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念神色微微一变,她头靠着墙,斜睨着出神的男子,不得不提醒他一个现实,“胡汉五,我家主子也是你们黑风寨的寨主,你要提起主子,说话最好放尊重些。”
“尊重,如何尊重?”分明是梨念先说他疯了,现在还来要求他?胡汉五心中的怒火被一下点起来,他冷笑一声,嗤笑道:“你家主子不过是仗着她是女子才能在黑风寨为所欲为?除此之外,她有什么厉害的?是武功比那位大人厉害,还是生的有那位大人好看?”
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梨念的面如此说她的主子如何不好,当真是要气炸她了。梨念怒了,反唇相讥道:“笑话,君凛那人有什么好的?论功夫又如何,他不过虚长我家主子几岁,真要动起手来,谁高谁下还未可说!至于说容貌,你这话就更是可笑了,我家主子是何等绝色,冷若山间白雪,笔墨难描,你,你一个大男人懂个屁!”
梨念自打跟着倪叶叶开始,学的是杀人本事,做的是与人打交道的事情。她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就算是整日混迹民间,开赌坊的时候打交道的人哪个不是达官贵族,气质斐然,谈吐风雅!那些个市井无赖别说和她谈话了,都不用她动手就有人把他们扔出去。她现在气急了去骂人,也带着一股文绉绉的气息。
胡汉五刚好也是山寨里为数不多读过几年的书的人,也算是沾染了些书卷气息,和梨念对骂毫不费力,“我是不懂,你一个女人又懂什么?一个女子生的如此招蜂引蝶,什么‘山间白雪’,平白糟践了好话。也亏得是那位大人眼神不好,这才看上了你家主子。多好一个男子,你家主子还不知道珍惜,整日浪迹花丛,有了一个还去纠缠裴小公子,真是不知羞耻!”
“我呸!君凛那人有什么好的?人狠心黑又心胸狭窄,这世间除了我家主子谁愿意忍受他这破性格?至于那裴尚卿,分明是他有求于我家主子这才纠缠不休。我家主子为什么这么做,还是为了这破寨子?怎么说你也是当过 寨主的人,寨子混的这么惨让我家主子受累,你还好意思说她不知羞耻?”
梨念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脸不红气不喘,大有胡汉五要是还敢说倪叶叶不好,她就会直接动手了。
胡汉五都把君凛当作神一般看待,又怎么会允许梨念这等凡人如此说君凛?他也是怒了,“天下女子都一般负心薄幸,你家主子不过也是浪荡……”
他的后半句话注定是不能说完了,梨念在他开口的时候意识到了,跟脑子有病的人说话是说不清楚的,还是直接动手来的痛快,于是她一手抓住胡汉五的衣领,将他从这高楼上扔了出去。
只听有重物落地,梨念立在高楼边上,冷眼看着胡汉五背上开出一朵血色的花朵,冷冷地笑了,“你要是再敢污蔑主子一句,我便不是把你从这一处扔下如此简单了。”她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事情,如何能最大限度折磨一个人又不弄死他,她做过很多次,从无一次失手。
这一次也是一样,这个高度胡汉五摔下去,最多摔断了腿,一生成个残废,如此也算是为他的嘴贱付出了代价。梨念想到这儿,笑意清浅,道:“主子说过,人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这个高度摔下去,你是死不了的。”
至于胡汉五是如何做想的,与她无关了,至少这个世界清静了。梨念私以为,无论她与倪叶叶发生什么事,那也是主仆二人的事情,轮不得别人多说半句。君凛说不得,胡汉五更加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