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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过年前夕(16——2)

福琴自创自写春联以后,顾客就一传十十传百,口口相传,很多人都慕名而来,福琴看到顾客那么中意自己写的春联,心里很是高兴。后来由于生意忙不过来,福琴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自己写春联了,当后来的顾客要买福琴写的春联时,福琴只好满怀诚意跟顾客道歉:“真的对不起,写好的春联已经卖完了。”很多顾客就失望的说道:“你就多写一些啰,关键时刻怎么就没有了呢?”福琴莞尔一笑答道:“好好好,你们这个建议很好,我明年一定多写一些,要不你们看看这些春联?”顾客只好退而求其次。

在快过年的最后两天福琴的生意更是火爆,来买春联的、春福的、挂饰品的、花炮的、鞭炮的……店子里讨价还价声、问价声、咨询声、母女父子或者夫妻买商品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福琴在店子里不厌其烦的介绍着、热情周到的周旋着、走来走去的寻找着商品,根本没有坐下休息的时间。由于福琴备货充足没有出现断货现象,别的店子在这两天都货物不齐全了,不是缺了这,就是少了那,因此,很多顾客都来到了福琴的店子里挑选商品。

小萍还要到楼上拿店子里断了的货,为了不耽误顾客的时间,为了多做些生意,小萍马不停蹄的跑上跑下,忙进忙出,拿货、添货、卖货、装货,结账……忙得热火朝天。看到店子里生意那么好,她乐得合不拢嘴,心里抑制不住的高兴,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欢乐。尽管天气寒冷,北风凛冽,但店子里购物的热情就像是野外一团熊熊燃起的篝火。她饱满的额头冒着细汗,白皙的皮肤在忙碌中变得气色红润而又有光泽,后背也似乎冒汗了,她一边介绍商品,一边利索的把厚厚的棉袄脱了下来。福琴怕她感冒赶紧说道:“不行不行,这样会感冒的。”“不会的,不会的,我跑来跑去都热死了。”小萍在福琴的教导下做起生意来游刃有余。

福琴连回家团年的时间都没有,她叫小萍回家吃团圆晚饭,她一直忙到三十晚上十一点钟才到家。李清他们正在客厅里看春节迎欢晚会,小白蹲在电烤火旁陪着他们。福琴笑着跟他们打了一下招呼。薛云起身笑着喊道:“嫂子,你回来了。”福琴应道:“嗯,回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很忙,没有时间陪你们吃团圆饭。”“没关系的。”薛云笑了笑坐下去答道。李毓冷漠的瞟了福琴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接着看电视。浩宇已经睡下了。

她来到小萍的卧室,小萍还在看书,看到妈妈回来了,赶紧站起来。福琴一身瘫软的坐在凳子上,然后兴致勃勃的跟小萍在卧室的书桌上数着钱,她拿了四个红包出来,每个包封了四百元,小萍纳闷:“妈妈,你这是给谁的呀?怎么封这么多?”“给你爷爷奶奶的,以前你爸爸在的时候我们都是这样封的,现在你爸爸不在了,妈妈也不能少了这份礼。”“噢。”小萍点了点头,不禁觉得妈妈是一个好媳妇,“还有两个呢?”“一个给你弟弟,一个给你。”“妈妈,我不要,你还要交我读书的资料费呢。”“接着,”福琴把红包递给她眉飞色舞的说道,“宝贝帮了妈妈的大忙,妈妈这一次赚了不少钱,你读书要交的钱早就够了。”她笑容满面的望着懂事的小萍,小萍不想扫福琴的兴,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接过红包喜笑颜开的说道:“谢谢妈妈。”

福琴想着以前生意不好的时候还要到银行取钱用,每取一次钱她就难受一次,每次看到余额变少了,她就心痛一次。那时她的思绪是愁闷的,心绪是苦闷的,脚步是沉重的,心情是惆怅的,如水中的浮萍漂浮着,找不到一个停靠的港湾。每次握着取出来的钱,就像握着一块冰冷沉重的石头那么难受。那时她好担心自己撑不下去,好担心自己的肩膀扛不起生活的重担,好害怕丈夫辛辛苦苦经营好的店子就要葬送在她的手中。她想起后来尽管生意有起色,但还是入不敷出,尽管那时自己节俭、节俭再节俭,但还是收不抵支。她想起那时顾客退货的情景,想起那时生意萧条的时期,想起那时候她如一叶在茫茫大海里飘着的小舟那么无助,那么茫然,那时的她,像一只迷途的羔羊那么彷徨、迷茫。那时的她甚至怀疑过自己的能力,怀疑过自己的决定,怀疑过自己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要不是因为在那店子里就像守着李健一样让她心安,要不是因为还爱着李健,想着李健,要不是为了女儿,或许她早已退缩了,早就退却了,在生意难以为继的时候就向现实投降了。可现在终于挺过来了,一切都过去了。生意的好转让她在银行里存了不少钱,这些钱,给了她勇气,给了她力量,给了她信心。

她望着女儿还穿着旧棉袄,由于忙于生意连跟女儿买件过年新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她感到很对不起女儿,她望着还在数钱的女儿难过的说道:“正月里我们一起去买一套新衣服吧。”“好啊,妈妈,正月里买衣服一定便宜很多,我们又赚到了。”小萍看到妈妈那忧郁的眼神善解人意的说道。福琴忧郁的眼神转而变得明亮起来。女儿的乖巧懂事如一缕温暖的阳光,让她的心里温暖无比。

福琴对还在数钱的小萍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妈妈去洗澡了。”“你去洗吧。”小萍一边数钱,一边头也不抬的笑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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