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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视死如归的岩洞之行

夜晚。

英国的夜晚。

英国巫师界的夜晚。

英国巫师界霍格沃茨的夜晚。

英国巫师界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的夜晚。

“你还不相信我吗?”灵虚道人拍着希尔伯特的大腿说到。

“我相信你,但我怕到时候原本的历史刹不住车脱轨了。”邓布利多嚼着甘草糖说到。

“说到底……你非要去喝那东西吗?”

“说对了一半,我还想锻炼锻炼哈利!”邓布利多说到。

“…………校长,您就听我师父的吧。”

“你师父是我尊敬的人之一,相必他已经把后续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没错,包括哈利也是个魂器……伏地魔的子女会穿越时间……”希尔伯特嗫嚅道。

“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说了,我只希望在我不在后,能够帮助哈利打败伏地魔。”

“是……”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有人咚咚地捶着门。哈利已经冲进了门内,邓布利多才回答说:“进来。”

福克斯转身看了一眼,它明亮的黑眼睛里映着窗外金色的落日,闪闪发光。邓布利多已经站在窗前看着校园,臂上搭着一条长长的黑色的旅行斗篷。旁边站着希尔伯特和灵虚道人。

“啊——你来了,很好,很好。哈利,我答应过你可以跟我一道去。”

哈利愣了一下他的头脑也好像反应迟钝了。“您是说,您找到一个魂器了?”

“我想是的。”

愤怒和憎恨在他心中与震惊和激动斗争着。有好大一会儿,哈利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感到害怕是很自然的。”邓布利多说。

“我不害怕!”哈利马上说,这话是绝对真实的,害怕是他此刻完全没有的感觉,“哪一个魂器?在哪儿?”

“在一个大海旁的岩洞里。我相信它藏在遥远的海边的一个山洞里,一个努力寻找了很久的山洞里。汤姆·里德尔在孤儿院每年一次的旅行中发现了他。”

“它有些什么防御机关呢?”

“我不知道,只有一些猜测,也可能完全不对。”邓布利多犹豫了一下说道,“哈利,我答应过你可以跟我一道去,我遵守那个诺言,但是如果我不事先警告你,这会有超乎寻常的危险,我可就太不应该了。”

“我去。”几乎还没等邓布利多说完,哈利就抢着说。他内心充满了对斯内普的憎恨,想不顾一切地去冒险做点什么的欲一望在这几分钟里陡增了十倍。这一切似乎都写在哈利的脸上,邓布利多把目光从窗前移开,更仔细地看着哈利,他银色的双眉紧锁着,中间形成一条浅浅的竖纹。

“那你必须听我的话!”

“教授!”哈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

“我要举报。斯内普和马尔福在一些事情上勾勾搭搭,就在你的鼻子底下,你仍然——”

邓布利多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他似乎正在下一个决心。最后他说道:“我确定。我完全信任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做了几个深呼吸,想努力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没有效果。

“我之前跟踪马尔福,他在有求必应屋里,听到了马尔福的叫喊声,庆贺声!他在那里面试图修复什么危险的东西,据我看,他已经终于修好了。你必须去——”

“够了!”邓布利多扬起眉毛问,“你怀疑他们会做什么?说明确一点儿。”

“我——他们有陰谋!”哈利说着,双手攥成了拳头。

“我不想就这个问题再深入讨论下去了。”

哈利忍住反驳的话,他害怕自己说得太多了,丧失了陪同邓布利多的机会。但邓布利多接着问道:“你愿意今晚跟我一道去吗?”

“愿意。”哈利马上答道。

“很好,那么听着。”

邓布利多挺直了腰。

“我带你去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毫无疑问地立刻服从我的任何命令。”

“当然。”

“你要听明白,哈利。我是说你甚至必须服从像‘跑’、‘藏起来’或‘回去’这样的命令。你答应吗?”

“我——答应,当然。”

“如果我叫你藏起来,你会吗?”

“会。”

“如果我叫你逃走,你会服从吗?”

“会。”

“如果我叫你离开我,保全自己,你会照我说的做吗?”

“我——”

“哈利?”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

“会,先生。”

“好,去拿你的隐形衣,十分钟后出发。”

十分钟后,当气喘吁吁的哈利疾跑着来到办公室的时候。

邓布利多正在橡木大门口等着。他转过身,哈利正好刹住脚,站在最上面的石头台阶上,喘着粗气,两助间火辣辣地刺痛。

“我希望你穿上隐形衣,”邓布利多说,等哈利穿上后,他又说,“很好。我们走吧?”

邓布利多立刻下了石头台阶,他的旅行斗篷在夏日静止的空气里几乎纹丝不动。哈利穿着隐形衣匆匆地跟着他,仍在喘气,身上出了很多汗。

“可是别人看到你出去会怎么想呢,教授?”哈利问,脑子里想着马尔福和斯内普。

“我去霍格莫德喝一杯,”邓布利多轻松地说,“我有时候去罗斯默塔那儿坐坐,或者去猪头酒吧……或者假装去那里,这是一个掩饰真实目的地的好方法。”

“我们两个同去,保护你们的安全。”希尔伯特说到。

他们出了大门,走上了暮色笼罩的通往霍格莫德的荒凉小路。夜色降临的速度同他们的脚步一般快,当他们来到大马路上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店铺的窗户里闪着灯光,他们走近三把扫帚酒吧时,听到了沙哑的叫喊声。

“——不许进来!”罗斯默塔大喊道,强行撵出一个看起来很邋遢的巫师,“哦,你好,阿不思……这么晚出来……”

“晚上好,罗斯默塔,晚上好……原谅我,我要去猪头酒吧……别见怪,只是我今晚想有一个更安静的氛围……”

过了一小会儿,他们拐进了一条小街,猪头酒吧的标记在吱吱地发出轻响,尽管没有风。与三把扫帚相比,这间酒吧里显得空空荡荡的。

“我们没有必要进去,”邓布利多扫视了一圈,喃喃地说,“只要没有人看见我们离开……现在你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哈利。不用抓得太紧,我只是引着你。我数三声——一……二……三……”

哈利旋转起来。立刻又是那种恐怖的感觉,像是被挤在一个厚厚的橡皮管子里,他不能呼吸,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遭受着挤压,简直要超过他忍耐的极限了。然后,就在他认为自己肯定要窒息时,无形的管子突然迸裂开来,他站在凉爽的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咸丝丝的空气。

“我们还是老方法?”希尔伯特扭头问着灵虚道人。

“不了,踏云它不肯出来,我们腾云飞过去吧。”

…………

哈利可以闻到大海的气味,听见波涛汹涌的声音。他望着远处月光下的大海和繁星点点的夜空,一阵寒冷的微风吹拂着他的头发。他站在一块露出海面的高高的黑色岩石上,海浪在他脚下翻滚,泛起泡沫。他扭头朝后望去。身后耸立着一座悬崖,陡峭的岩壁直落而下,黑糊糊的看不清面目。几块很大的岩石,如哈利和邓布利多站着的这块,似乎是过去某个时候从悬崖的正面脱落下来的。四下里光秃秃的,满目荒凉,除了苍茫的大海和岩石,看不见一棵树,也没有草地和沙滩。

等他大口大口喘过气后才发现灵虚道人和希尔伯特从云端上缓缓降落下来。

哈利心中不由得“为啥我就没这好命?”

邓布利多示意哈利走到岩石边缘,岩石上许多可供踩脚的参差不齐的凹缝,通向下面那些在悬崖周围、半露出海面的巨型卵石。从这里攀岩而下非常危险,一邓一布利多那只焦枯的手不听使唤,行动比较迟缓。低处的岩石被海水冲刷得溜溜溜的。哈利感觉到散发着海腥味儿的冰冷水花溅在他脸上。

“荧光闪烁!”邓布利多下到最靠近悬崖正面的那块巨型卵石上,蹲下身念了句咒语。星星点点的金光在他身下几英尺处的黝黑海面上闪烁着。他身边那道漆黑的岩壁也被照亮了。

“看见了吗?”邓布利多轻声问,一边把魔杖举得更高一些。哈利看见悬崖上有一道裂缝,黑黢黢的海水在里面打着旋儿。

“你不介意把身上弄湿吧?”

“没关系。”哈利说。

“那就把你的隐形衣脱掉——现在没必要穿着它了——然后让我们冒险试一试吧。”

邓布利多突然变得像年轻人一样身手敏捷,他从那块卵石上轻轻地滑进海水里,朝岩石表面那道漆黑的裂缝游去。他把魔杖叼在嘴里,采用的是完美的蛙泳姿势。哈利脱下隐形衣塞进口袋,也跟了上去。

海水冷极了。哈利的衣服被水浸透之后,变得胀鼓鼓沉甸甸的,拽着他直往下沉。他深深吸了几口气,闻到刺鼻的盐腥味儿和海藻味儿,他挣扎着寻找那道正往悬崖深处移动、变得越来越小的闪烁的亮光。

很快,裂缝变成了一条漆黑的暗道,哈利看得出来,涨潮的时候暗道肯定会被海水灌满。两边沾满黏泥的岩壁只间隔三英尺宽,在邓布利多魔杖一闪而过亮光照耀下,像柏油一样闪着湿漉漉的光。再往里去一点,暗道向左一拐,哈利看见它一直伸向悬崖的最深处。他继续跟着邓布利多往前游,冻得麻木的手指在粗糙、潮湿的岩石上擦过。

然后,他看见前面的邓布利多从水里站了起来,银白色的头发和黑色长袍都闪烁着水光。哈利游到那里,发现有台阶通向一个很大的岩洞。他费力地登上台阶,水从湿透的衣服里哗哗往下直流。他终于走出了海水,周围的空气寂静而寒冷,他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除湿保暖!”×2

邓布利多和哈利湿透了的衣服瞬间就干了,还散发着蒸汽,希尔伯特和灵虚道人收起魔杖。衣服立刻变得干爽、暖和了,就像挂在熊熊的炉火前烘过一样。

“谢谢。”哈利感激地说道,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希尔伯特和灵虚道人,两个人一个靠避水珠,一个靠分水术。身上愣是没一丁点水渍,“我是不是该放弃魔法学点东方道法?”

邓布利多已经站在了岩洞中央,魔杖高高地举在手里,他原地缓缓地转着圈,仔细查看着岩壁和洞顶。

“没错,就是这个地方。”邓布利多说。这只是前厅,是入口大厅,”邓布利多过了片刻说道,“我们需要进到里面去……现在挡住我们的是伏地魔布下的机关,而不是大自然设置的障碍……”

邓布利多走近洞壁,用焦黑的指尖抚摸着它,又用一种奇怪的、哈利听不懂的语言轻声说着什么。邓布利多从左边绕着岩洞走了两圈,边走边尽可能地触摸粗糙的洞壁,偶尔停下来用手指在某个地方上上下下地摸索一番。最后,他终于停住脚步,把手掌平按在洞壁上。

“这儿,”他说,“我们从这儿进去。入口是隐蔽的。”

哈利没有问邓布利多是怎么知道的。他从没见过哪个巫师这样解决难题:只用眼睛看,用手摸。不过哈利早就知道,弄得乒乒乓乓、烟雾大作的,通常是水平较低的人的特点,而不是高手的做派。

邓布利多从洞壁前往后退了几步,用魔杖指向岩石。顿时,那里出现了一道拱门的轮廓,放射出耀眼的白光,似乎裂缝后面有强烈的灯光照着。

“你成——成功了!”哈利说,他的牙齿在嘚嘚地打着战,但他的话音未落,那道轮廓就不见了,岩石还跟刚才一样坚硬厚实,上面什么也没有。邓布利多扭头看了看。

邓布利多已经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坚实的洞壁。他没有再尝试别的魔法,只是站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盯着洞壁,似乎那上面写着什么极为有趣的东西。哈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他不想打断邓布利多的思路。

然后,足足过了两分钟,邓布利多轻声说:“哦,当然不会。太低级了。”

“你说什么,教授?”

“我认为,”邓布利多说着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从长袍里掏出一把银质的短刀,就是哈利用来切魔药配料的那种,“我们需要付出代价才能通过。”

“代价?”哈利说,“你必须给这道门一些东西?”

“是的,”邓布利多说,“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是血。”

“血?”

“所以我说太低级了。”邓布利多说,他的口气里透着轻蔑,甚至失望,似乎伏地魔没能达到邓布利多预期的标准,“我相信你也明白,其道理是想让对手削弱自己方能进入。伏地魔又一次没能理解,有许多东西比肉体的伤害可怕得多。”

“是啊,但如果能够避免……”哈利说,他遭受过的痛苦太多了,不愿意再经历更多。

“有时候是无法避免的。”邓布利多说着把长袍袖子往上抖了抖,露出了受伤的那只手的小臂。

洞壁上又一次出现了那道白得耀眼的拱门轮廓,这次它没有隐去。拱门里那块洒满鲜血的岩石突然消失了,露出一个门洞,里面似乎是无尽的黑暗。

“跟我来吧。”邓布利多说着走过了门洞,哈利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后面两个人一直沉默不语,就像个石头人一样。前面两个一边匆匆点亮了自己的魔杖。

他们眼前是一副十分怪异的景象。他们站在一片黑色的大湖岸边,湖面无比宽阔,一望无际,哈利看不见远处的对岸。他们所处的山洞很高,抬头望去也看不见洞顶。远远的,像是在湖的中央,闪烁着一道朦胧的、绿莹莹的光,倒映在下面死寂的湖水中。除了那道绿光和两根魔杖发出的亮光,四下里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而这几道亮光的穿透性也不像哈利预想的那么强,这里的黑暗似乎比普通的更稠密,更厚重。

“我们往前走吧,”邓布利多轻声说,“千万小心,不要踩进水里。紧紧地跟着我。”

他绕着湖岸往前走,哈利紧跟在他后面。他们的脚步踏在湖边狭窄的岩石上,发出啪啪的回声。他们一直往前走,可是四周的景象没有丝毫改变:一边是粗糙的岩洞壁,另一边是无边无际、光滑如镜的黑色湖面,湖的正中央闪烁着那道神秘的绿光。哈利感觉这个地方以及这种寂静令人压抑,心神不安。

“教授?”他忍不住问道,“你认为魂器藏在这里?”

“哦,是的,”邓布利多说,“是的,我相信是藏在这里。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它。”

“我们不能……我们不能试一试飞来咒吗?”哈利说,他知道这肯定是一个愚蠢的建议,但他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可心里却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当然可以,”邓布利多突然停住脚步,哈利差点儿撞到他身上,“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我?噢……好吧……”

哈利没有料到这点,他清了清嗓子,举起魔杖,大声说道:“魂器飞来!”

“为什么哈利不会飞起来?”希尔伯特盯着哈利脑子里想到。

随着爆炸般的一声巨响,一个白森森的大家伙从二十英尺开外的漆黑湖面上蹿了上来。哈利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哗啦一声,它又消失了,在平静的水面上溅起大片很深的波纹。哈利惊得往后一跳,撞在岩壁上。他转向邓布利多,心脏仍在咚咚地狂跳着。

“那是什么?”

“我想,如果我们试图抓取魂器,它就会做出反应。”

哈利转脸又看了看湖水。湖面又变得像黑色的玻璃一样,明亮而光滑了。那些波纹消失的速度快得离奇,但哈利的心仍然跳得像打鼓一样。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吗,先生?”

“我早就知道如果我们明目张胆地想拿到那个魂器,肯定就会遭遇一些什么。哈利,你的主意很不错,用最简便的方法弄清了我们面对的是什么。”

“但是我们并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哈利说,眼睛望着平静而凶险的湖面。

“你应该说那些东西,”邓布利多说,“我不相信它们只有一个。我们继续往前走好吗?”

“教授?”

“怎么了,哈利?”

“你认为我们需要下到湖里去吗?”

“下湖?除非我们的运气特别不好。”

“你不认为魂器在湖底下吗?”

“哦,不……我认为魂器在湖的中央。”

邓布利多指了指湖中央那道朦胧的绿光。

“那么我们必须到湖中央才能拿到它了?”

“是的,我认为是这样。”

哈利没再说什么。他脑子里想的净是水怪、水妖、水鬼、巨蟒和幽灵……

邓布利多像是觉察到了某些特殊之处。这次,他的手不是在岩壁上抚摸,而是在空气中慢慢划动,似乎想找到并抓住某个无形的东西。

“嗬嗬!”几秒钟后,邓布利多高兴地说。他把手一合,抓住了空气中哈利看不见的某个东西。邓布利多慢慢挪向湖边,哈利紧张地注视着邓布利多带铜扣的鞋尖挪到了岩石边缘的最外面。邓布利多仍然悬空攥着那只手,另一只手举着魔杖,用魔杖尖敲了敲他的拳头。

立刻,一条粗粗的绿色铜链突然从湖水深处冒了出来,蹿向邓布利多紧攥的拳头。邓布利多用魔杖敲了敲链条,链条便开始像蛇一样从他的拳头里滑过,在地上盘成一堆,丁丁当当的声音撞在岩壁上,发出响亮的回声。链条把某个东西从漆黑的湖底拽了上来。哈利惊愕地看着一条小船的船头如幽灵一般突然冒出湖面,像链条一样发出绿莹莹的光,朝哈利和邓布利多站着的湖岸漂浮过来,几乎没有带起一丝涟漪。

“你怎么知道它在那儿?”哈利惊诧地问。

“魔法总会留下痕迹的,”邓布利多说,随着砰的一声轻响,小船撞上了湖岸,“有时候是非常明显的痕迹。我教过汤姆·里德尔,知道他的风格。”

“这……这只小船安全吗?”

“哦,我认为是安全的。伏地魔需要有一种办法,在他万一需要探望或取走他的魂器时,可以顺利地穿过湖面,以免激怒他安置在湖里的那些家伙。”

“那么,如果我们乘着伏地魔的船过湖,水里的那些家伙就不会对我们下手了,是吗?”

“我认为我们必须做好心理准备,一旦它们发现我们不是伏地魔,肯定会对我们下手的。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进行得还算顺利。它们允许我们把小船从湖里弄了上来。”

“可是它们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么做呢?”哈利问,他无法摆脱脑海里浮现出的可怕画面:当他们远远离开湖岸时,便会有许多触手从漆黑的湖水里伸出来。

“伏地魔坚信只有技艺十分高超的巫师才能发现那条小船,他的自信是有道理的。”邓布利多说,“我认为,他准备好了冒险让别人发现小船——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知道他在前面还设置了一些只有他自己能够穿越的障碍。待会儿我们就能看到他是不是正确了。”

哈利低头看看小船。确实是一条很小的船。

“放心,看好了!”希尔伯特魔杖一指。小船立刻变大,变成了可以容纳两个人做的小船。

“那你们——?”

“我们可以飞过去。”灵虚道人手拉着希尔伯特两个人纵身一跃腾空而起像鸟一样飞到了湖心中央,邓布利多和哈利乘坐小船到达了小岛,

“小心别碰到湖水。”哈利从船上下来时,邓布利多再次警告道。

小岛跟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差不多大:一大块平坦的黑色石板,上面空荡荡的,只有发出那道绿光的光源。现在离近了看,绿光显得明亮多了。哈利眯起眼睛看着它,起初他以为是一盏什么灯,接着他看到绿光是从一个类似冥想盆的石盆里发出来的,石盆下面有个底座。

邓布利多走近石盆,哈利也跟了过去。他们并排站在那里,望着石盆里面。满满一盆翠绿色的液体,发出闪闪的磷光。

“这是什么?”哈利轻声问。

“我不能肯定,”邓布利多说,“不过,是比鲜血和死尸更令人担心的东西。”

邓布利多把遮住那只黑手的长袍袖子朝上抖了抖,枯焦的手指尖伸向了表面。

“先生,不,别碰它——!”

“我碰不到它。”邓布利多淡淡地笑了笑,“看见了吗?我的手没办法再往前伸了。你试试看。”

哈利瞪着眼睛把手伸向石盆,想去触摸那些液体。可他遇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他的手无法接近液体。不管他的手怎么使劲往下伸,手指碰到的似乎都是坚硬无比、牢不可摧的空气。

“哈利,请你让开。”邓布利多说。

他举起魔杖,在液体表面做出一些复杂的动作,嘴里无声地念叨着什么。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是液体发出的光似乎更明亮了一些。哈利默默地看着邓布利多作法,直到邓布利多收回魔杖,他才觉得又可以说话了。

“你认为魂器就藏在这里面吗,先生?”

“哦,是的。”邓布利多更专注地凝视着石盆。哈利看见他的脸倒映在平滑的绿色液面上。“可是怎么才能拿到它呢?这种液体,手抻不进去,不能使它分开、把它舀干或者抽光,也不能用消失咒使它消失,用魔法使它变形,或用其他方式改变它的性质。”

邓布利多似乎是心不在焉地又举起魔杖,在空中旋转了一下,变出一只高脚水晶酒杯抓在手里。

“我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这种液体需要喝掉。”

“什么?”哈利说,“不行!”

“我认为是这样:只有把它喝掉,我才能让石盆变空,看清底下藏着什么。”

“可是如果——如果它把你毒死了呢?”

“哦,我相信它不会有那样的作用。”邓布利多轻松地说,“伏地魔不会愿意毒死来到这座小岛上的人。”

“等等,校长。哈利说的对,您不能喝这些药水。况且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东西。看起来就像师父涮毛笔后的水一样。”希尔伯特劝阻道。(当然最后一句没有说出来)

哈利无法相信。难道邓布利多又是那样荒唐地一味把人往好处想吗?

“先生,”哈利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通情达理,“先生,我们面对的是伏地魔——”

“对不起,哈利。我应该这么说:他不会愿意立即害死来到这座小岛上的人。”一邓一布利多自己纠正道,“他会让他们再活一段时间,弄清他们怎么能够穿越他的那些防御机关,最重要的是,弄清他们为什么如此渴望清空石盆。你别忘了,伏地魔相信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的魂器。”

哈利还想说话,但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让他别出声。邓布利多对着翠绿色的液体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在费力地思索着什么。

“邓布利多,你或许可以让我来喝。”灵虚道人不由分说着舀起一水晶杯子药水一饮而尽后感觉没什么事,又舀起五六杯喝下。这时,只见灵虚道人顿时瘫坐在地希尔伯特连忙扶他,灵虚道人双手捂着脑袋,面色痛苦。他的脑子里出现了决战时自己师伯及其门下弟子不顾同门肆意屠杀自己师弟师妹的场景“不要……不要……停下……你们这群流氓!土匪!无耻败类!为完杀劫竟朝自己师弟们下手!”灵虚道人嘴里不停的尖叫道……过了一会儿后才恢复正常。

“这药……确实够狠,人一旦喝下液体,就会看到“好多恐怖的景象”,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灼烧。想不到贫道也中招。我需要调理一下身体。”

“毫无疑问,”邓布利多说道,“这种药剂肯定会阻止我获取魂器。它大概会使我瘫痪,使我忘记我到这里来的目的,使我感到极度痛苦,无法集中意念,或者以其他方式使我丧失能力。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哈利,就需要你来确保我不停地喝下去,即使你必须把药水灌进我紧闭的嘴巴里。明白吗?”

哈利和邓布利多他们的目光在石盆上方相遇了。两张惨白的脸都被那种古怪的、绿莹莹的光映照着。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才邀请他一起来的——就是为了他能强迫邓布利多喝下一种或许会给他带来无法忍受的痛苦的药水?

“你还记得我带你一起来的条件吗?”邓布利多问。

哈利迟疑着,望着那双被石盆的光映得发绿的蓝眼睛。

“可是,万一——?”

“你发誓要听从我的命令的,是不是?”

“是,可是——”

“我提醒过你可能会有危险,是不是?”

“是,”哈利说,“可是——”

“那就好,”邓布利多说着又把袖子往上抖了抖,举起空的高脚酒杯,“这就是我的命令。”

“为什么不能让我来喝药水呢?”哈利绝望地问。

“因为我比你老得多、聪明得多,而我的价值比你小得多。”邓布利多说,“我最后再问一遍,哈利,你能不能向我发誓,你会尽全部的力量让我继续喝下去?”

“难道不可以——?”

“你能不能发誓?”

“可是——”

“发誓,哈利!”

“我——好吧,可是——”

不等哈利再提出反抗,邓布利多就把水晶杯子放进了液体。那一瞬间,哈利真希望一邓一布利多不能用酒杯接触到药水,然而,水晶杯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杯子满了,邓布利多把它举到了嘴边。

“祝你健康,哈利。”

他一饮而尽。哈利惊恐注视着,两只手紧紧地攥着石盆的边缘,攥得指尖都发麻了。

“教授?”他看到邓布利多放下了空杯子,便担忧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哈利不知道他是不是很痛苦。邓布利多闭着眼睛再一次把杯子伸进了石盆,舀起满满的一杯,又喝了下去。

邓布利多默默地喝了三杯。喝到第四杯时,他踉踉跄跄地往前扑倒在石盆上。他的眼睛仍然闭着,呼吸很沉重。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说,他的嗓子眼发紧,“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的脸在抽搐,似乎他正在沉睡,正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他攥着杯子的手松弛下来,药水眼看就要洒了,哈利上前一步抓住水晶杯,把它端得稳稳的。

“教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他又大声问了一遍,声音在山洞里回荡。

邓布利多喘着粗气说话了,哈利简直听不出那是他的声音,因为他从未见过邓布利多这样害怕。

“我不想……别逼我……”

“……不喜欢……想停止……”邓布利多呻吟着说。

“你……你不能停止,教授,”哈利说,“你必须不停地喝下去,记得吗?你告诉过我,你必须不停地喝下去。来……”

哈利把杯子硬塞到邓布利多的嘴边往里灌着,邓布利多把杯子里剩下的药水喝了下去。哈利真讨厌自己,从心底里反感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邓布利多呻吟着,哈利重新把酒杯放进石盆,为他舀起满满一杯,“我不想……我不想……放开我……”

“没事的,教授,”哈利说,他的手在颤抖,“没事的,有我呢——”

“让它停止,让它停止。”邓布利多呻吟道。

“好的……好的,这就让它停止。”哈利哄骗他说。又把酒杯里的液体灌进了邓布利多张开的嘴巴里。

邓布利多失声尖叫,凄厉的声音越过沉寂的黑湖,在大山洞里回荡着。

“不,不,不……不……我不能……我不能,别逼我,我不想……”

“没事的,教授,没事的!”哈利大声说,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几乎舀不起第六杯药水了。石盆已经空了一半。“你什么事也没有,你是安全的,这不是真的,我发誓这不是真的——来,把这个喝了,把这个喝了……”

邓布利多听话地喝了下去,就好像哈利递给他的是一种解药,可是,他刚喝光杯里的药水,就扑通跪倒在地上,全身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哭泣着说,“请让它停止吧,我知道我做错了,哦,请让它停止吧,我再也、再也不会了……”

“这就让它停止,教授。”哈利说,他的声音变得又粗又哑,他把第七杯药水灌进了邓布利多的嘴里。

邓布利多蜷缩成一团,似乎周围有一些看不见的人在折磨他。他的手胡乱挥动着,差点把哈利颤抖的手里重新舀满的杯子打翻,嘴里呻吟道:“别伤害他们,别伤害他们,求求你,求求你,都是我的错,冲我来吧……”

“来,把这个喝了,把这个喝了,你很快就没事了。”哈利不顾一切地说,邓布利多又一次听话地张开了嘴巴,尽管他的眼睛闭得紧紧的,从头到脚抖个不停。

然后,他向前一扑,再一次大声惨叫,并用拳头捶打着地面,哈利满满地舀起了第九杯药水。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那个,不要那个,让我做什么都行……”

“喝吧,教授,喝吧……”

邓布利多像个渴极了的孩子一样喝着,可是刚一喝完又惨叫起来,好像他的五脏六腑都着了火似的。

“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

“让我喝吧,哈利。”

希尔伯特接过水晶杯子喝下药剂喝下然后又舀起一杯喝下。

哈利舀起第十杯药水,觉得水晶杯已经擦着盆底了。

“我们就要成功了,教授,把这个喝了,把这个喝了吧……”

邓布利多依旧不想喝,他痛苦的阻挠着……

希尔伯特颤抖着手接过药水过了一会儿才喝下显然是下定了决心的。但他的脸色痛苦不堪,显然像他这样的人三杯已是极限。希尔伯特支持不住发抖的双腿跌坐在地,灵虚道人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用手碾碎后吹进希尔伯特鼻孔内,过了一会希尔伯特才恢复正常。

邓布利多他呼噜呼噜地喘着粗气,脸朝下翻滚在地上。

“不!”站起来重新用酒杯舀药水的哈利喊道,他把杯子扔进了石盆,冲过来扑在邓布利多身边,把他翻过来仰面躺着。邓布利多的眼镜歪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紧闭着。“不,”哈利一边摇晃着邓布利多一边说,“不,你没有死,你说过这不是毒一药,醒醒,快醒醒——恢复活力!”他用魔杖指着一邓一布利多的胸口喊道,一道红光一闪,可是什么反应也没有。“恢复一活力——先生——求求你——”

邓布利多的眼皮在抖动,哈利的心欢跳起来。

“先生,你——?”

“水。”邓布利多声音嘶哑地说。

“水,”哈利喘着粗气说,“——好的——”

他一跃而起,抓起刚才丢在石盆里的杯子。他没有注意到那个金挂坠盒就盘绕在它下面。

“清水如泉!”他用魔杖指着酒杯大喊了一声。

杯里立刻出现了满满的清水。哈利跪在邓布利多身边,扶起他的头,把杯子端到他的唇边——可是杯子已经空了。邓布利多呻吟了一声,又开始重重地喘着粗气。

“刚才还有的——等等——清水如泉!”哈利又用魔杖指着杯子说道。转眼间,杯里又是满满的清水,可是他刚把它端到邓布利多的嘴边,水就又一次消失了。

“先生,我在想办法,我在想办法!”哈利焦急万分地说,但是他知道一邓一布利多不可能听见。邓布利多翻过去侧身躺着,嗓子里发出粗重的、呼噜呼噜的喘息声,听上去令人心痛欲绝。“清水如泉——清水如泉——清水如泉!”

杯子再一次变满又变空。一邓一布利多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哈利的大脑紧张地转动着,他本能地知道只有一个办法能够弄到水,那是伏地魔早就计划好了的……

他奔过去扑倒在岩石边,把杯子伸进湖里,舀了满满一杯冰冷的湖水,这次水没有消失。

“先生——给!”哈利喊道,他向前一扑,笨手笨脚地把水倒在了邓布利多的脸上。

他只能做到这样了,因为,他那没拿杯子的胳膊上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但并不是因为有冰冷的湖水溅在上面。一只黏糊糊、白森森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个家伙正在慢慢地把他往岩石后面拖。湖面不再光滑如镜,而是在剧烈地搅动。哈利望去,到处都是白森森的脑袋和手从黑糊糊的水里冒出来,男人的,女人的,孩子的,都睁着凹陷的、没有视觉的眼睛,朝岩石这边漂浮过来:漆黑的湖水里浮现出一大片死尸。

“统统石化!”哈利大喊,他一边拼命抓住岛上光滑潮湿的岩石表面,一边用魔杖指着那个抓住他胳膊的阴尸。阴尸松开了他,扑通一声跌回到水里。哈利挣扎着站起来。可是更多的阴尸已经爬上了岩石,它们枯槁的手抓住溜滑滑的岩石,空洞洞、雾蒙蒙的眼睛盯着他,被水浸湿的破衣烂衫拖在身后,一张张凹陷的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

“统统石化!”哈利又大喊了一声,他一边后退一边使劲在空中挥舞着魔杖。六七具阴尸被击倒了,但是更多的阴尸朝他逼十来。“障碍重重!速速禁锢!”

几具阴尸踉跄着摔倒了,其中一两个被绳子捆了起来,然而,在它们后面爬上岩石的那些阴尸只是跨过它们,或踩着它们倒下的身体又走了过来。哈利继续使劲挥舞着魔杖,大声喊道:“神锋无影!神锋无影!”

这个时候,眼尖的灵虚道人看见了那个失踪的食死徒,雷古勒斯布莱克!

灵虚道人大手一挥,只见乾坤袋打开了,雷古勒斯布莱克被收入袋子里不见了。

阴尸们破烂的湿衣服和冰冷的皮肤上出现了深深的大口子,但没有一滴血流出来。它们无知无觉,继续一步步逼了过来,朝哈利伸出一双双干枯的手。哈利又往后退了几步,感觉有胳膊从后面搂住了他,那些像死亡一样冰冷、没有血肉的胳膊,把他从地面上抱了起来,缓缓地、但毫不犹豫地走向了黑湖。哈利知道他没有办法脱身,他肯定会被淹死的,成为另一具守护伏地魔某个灵魂碎片的阴尸……

可是就在这时,黑暗中出现了腾腾的火焰:一个明亮的、金红色的火环环绕在岩石周围,那些紧紧抓住哈利的阴尸一一具具变得脚步踉跄、身体摇晃。它们不敢穿过火焰进入湖水,只好扔下了哈利。哈利摔在地上,脚滑在岩石上,擦破了胳膊,但是他赶紧挣扎着爬起来,举起魔杖警惕地望着四周。

邓布利多已经又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像周围的阴尸一一样惨白,但是个子比它们都高,火光在他的眼睛里跳动。他的魔杖像火把一样高高地举着,魔杖尖上蹿出一道道火焰,像一根巨大而温暖的套索,把阴尸们都围了起来。

阴尸们互相撞在一起,晕头转向地想逃避围住它们的火焰……

“阴尸们……怕火……快……火!”

希尔伯特双手合十向前推出然后嘴里念了句口诀。手掌心喷出了巨大的火焰,灵虚道人的手中多了件葫芦不过是红色的,只见葫芦里喷出了巨大的火焰,就像一只火龙的嘴一样。邓布利多从石盆底下捞起挂坠盒,塞进了他的长袍里面。他一言不发,示意哈利到他身边去。阴尸们被火焰弄昏了头脑,似乎没有意识到它们追捕的人正要离开小岛。这时邓布利多领着哈利向小船走去,那道光环围着他们一直移动。不知所措的阴尸们簇拥着他们来到湖边,迫不及待地重新滑入黑暗的湖水中。

哈利浑身都在发抖,他以为邓布利多没有力气爬上小船了。邓布利多上船的时候脚步有些踉跄,他似乎在用全部的精力维持他们周围那道防护的光环。哈利扶着他,让他在小船里坐好。两人刚刚挤坐进去,小船就掠过漆黑的水面往回驶去,离开了仍然被火环包围的岩石。那些在水下漂浮的阴尸似乎再也不敢露面了。

“先生,”哈利喘着气说,“先生,我忘记了——忘记了火——他们突然朝我扑来,把我吓坏了——”

“可以理解。”邓布利多喃喃地说。哈利惊恐地听出他的声音十分虚弱。

随着砰的一声轻响,他们到了岸边,哈利抢先跳下小船,回身搀扶一邓一布利多。邓布利多刚一上岸,举着魔杖的手就垂了下去。火环消失了,但是阴尸没有再从湖里冒出来。小船又一次沉入水中,那根链条也丁丁当当地重新滑进湖水里。邓布利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身体靠在山洞的岩壁上。

“我很虚弱……”他说。

“别担心,先生,”哈利赶紧说道,他看到邓布利多极度苍白的脸色和精疲力竭的样子,心里非常不安,“别担心,我们俩会回去的……靠在我身上,先生……”

哈利把邓布利多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拉过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承受着校长的大部分重量,沿着湖边往回走。

那个保护机关……毕竟还是……设计得很巧妙的。”邓布利多有气无力地说,“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你干得不错,非常漂亮,哈利……”

“现在别说话了,”哈利说,邓布利多的声音变得这样含糊,脚步变得这样无力,真让他感到害怕,“节省些体力,先生……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的……”

“那道拱门肯定又封死了……我的刀子……”

“用不着了,我被岩石擦伤了,”哈利坚决地说,“你只要告诉我位置……”

“这儿……”

哈利把受伤的胳膊的石头上擦了擦,拱门收到这份血的礼物,立刻重新打开了。他们穿过外面的山洞,哈利搀扶着邓布利多,回到悬崖上那道裂缝里冰冷的海水中。

“一切都会顺利的,先生,”哈利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刚才邓布利多虚弱的声音让他担忧,现在他的沉默更让他揪心,“差不多快要到了……我可以幻影显形,把我们俩都带回去……别担心……”

“我不担心,哈利,”邓布利多说,尽管海水寒冷刺骨,他的声音却多了一点儿气力,“我和你在一起呢。”

“教授,你们不走吗?”哈利朝灵虚道人问到。

“等下就走,我要超度这些阴尸。你和校长先走吧。”

*分割线*

前方高能预警…………

“怎么超度,师父?”

“你先去把这纸符烧了,把灰放在东南,再把这三根香点燃后放在纸灰上。”

希尔伯特接过后照办了。

只见灵虚道人从乾坤袋里翻找了一番,找出一支蘸有朱砂的毛笔和几张黄纸,在黄纸上写了几张符后递给希尔伯特“依次扔入水里。到时候自有人来接引。”

水里的阴尸纷纷往上爬,只见灵虚道人稳若泰山。嘴里念念有词“茫茫凡世分阴阳,阳者入世,阴者归幽,莫贪凡世,早早归幽,等待超脱!”一道渡灵咒念完,只见众阴尸全部停住动不了了,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扯住了众阴尸一般。

“三魂七魄,送灵入阴,急急如律令!”灵虚道人两只手连忙掐诀而后迅速合十。

PS.(超度咒语都是用英语说的。)

然后希尔伯特面前飘过一团烟雾,连忙转头发现竟然是那点燃的香冒出来的。

众阴尸身体一抖,只见头顶上飞出一个个面目扭曲的灵魂。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几乎就是顷刻之间,烟雾把灵魂包裹住了。

“多谢帮忙,我就知道你是个言而有信之人,这次多谢了。”希尔伯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紫色衣袍头戴巫师帽的年老巫师站在半空中朝灵虚道人谢到。他身后还有一大批穿着黑衣斗篷手持镰刀的黑影。

“不妨事,这对我来说也是功德一件。”灵虚道人微微摆手说到。

“他是谁啊?”

“我是梅林·安布罗修斯。冥界的亡灵接引人。”那紫衣老人说到。

“梅……梅……梅林!”

“正是,若无事,我就带这些灵魂回去了?”

“等等。老家伙,咱们不是说好了吗?那能让阴尸重新成人的魔药呢?你这家伙不能言而无信啊?”灵虚道人说到。

“给你。接好了!”梅林从怀里掏出一瓶绿色的魔药朝下面扔去,希尔伯特连忙接到。

“好了,我就告辞了。”灵虚道人起身施礼说到。

“若有事,还是老办法。”说罢,梅林及其一大批阴尸灵魂突然不见了。

“走吧,希尔。”灵虚道人一边说一边把地上的尸体焚烧成灰。

“你是啥时候认识他的?”

“第四年,我以为你被杀了,我就进入冥界找你,结果就认识他了,之后,我们两个也多有见面,见面的方法就是用冥界的土混合火龙血制成的香。点燃后,他就能来到这里。”

“…………”

“来拉紧我的胳膊,我们瞬移回去。”

希尔伯特把手搭在灵虚道人左胳膊上,只听得“咻——”一声两个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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