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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牙印

“少爷。”正当屋子里的三个女人聊的欢快时,紫月的问安声又从门外传来。楚语听见西门少绝来了,顿时有些不自在了起来,虽然自己能明白她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只不过是自己太沉浸在西门府的好里了,可是知道和能不能放的开是两回事呀,特别是今天西门少绝那声温柔的“羽儿”,真的让她太难以忘记了,想到此,楚语不由侧头看了一眼苏若羽,看见她满脸的高兴,突然觉得自己挺无耻的,她那么好,可是自己却好像在觊觎属于她的东西。

“哥哥。”苏若羽看着走进来的西门少绝,欢喜的喊道,不经意间的余光看见楚语心慌的底下头,不由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楚语?”

楚语听见苏若羽的话惊的抬起头看向苏若羽,边扯着脸颊笑着边摆手说道:“没啊没啊。”说着话的楚语不知道,开始本是被苏若羽吸引了注意力的西门少绝,在听见苏若羽的话后立马看向了她,一双眼眸深沉而神秘。

西门少绝状似很自然一样的,眼睛从楚语身上滑过,看向正看着她的西门夫人,敛神很自然的边问安边走到西门夫人旁边坐下,看着桌对面的苏若羽,关心的说:“羽儿,你一路回来累了,该去休息一下的。”

“我想再陪陪娘亲。”

“是该去休息休息了,陪了我这么久了,以后天天都可以见见的,若羽。”

“好吧,那我先下去了。”苏若羽见西门少绝和西门夫人都劝自己去,而自己确实也有点累,就朝着他们三人点头告退了。

楚语见苏若羽走了,她自己待在这里挺不自在的,也准备告退,就听见西门夫人突然惊声说道:“少绝,你的手怎么了?”说着捉住西门少绝的右手,撩起衣袖,看着有力的手腕处突兀的粉红的小牙印

听见西门夫人的话,门外随候着的紫月走到门口,准备查看屋里怎么了,却被西门少绝挥手拒绝,而屋里的另外两个人,楚语怔怔的盯着西门少绝正要倒茶,却一不小心露出手腕处的牙印。西门少绝瞟了一眼傻掉的楚语,淡然的抽回被捉着的手,左手扯下被撩上去的衣袖,右手往衣袖了缩了缩,平静的说:“没事,娘,不碍事。”

“怎么没事呀,都红了。”

“真的没事。”

“是我咬的。”楚语和西门少绝同时说道。听见楚语的话,西门母子同时看向楚语。楚语愧疚的低下了头。

“楚语,少绝,这。。。。。。”西门夫人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楚语,有转头看向西门少绝,楚语怎么会咬少绝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伯母,对不起。”西门夫人看西门少绝准备说什么,却被楚语道歉的话打断,西门夫人看着楚语低头愧疚的样子,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

“算了,楚语,别说什么对不起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西门夫人安慰道,有转向西门少绝说:“少绝,到药房去擦擦药吧。”

“对不起。”楚语见西门夫人不仅不怪自己,还来安慰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愧疚难安了了,再一次道歉后,就冲动的跑了出去。

西门夫人和西门少绝都没有想到楚语会突然跑了,西门少绝想去追,但。。。。。。

“少绝,去看看吧。”西门夫人建议着西门少绝。西门少绝犹豫了一下,就追了出去,留下西门夫人看着西门少绝的身影,意味深长。

楚语不顾路边仆人们对她的问好,只顾低头,尽情的跑着,她浅蓝色衣裙的身影在抄手游廊里,穿来穿去,突然——

她撞上了一堵墙,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慌乱中,楚语伸着手乱抓住了什么,又感到腰上一紧,抬头望去,就看见西门那深邃的眼睛,模糊的倒映着她呆怔的样子,他的鼻息轻缓的扑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感到自己的脸上有火,在熊熊燃烧。

她猛一回神,兀的挣脱西门的怀抱,快速的退后,与西门少绝保持着七八步远,可是脸上的大火却还是没有熄灭,转身背对着他,不愿看他,也不愿他发现自己的窘态,楚语暗自平息自己的气息,两人谁都不说话,静谧的空气把他们包围着。

游廊下的湖水也静静地流淌着,流向不远处的假山边,两个丫鬟托着托盘,穿梭在假山里,传来她们两人的闲聊。

“大小姐回来了,我们又可以听见她动人的琴声了。”

“对呀,对呀,我最喜欢偷懒去听小姐弹琴了。”

“。。。。。。”随着两个丫鬟的声音远去,楚语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朝着她的房间跑去了,西门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风,缓和的吹拂着大地,花朵摇曳着它美丽的身姿,众人在西门府里穿来穿去,没有发现屋顶上有人,正在撑着脑袋,兀自叹息。

看着偌大的西门府,伫立在身下,楚语不禁一股忧伤涌上心头,脑海里浮现着小时候的画面,那个总会把自己搂在怀里的女人,那个疼爱自己的哥哥,那个视自己如空气的大娘,那个只知道权势的爹,还有总是跟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花若,那个自己长大的诸葛府,泪自己从眼眶里跑了出来。楚语吧头埋进膝盖里哭了起来,抖动的肩膀在风中显得那么无助,以致于没有看到走廊下那仰望着的眼睛。

倏地,花园那边飘来了婉转动人的琴声,楚语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向花园那边望去。她扯起袖子,胡乱的擦干脸上的泪水,跳下屋顶,想花园走去。

楚语穿过拱门就看到,不远处的苏若羽正在湖边的乘风亭里,专心的弹琴,她的丫环乐桃站立在她的身后,以备苏若羽吩咐,正当楚语犹豫要不要过去打扰苏若羽时,乐桃看见楚语望着她们,就和苏若羽禀告了。苏若羽停下拨弄琴弦的素手,抬头起身,笑着向楚语挥手。楚语走过去,乐桃躬身行礼,楚语微笑回应,苏若羽待楚语走近就看见她的眼睛微红,关切的问:“楚语,你的眼睛?”

“没事,刚才听见有琴声,过来的时候,沙尘进眼了。”楚语微笑着轻声回答,不想苏若羽过多的注意在自己身上,就转移话题,“你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呀?”

“是随手弹的,还没有名字呢。”苏若羽见楚语不想说,也不过多的纠结,顺着她的话题转开,伸手请楚语在她侧边坐下,乐桃端上茶水,低身退后。

“随手一弹就是动人旋律,若羽果然惊才绝艳。”楚语听见苏若羽的话,赞叹道。

“别这样说,楚语,我只是无聊弹的比较多,就熟练了一点而已。”

“弹的多,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成果的,刚刚那曲子,曲调悠然,意境豁达开朗,有朝气蓬勃之意,听着很让人有出游的想法了。”

“这是我跟着静慈师太去爬了晋云山回来后弹的,那晋云山风景秀美,山石峻璘,很令人向往,可惜的是我和师太体弱,只到了山腰,没能到山顶,俯瞰广袤良田山野。”苏若羽看楚语讲出自己曲子的意境,很是有遇知音的感慨,高兴的讲出这个曲子的由来。

“看来你很喜欢游山玩水呀,可以多多出去游玩一下。”

“可是我自小体弱,上次是请求了好久好久,而且是因为晋州那位画作大家隐居在那,不会出山,师太去拜访她,我才能跟着去的,这次去也是哥哥护送我过去,安顿好了,哥哥才去忙其他事的,所以下次出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苏若羽放下端着茶杯,遗憾的说,说完不想继续沉浸在这个想法里,说:“楚语也会弹琴吧,可以弹奏一下嘛?”

楚语思索了会儿,点头答应。苏若羽起身让出位置,坐在旁边,静待楚语的琴音。楚语轻弹了一下琴弦,一首《昭君怨》就轻泻了出来,一勾一揉,轻挑慢捻,就使人入了迷,苏若羽暗想,看平时楚语活泼好动的样子,不曾想一弹就让人叹服。

一曲了终,苏若羽和乐桃都拍手称好,尤其是苏若羽有遇见知音的振奋,和楚语说起了琴就兴致盎然,楚语想放开愁绪,想找些开心的事,两人时不时互换着弹奏,聊得也十分投机,直到夕阳近昏。

晚膳过后,众人都没有回房,在花厅里闲聊了起来。

“若羽,今天下午是你一个人在弹琴嘛?”居高位的西门夫人问了问在她右侧的若羽。

“不是呀,还有楚语呢,而且楚语弹琴的造诣非常之高呢。”

“是吗,我就是听着和你往常弹的风格都不一样呢,就是开始时,太过悲伤了。”西门夫人惊喜的说着看向坐在左侧的楚语,没有发现和苏若羽坐在一边的西门少绝,借着喝茶时,投向楚语的担忧眼神。

“伯母,你别听若羽说的,今天大部分的琴声都是若羽弹的,她弹的比我好多了,而且还只是随手一弹的呢。”楚语见苏若羽和西门夫人都看向自己,说道。

“可是楚语你弹的真的是很引人入胜嘛。”

“你的难道不引人入胜嘛?现在都余音绕梁呢.”

“好啦好啦,你们两都非常好,做什么那么谦虚呢。”西门夫人打断两人的互相赞叹。听着西门夫人的话,楚语和苏若羽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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