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倪叶叶微微一怔,她道:“那就烦请公主再好好说一遍,家父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本宫若是不说,你又能如何?”南宫澄胸口尚且有些发痛,这倪叶叶下手真是狠,说完他心中有些担心倪叶叶是否会再次出手。这女子不按常理出牌,心思莫测……上一刻还面露感伤,摇尾乞怜,下一刻便能毫不留情出手。
他若是在此时露怯,这倪叶叶指不定还会如何放肆!南宫澄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惧怕之意,扬声道:“本宫是这华国的长公主,身份尊贵。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世家女,这里是华国,你一个姜国战败将军遗孤敢对本宫出手,就不怕天子震怒,连那姜国太子也护不了你吗?”
她还需要小王八蛋太子护着?倪叶叶闻言点点头,赞同道:“公主说的极是,我一姜国子民出来华国,自然是应当安守本分。不过孝道乃是为人之本,公主当真不准备告诉我,家父在哪儿吗?”
倪叶叶面上神色倦懒,若不是她一再开口逼问,南宫澄当真以为这女子对倪烨身死何处并无兴趣。
既然倪叶叶心中有求于他,那他又何必自贬身份。南宫澄横眉冷对,看着倪叶叶一言不发,似乎觉得与倪叶叶开口便是自贬了身份。
“公主不肯说啊……”倪叶叶手指转动,食指与中指磨砂着,似在思索着什么。
房檐之上,君凛看着倪叶叶这般动作,心中知道她是想要拔刀了。倪叶叶右手袖中藏着一柄薄如蝉翼的凶刀,一旦出鞘必然见血,以凌厉之姿态勾魂索命。她是想杀了南宫澄。
君凛同倪叶叶出到华国,此时不宜太过引人注目,生出事端。南宫澄是这华国声名最盛的长公主,若是此人突然横死,必然会掀起波澜……他本不该让倪叶叶如此动手,若是要取了南宫澄这种人性命,不过花些手段便可,不值得倪叶叶沾染双手。
可这个人却是南宫澄,容貌祸国的南宫澄。君凛清楚看到此人对倪叶叶有过片刻心动,如此……倪叶叶亲手杀了他也好,断绝了他的念想。君凛收回了手,静观其变。
“这可怎么办啊?”倪叶叶沉吟片刻,她眸子微微转动,寒光凛冽,如同出鞘利刃,她道:“公主让我失去重要之人,不如我也从公主身上取点儿什么吧?”她手指落到南宫澄的脸上,从他眉骨顺着脸颊一路下滑,如此温柔的动作配着她冰冷的眼神,显得如此诡异。
仿佛倪叶叶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件死物,一件价值不大的商品……
南宫澄心思微冷,他冷声道:“你莫不是想划花了本宫这张脸,来做报复吧?”
倪叶叶不答,她微凉的手指停在南宫澄下巴上,神情露出几分迷离。
这般痴迷的眼神南宫澄再熟悉不过,他以为倪叶叶打着“寻找倪烨尸身”的名号,做的却是为了缓解自己心中嫉妒之事。他道:“本宫知你生的丑陋,对本宫容颜心生嫉妒。可女人一旦心生嫉妒,便是换了一张面皮也是一般丑陋。”
“却是如此。”倪叶叶附和了南宫澄,她收回手,拿出绣帕仔仔细细擦拭了每一根手指之后,这才道:“这种事情都是女子的愚蠢行为。我虽说性情乖张,但最是不喜这种无聊手段。”
倪叶叶起身,俯视着南宫澄,道:“时间应该到了。”
什么时间?南宫澄一怔,随着倪叶叶话音落下,他身上热潮再次涌来,甚至比前几次更加猛烈。南宫澄连浑身血液都在燃烧一般,滚烫的火热的血液流遍全身,他似风雨浮萍,无根无系,只能任由风浪拍打。
绯红的颜色顺着南宫澄的脖颈一路往上,染到了他的脸上,眼中。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呻吟之声,一字一顿极为艰难地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倪叶叶微微一笑,笑容舒展开来,如同娇柔的花朵。她道:“公主看来我像是那种好心之人吗?三个穴道逆行内力,不过是短暂将药性压入内脏,一旦动用内力,这药性便会渗透五脏六腑,很是销魂。”
南宫澄几乎难以自控,他倒在地上,衣物摩擦着身体,便会让他觉得奇痒难忍。
倪叶叶冷然看着南宫澄痛苦,她收了笑容,道:“我最后问你一遍,倪烨的尸身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