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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混乱的记忆

帕克所说的“萝芙”迟迟未到,他却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而是围着死掉的怪物转了一圈。

从他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对这个怪物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等他终于停了下来,罗德里安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说道:“组长,这件事情以后,我想和‘守灯人’解约。”

帕克神色不变,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着罗德里安的眼睛说道:“你不该浪费自己的天赋,罗德里安,回到平凡的生活无异于浪费自己的才华。”

罗德里安低下了头,沉声说道:“但这份工作已经让我失去了两个亲人,我实在是不想再去经历这些了。”

帕克沉默了许久:“我可以放你一个月的假,你可以用这段时间考虑清楚自己真实的意愿。你要明白,并不是这份工作让你失去了他们,上一次的事情我们调查地很清楚了,与你的工作身份没有半点的联系。”

顿了顿,帕克拿出一个烟斗塞进嘴里,继续说到:“有些悲伤必须正面应对,比起颓废与妥协,你应该想好怎么去反击敌人。”

“知道了。”罗德里安苦笑了两声,再没提解约的事情。

不久,四个同样披着黑色风衣的人匆匆赶到了现场,他们行色匆匆,紧张而又镇静。

“组长,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连‘显生之域’都用上了!”

从声音上来分辨,这是一个25岁左右的女人,但她极长的风衣领子遮住了大半的脸,长长的帽沿向下倾斜,让人看不清楚真实样貌。

帕克露出了让人安心的微笑:“萝芙,不用那么紧张,之所以用‘显生之域’仅仅是它正好实用罢了,危险情况并不算太糟糕,不过这个怪物有些问题,我想请你聚拢一下他的灵魂,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萝芙有着不解:“浮尸怪?据我所知,这种低级怪物通常只有破碎的灵魂碎片罢了,为什么你会在意这一个?”

帕克取出玻璃瓶递给了她,严肃地道:“拥有真名线的浮尸怪值得我的关注,更何况它是由正常人转变而成的。”

萝芙吸了一口凉气:“这必须向他们上报!”

帕克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一点,不过还是得请你先找些线索。”

萝芙没再多说,匆匆走到怪物面前站定。

跟着她过来的三个人跟她一起将浮尸怪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正方形。

萝芙开始念起诡异的咒语,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诙谐起来:

“肥硕的老鼠皇帝坐在王座上,

为自己的找了三个帮手,

一只猫当了宰相,

一只鹰当了将军,

还有一条蛇监视臣民,

国家因此而繁荣昌盛,

但也用不着这个皇帝啦。”

童谣一样的咒语念完,除了萝芙以外的三人仰起头颅,露出了干净洁白的面庞。

他们将嘴巴张到最大,成百上千条银色的丝线喷涌出来,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

网的范围比浮尸怪稍稍大了一点,它慢慢收缩,将一些肉眼不可见的东西束缚了起来。

这张网没有形体,它一直收缩到了怪物的身体里面,通过它与外界连通的丝线能看出来,这个收缩的过程越来越缓慢,越来越艰难。

萝芙的手中握着唯一的一根金色丝线,不断有光华在它上面闪动,就像是信息的传送。

突然,怪物尸体内传来了刺耳的尖啸声,萝芙握着的金色丝线应声而断,她闷哼一声,朝后退了三步。

杜松离萝芙最近,他赶忙走上前去扶住了她。

杜松发现,宽大的风衣下面,萝芙的身体显得十分瘦弱,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健康。

萝芙被杜松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但从冷淡的语气来看,她并不想搭理杜松。

杜松不以为意,点了点头便放开了她。

帕克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他问道:“怎么样,结果如何,他的灵魂有提供什么线索吗?”

萝芙将那三个跟她一起过来的人招呼了回来,然后说到:“抱歉,我没能找到任何东西,他的记忆很混乱,似乎是由两个人的记忆碎片拼接而成。我尝试着拼接这些记忆,但失败了。”

一旁的罗德里安插话道:“这符合我和苏里芬遇到的情况,迪可罗他忘记了在沙文皇家学院的学习生涯,反而认为自己在军队里度过了那四年。”

帕克点了点头:“这是记忆替换,或许迪可罗知道了什么东西,而这些人不想他说出来,所以删掉了他的记忆。那些重新加入的记忆也许只是掩饰。”

“不!”

出乎帕克的意料,萝芙提出了反对意见,她斟酌了片刻说到:“我不认为这是简单地记忆替换,因为那些记忆片段虽然内容上支离破碎,却相当连贯,我的意思是从灵魂实体这方面来讲的连贯。没有任何拼接的感觉,除了内容跳跃性高,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修改过的灵魂。”

帕克皱了皱眉头:“这与记忆替换的目的无关。很有可能是因为替换记忆的人更加强大,也更加精通罢了。”

帽沿的隐形下,萝芙也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按理说,这种断断续续的记忆,一定是通过“替换记忆”改造出来的,然而阅读记忆时候的流畅感却与正常灵魂别无二致。

也许真的是我实力不够,才没发现异样吧。

萝芙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帕克的见解。

帕克将记忆这方面的问题稍作整理,记在了脑子里,接着又问了问关于真名线的情况,然而,包括杜松在内,其他的三人对此都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血脉里存在真名线的怪物本来就很少,“守灯人”对它们的了解相当匮乏。

这个低级浮尸怪是很好的研究素材,却也释放出了一种危险的信号。

帕克不认为浮尸怪的真名线有很好的价值,因为从来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杀死这个怪物并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即使不用“显生之域”也是一样。

但这一个怪物如此,其他怪物也是如此吗?

明明是低级的浮尸怪,却能够伪装成普通人类,接近一个“守灯人”,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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