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内情
吴晨坐回去，“这下证据齐全，人证物证都有。黄大人判决吧。”
即便有人证物证，也不是马上就能判决的。得要商议过后再作定论。
“钱陈氏本官问你，为何本官搜查人证时你不来作证？”
“回大人话，民妇不知卫冲被捉，更不知卫冲被审。昨日有人回乡，带来话。民妇才与公爹一同到府衙来。”
这也说得过去。
黄大人让文书把口供送上，“你们在上面签字画押吧。”
等二人签字，“卫冲杀害王大一事有了新证据，得要退堂商议才能判决卫冲罪过。”
黄大人敲响惊堂木，“退堂。”黄大人让捕快把钱老汉二人送去休息，把卫冲押下去。
三位大人以及一众文书到后堂，商议对卫冲的判决。
吴晨说：“卫冲放印子钱一案还没审，不能轻率下判决。”
“不管印子钱那边罪罚如何，卫冲都逃不过死罪。总不能先让他坐几年牢狱再处以死刑。”黄大人说。
黄大人看向周棠，“泯之，你有什么看法？”
周棠说：“全凭大人处置，下官只管回复皇上。”
周棠说他不插手，这是黄大人愿意看到的。所有的事情会因为卫冲的死而结束。
缠头的麻烦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卫家就不用那么担心受怕，黄大人也不用夜不能寐。
党争最能消耗精神气，黄大人怕牵涉入党争中。
黄大人执掌应天府衙门，经验丰富。“审了放印子钱一事再进行判决，依据罪责大小处以不同的死刑。
今日连升两次堂，大家已经累了，不如等明日再来升堂。”
虽然吴晨心急，但还是同意黄大人的说法。连续升堂两次，大家都累了。
“泯之，我同你一起走。”
周棠没说要走，既然吴晨邀请也就一同离去。
出了衙门，周棠与吴晨作别，“放印子钱的案子就得大人多看着了，本官需给皇上汇报杀人一案。”
“既然如此，泯之慢走。”
吴晨还想与周棠说一说卫冲放印子钱的事，既然周棠拒绝了，那就算了。
即便没有周棠，他依然能夺得一份功劳。
周棠与周越往皇宫方向去，周越说：“二爷吩咐的事情，小的都办好了。”
周棠骑着马，眼睛看着前方，嘴角微微翘起，等着看好戏。
吴夫人见夫君回家，驱散丫鬟小斯，亲自伺候夫君。
“今日得了一个消息，不知对你有没有用处。”吴夫人说。
吴晨脱去官服，由夫人伺候换上便服，“你且说来。”
“听闻你们审了卫冲放印子钱一案，妾身得知卫冲进赌坊是真，但不是赌钱而是放印子钱；卫冲养外室是真的，主要是那外室与卫大夫人有几分相似。”
吴晨捕捉到重点，“与卫大夫人相似？”
“听说是的，只要那女子把脸面蒙上，那眼睛就如同卫大夫人一般。”
“他们之间可有……”奸情？
卫大夫人出身名门，怎么会与一个下人勾搭在一起？吴晨想想奸情不可能有，至多是卫冲仰慕卫大夫人。
“听送菜的婆子说了句，卫冲与他夫人不合，或许从他夫人那能得什么消息。”
“夫妻一体，即便他夫人知道什么也不会说出来。”吴晨不认为能从卫冲家里那得到什么消息。
“那可不一定，卫冲夫人卫廖氏年轻时伤了身子不能生，家里养的儿子女儿都是从外室抱来的。”
这样的事情如此隐秘，一个送菜的婆子怎么知道？
吴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查送菜的婆子的是谁，第二个是想不用那婆子送来的菜。
“婆子是哪里人？她怎么知道？”
“城外柳庄的。你也不用怀疑她，我们这些年一直吃她种的菜。那婆子去给卫冲的外室伺候过几次月子。”
吴晨接过夫人递过来的茶，“以后改用自己庄子出产的果蔬，那婆子给几文钱打发了。”
“也好。”
吴晨与妻子说：“你派人悄悄找上卫廖氏，去探探口风，去鼓吹鼓吹。”
“哎，这就派人去。”
…………
第二日，升堂
堂前坐着黄大人，左侧是御使大夫吴晨，右侧坐有师爷一名，文书两名。左右捕快若干。
赌坊的当家说：“卫总管手气不好，每次都会输很多钱，几乎没赢过。
一般是夜里来，宵禁前来，第二天天不亮离去。卫总管很大方，不管输赢总会给大伙分钱，很多花胳膊认识他。”
娇滴滴的外室说：“夫君待奴如亲人，衣食无忧，时常送来银钱，还帮助奴家娘家人。
前不久奴家二弟前往南方去做买卖，夫君一下给了二千两。”
卫冲对外室是真的好，不仅屋宇好，屋内装饰不是黄花梨就是楠木，物架上不是白玉瓷就是名贵字画。
为了把放印子钱的名头放在卫冲身上，卫家人做了许多预备，把所有矛头指向卫冲。
从外室搜查出价值千金的字画就能说明卫冲钱财的去向。
“卫冲，对于他们的说法你可承认？”黄大人问。
“承认，小人知错。请大人责罚。”
“知错，不，他不知错。”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围观群众里响起。
“你娘来做什么？”
“不知。”
“二婶怎么来了？”
“快把二婶带走。”
“要是被主子知道二婶来闹事，必定饶不了我们。”
几个年轻的想上前去拦住卫廖氏，可惜有人阻碍了他们，让他们慢了一步。
卫廖氏进入公堂内，“大人，妾身有话说。”
黄大人对突然出现的人疑惑，吴晨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闯入公堂的是何人？”
“你怎么来了？”卫冲问。
卫廖氏冷笑，跪下去先对夫君说：“我怎么不能来？”
随即对大人说：“妾身卫廖氏，乃卫冲结发妻子。”
“你来此所为何事？你若是有事禀告最好，若是胡搅蛮缠先打一顿再拖出去。”
“大人，妾身是来揭发卫冲的。他与大夫人有奸情。”
卫廖氏话语一下让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有奸情是得要浸猪笼的啊。
“与大夫人有奸情！”
“这次有戏看了。”
“这天变来变去，最后还是要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