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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中鬼楼

诗尧在无人的街道上茫然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一件事。

王子就在附近,他在叫她,要她去找他。

来到一栋华丽的三层透天厝,房子正面的三楼有一扇打开的窗户,王子就站在窗前朝她招手。阳光很刺眼,她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窗户上方,挂着一个八卦。

试了一下大门,锁住了,她进不去。只好再回到原来的位置抬头看三楼,王子已经不见了。

脚下踢到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个俯卧的长发女孩。

诗尧小心地把女孩的脸转过来,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不是女孩,而是七孔流血,双眼圆睁,完全没有气息的刘德祯。

“呀啊啊!”

诗尧尖叫着跳起来,这才从梦中惊醒。

然后她发现一件很不妙的事:她不是在家中自己床上,而是在教室里,而且现在还在上课中。教授和全班同学都震惊地瞪着她。

诗尧吓得全身僵硬,无法动弹。直到眼角瞄到小芳拼命朝她打手势要她坐下,她才清醒。

“对,对不起……”她坐下,试着把自己的身体缩到最小。

教授微微冷笑。

“我知道在天才少女面前,我讲的课一定是无聊得让人想睡。不过我还真没想到,我的课居然烂到让妳做恶梦呢。”

“我……”

这时,坐她后面的同学开始低声交谈。

“爱打瞌睡大概也是天才的象征吧。

“如果我也常睡觉,会不会变成天才?”

“你再睡只会变成猪。”

“猪也很聪明哦。”

“所以天才的脑袋结构跟猪一样!”

听着同学们窃笑私语的声音,诗尧连最后一丝解释的勇气都没了。

下课了,苏天行走出位在二楼的教室,打算去球场活动筋骨。

然而才刚踏下最后一阶楼梯,一阵啜泣声传入他耳中。

“呜……呜……”

那哭声很细微,很容易被学生们的喧闹掩盖,他本以为是听错了,正要离开,哭声又飘进耳中,充满了委屈和悲伤。

苏天行精神大振:莫非是鬼?搞不好是厕所里,不对,楼梯间的花子!

他追着哭声,来到楼梯下方堆扫把的空间,果然看到一个女生抱着膝盖缩在里面哭泣,却不是花子。

“诗尧?妳怎么了?”

诗尧抬头看见他,吓了一大跳,连忙擦眼泪。

“没事,我没事……”

“哦,所以妳只是没事哭一哭清泪腺喽?”苏天行硬是挤进去坐在她旁边。”快说,是哪支扫把欺负妳,我帮妳扁它。”

“什么啊……”诗尧噗哧笑了出来,眼泪也暂时停住了。”真的没什么啦,是我自己不好。”

她把课堂上的事说了出来。

苏天行摇头。

“这老师真是大惊小怪,在课堂上做恶梦有什么大不了?以前还曾经有个老师讲话太无聊,害全班都睡着,其中一个学生得了梦游症,梦见自己在切西瓜,就在教室里把老师跟其他同学的头都切下来呢。”

诗尧瞪大了眼。”这不可能啊。就算真的全班都睡着了,老师看到他梦游也一定会阻止,虽然说人在梦游的时候力气会特别大,但别班的人也会来帮忙啊,而且他为什么会带刀子来上学?”

看到苏天行憋笑憋得嘴角抽筋,她这才想通。

“这是假的对吧?”

“几乎每个小学生都听过这个鬼故事,原版是厨房切菜的小兵半夜梦游切掉全营的头。妳小学的时候没听过?”

诗尧眼神黯淡,轻轻摇头。

“我小学就开始上特殊课程,跟同学是分开的。所以虽然名义上是班上的一份子,其实根本没人认识我,更没人会讲鬼故事给我听。”

她确实说过,十八年来一个朋友都没有。而苏天行直到现在才真正体会那是什么感觉。

诗尧垂下头。

“我来五芒大学,不只是为了寻找王子,也是希望能跟其他同学一样,过普通大学生的生活。可是,我不懂得怎么跟人相处,又常常讲很多没常识的话,然后同学就……”

“酸言酸语。”苏天行帮她接下去。

诗尧强忍着眼泪。

不管她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大家的反应一律是”哎呀,因为是天才少女嘛。”

如果她做对了事情,结果一定也是”这种小事对天才少女来说算什么呢?”

就连老师也这样。诗尧宁可他处罚她上课打瞌睡,而不是出言讽刺。

“天才少女”这四个字,变得好重好重,压得她快站不起来了。

“我大概还是……不应该来这里吧?”诗尧低声说。

“妳想离开吗?”

诗尧摇头。

“我要在这里等王子。只是,每天都很难受,不知该怎么办。”

苏天行想了一下。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妳可以学学刘德祯。如果有人指着他鼻子说『你们这些有钱大少爷就是这样』,妳觉得他会伤心难过生气吗?”

“呃……”

“不会。他会说『对,本少爷就是有钱,有钱就是任性,怎样?』所以妳也应该抬头挺胸,对那些取笑妳的人说『对呀,我就是天才少女,就是比你们聪明,你们尽管羡慕嫉妒恨吧!』”

“可是要是人家以为我很跩怎么办?我不想被误会。”

“对那些根本不想了解妳的人,妳再解释说明也没用,还不如成全他们。他们认为妳跩,妳就干脆跩得理直气壮,不管心理再害怕都不能表现出来,不要给别人伤害妳的机会。”

“我,我只是想当普通学生……”诗尧更想哭了。

“什么叫『普通学生』?”苏天行一句话让她无言以对。”刘德祯就算了,易商禹是普通学生吗?我是普通学生吗?像陈芳维那样,平常人畜无伤,一抓狂就造谣陷害别人,这样就是普通吗?”

“……”

“所谓的普通学生,其实个个都有他怪咖的一面。既然如此,干脆以自己的怪咖为荣不是更好?这才是青春啊!”

他说着连自己都感动起来:我真是个感性又青春洋溢的男人啊!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练习啊。来,妳跟着我念:『对,我就是天才少女,怎么样?』”

“对……我就是……那个天才少女,怎么样?”

“不要支支吾吾的,一口气大声说出来!”

“对,我就是天才少女,怎么样?”还有是有点中气不足。

“再大声一点。这次换『我就是跟你们这些凡人不一样,你不爽吗?』”

“我就是跟你们这些凡人不一样,你……不高兴吗?”

“不是『高兴』,是『爽』!妳要拿出气势来,讲话支支吾吾的,人家会觉得妳做了亏心事。”

“你上次也这么说。”

“没错!问问自己,妳做过坏事吗?妳曾经对不起别人吗?没有吧?”

“有。”诗尧愧疚地说:”我上次趁妈妈睡着,晚上溜出家门跑去游泳池。”

苏天行忍着昏倒的冲动。

“那是两回事。妳对不起妳妈妈,可没有对不起学校的人,凭什么要被他们酸着玩?既然问心无愧,当然可以大声讲话。我再问妳一次,妳做过坏事吗?妳伤害过同学吗?”

“没有。”

“听不到!”

“没有!”诗尧提高了声音。

“他们有权利笑妳吗?”

“没有!”

“那就把妳的心声说出来!”

诗尧站起来,挤出全身的勇气,说:”没错,我,我就是天才少女,跟你们,你们这些脑细胞纤维化的废材不一样。如果你们看我、看我不爽,先去做那个……大脑移植,让智商高个千分之零点一,其实就是万分之一,我才会赏脸跟你们说话,我我……啊啊,对不起!”

苏天行目瞪口呆:先不论最后那句泄气的”对不起”,他好像听到很多刚才没练习到的字眼?

诗尧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瞬间全身虚脱。再看到苏天行震惊的表情,更是缩成一团。

“这样好像不行哦?”

“我想问一下,”苏天行小心地说:”妳是不是曾经说过我大脑装空气?”

诗尧瞬间满脸通红。

“没,没有啊。虽然我有时候心里会这么想,但是我绝对不会说出口!”

她从小接受特殊教育,教她的老师个个都是自视甚高的菁英份子,遇到比较迟钝或逻辑不通的人,一定会毒舌批评。诗尧耳濡目染,也养成了这种习惯,不同的是她没有勇气说出口,只敢在心里嘲讽,只是憋久了难免出错。

“是吗?我猜妳大概是不小心嘴里喃喃自语,被我听见了。”

“咦?我……我居然这么失礼?真的很抱歉,我向你保证我不是有意的,可能是你说了什么非常愚蠢的话我才……不,不是,就算你父母真的生了个空气脑也轮不到我说……我到底在说什么啦!”

看着陷入混乱的诗尧,苏天行忽然发现,他似乎打开了她脑中一个很糟糕的开关。

“好好,我们换个话题。妳说妳作了梦,梦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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