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宝满脸都是虔诚,木独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她那委屈模样,“我说的是真的,书里真的是这么说的。”
“不是默默流泪地在哭吧,”低着头捡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声音,木独摇凑到黑宝的身边,瞅她的眼睛。“别伤心了,老天爷他老人家很忙的,你看啊,他昨晚都哭了一晚上,肯定累了,现在在睡觉了。”
就只捡了一会儿,两个人捡了满满的一篮子,倒在篓子里,木独摇再站起身,看了一眼背篓中,已经快满了。真的,这一片,青皮石头特别,而地皮菜还很喜欢长上面,又从来没有人捡过,那真是一簇一簇的那种,手拈下去就是一大把。
不过,这东西就是水货,一晒干就少得可怜,木独摇直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了一眼自己脏手,唉,就是弯得腰疼,再瞟一眼满满一篓子,满满的收获也是值得的,黑宝去哪里了?
木独摇转身张望,前面是一片芦苇荡,稀稀拉拉,偏那里有一块石头上,清幽幽的,而黑宝就弓着背,“黑宝,小心你脚下的青苔,别滑……”她这话音未完,黑宝“啊”一声,长长的音还在,人没影了。
木独摇慌忙飞身冲上去,拿出了她练跆拳道的速度,也不知道那石头下面是什么?是河吗?黑宝肯定不会水。
幸好,幸好,是芦苇荡,黑宝可怜巴巴的踩在芦苇杆上,嘴巴上还叼着那个破竹篮,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子,眼巴巴望着她,两手趴在石头壁,眨眼睛,使劲儿的眨眼睛,那哀求的眼神,拉我拉我……。
木独摇蹲下伸手去拉,勾不着啊,她已经尽量伸长自己的手了,伸长?树枝。“黑宝,你别急,不要慌,别用力踩断脚下的芦苇枝,我拿树枝拉你。”
当木独摇往回走,这一看,她们其实捡了好远,顺手边也没趁手的东西,她和黑宝的树枝扔在她们开始捡地皮菜的地方。
发现这一个问题,木独摇敏捷几个大跳步,低身拿起她们开始丢的树枝,返回到石头旁边,耶!黑宝已经踩断了,她安稳地站在那里,“摇摇,下面是滩地,不是水。”一说完,咧嘴笑了起来。“吓死我了!”
“哟……”木独摇瞧那个断了的芦苇杆,怎么像……
难道是自己眼睛有问题,看花眼了,老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她扶着石头滑了下去,“黑宝,你等一下,”黑宝看见木独摇呼哧就滑了下去,目瞪口呆,怎么上去,这一下两个人都在底下,“我发现了宝。”
木独摇在她耳边小声说,黑宝双眼亮了。
“在哪里?摇摇,宝在哪儿?”
长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那是无主的,谁看到就是谁的。
木独摇把黑宝踩断的甘蔗捡起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它的叶子,甘蔗的梢头,小蕙花验证后,得出结论,是甘蔗,是白甘蔗,在过一个月,应该就可以砍了,拿出铲刀,砍了黑宝踩断那一根,分两段,削皮,她迫不及待地啃起来,呲牙咧嘴不顾形象惊了黑宝一跳。
口味淡,微甜,水很多,已经不涩口了。这一片还不少,不过中间还夹杂着芦苇,远远地看上去是一片,完全就是芦苇荡,边上的的确确就是芦苇,白甘蔗还都藏起来在里面,难道自己是上天派来发现这蜜糖的水。
木独摇使劲儿地嚼,嚼完甜汁,吐出来渣,那个欢乐。
“吃呀,你看我都吃了。”傻楞傻楞的黑宝,这么硬的棒棒,有啥好啃的?“这,摇摇一定是早上稀饭没吃饱,已经饿的啃棒棒了。”
经黑宝,这么一说。木独摇真相了。“黑宝,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黑宝摆头,眼神茫然,继续摇头。
“这个东西,它叫甘蔗,这是白甘蔗,是水果哦,等它熟了会更甜,还可以熬出糖。”
“它没水果样子。”黑宝坚持自己的认识。
“水果应该是什么样子?”木独摇反问。
“摇摇,你是真的饿得啃棒棒吗?”
“你,你……”真没想到这块黑炭,是一个死脑筋,这让木独摇无话可说,只得扬起脸,面朝天,翻白眼泄愤。
“你啃一啃,这世上还有这么甜的棒棒吗?你先帮我拿着,”木独摇拿起刀,削皮留给黑宝的那一段,“你看,这棒棒有水渍,是不是?拿去,学我的样子,啃下一块后,用牙使劲儿地把水汁嚼出来。”
黑宝依样画葫芦,真的有点甜。
“现在还没有成熟,这甘蔗到秋天就更甜。”木独摇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虽然自己认为是无主的,但是,她敢肯定,这不是人工种植的,这些白甘蔗混杂了芦苇,明显的是天生野长的,就怕这片滩头,给人捷足先登给占去了。
“你说,黑宝,这片滩头有主没有?”她心里就一个念头,要尽快把这片滩头买下来,只有这片滩头成了自己的,这片甘蔗就名正言顺的是自己的了。
她就担心,黑宝说有主人,木独摇总觉得没有傻子,买下这片滩头又不来管理,无主之地,无主之地,……木独摇抱着这个信念。
“啃得牙疼,不过,越啃越有味道,越吃越想吃。”
黑宝终于回神了,“摇摇,这么多我们吃不完,可以去卖吗?”
“我现在担心,这片滩头是有主人的?”
“不可能,没有人这么傻,买一片不长粮食的滩头。这是野生,自己长的,我离开这里有五年了,这个滩头人都很少人来,一直是一片荒地,这些以前也有,没听说谁买。”
“哦,真的,我得想办法快一点买下来,要是有人知道就可惜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银子装进别人的钱箱子里了,那就难受了。”
“对,对,对,先要买下来。”
“还不到成熟季节,黑宝,这个白甘蔗的事,要保密,就是对你奶也不能说,做得到吗?”
木独摇真是忧心,这隐秘而不露,她真是多心了,这芦苇荡已经自我生成了多年,就是有人,如同黑宝误入此处,也不会识货。
她当成宝,别人全当杂草,砍回去做柴,都嫌这粗棒棒老晒不干。
这会儿,天空完全放开,金灿灿的阳光,撒满大地,如同是土财主一把掀开装满金子宝箱,光芒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