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那事传遍了沈王府。
所有下人都在暗中议论不休。
当天有好几个下人在附近听得一清二楚,李娇儿在沈寒夜身下惨叫的很大声。
大家都说,王爷当时一定特别的狠,才会让李娇儿发出那么绝望的叫声。
翠荷也不知道,李娇儿究竟要过多久才能重新打起精神来。
翠荷并不想和李娇儿做朋友,奴婢是没必要跟主子谈心的,奴婢只需要在衣食起居上照顾好主子就行了。
因此,翠荷也不多问,就这么放任李娇儿不管,任由她坐在窗边发呆,一直没把她这种情况转告给沈寒夜。
翠荷觉得去传话有些多此一举,何必为了这种小事叨扰王爷。
等李娇儿想开了,自然而然会振作起来的。
自从在厅里侵犯过李娇儿后,沈寒夜就没再来看过她。
沈寒夜一回到家就钻进书房,要不然就是待在自己房里,总之一步也不踏进合欢斋。
他不愿再看李娇儿一眼。
他一想起她的脸,心脏就像刀割一样疼,最后他干脆不去想她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只有沈寒夜和陈沧海坐在厅里,显得冷冷清清的。
李娇儿的位子一直空着。
说好要全家人一起吃饭的,这可是李娇儿自己定下来的规矩,结果李娇儿本人却不遵守,到了吃饭的时间也不主动出现,成天就知道窝在合欢斋里用餐,彻头彻尾成了一个隐居的人。
陈沧海表示很担心,她从下人那里听说了,沈寒夜欺负了李娇儿,而且欺负的很严重,李娇儿甚至喊了救命。
可惜陈沧海当天身体不舒服,没法出来给李娇儿解围,不然,陈沧海肯定不准沈寒夜这么过分。
陈沧海很喜欢李娇儿,李娇儿孝顺温婉、体贴入微,她是不会同意沈寒夜虐待这么好的儿媳妇的。
虽然陈沧海不愿意接受蛊虫疗法,但陈沧海明白李娇儿的出发点是善良的,李娇儿只想让她恢复声音而已。
陈沧海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怨恨过李娇儿,她只是觉得李娇儿太啰嗦了,有些听烦了而已,这完全不至于要对李娇儿动粗的程度吧?
陈沧海忽然失去了食欲,在饭桌上放下碗筷,生气的瞪了沈寒夜一眼。
沈寒夜装作看不见。
他知道陈沧海在责怪他欺负了李娇儿,但他始终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认为那件事不能叫做欺负,是陈沧海误会了,他其实是在惩罚她,因为她太骄傲了,该罚。
陈沧海实在忍不住,用手指蘸了杯子里的水,在桌面上写了一行字:
过去十天了,娇儿为何还不出来见人?
沈寒夜看了一眼桌上的字,冷淡的说:“别去管她,反正有人给她送饭,饿不死的。”
陈沧海叹息了一声,忽然起身,用手势对自己的贴身丫鬟比划了几下。
贴身丫鬟很机灵,一下就明白了陈沧海的意思,小跑着离开了。
陈沧海是让丫鬟去厨房里拿些新鲜的枇杷过来。
最近正是枇杷成熟的季节,沈王府新买了一篮枇杷,陈沧海担心李娇儿那边还没有尝到鲜,便特意让丫鬟去洗一盘子枇杷过来,她要亲自送到合欢斋去。
沈寒夜没有去阻止陈沧海,事实上,他也有点担心李娇儿,太久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让陈沧海过去看看也无妨。
陈沧海和丫鬟一起来到合欢斋,丫鬟手上端着一盘洗好的枇杷,果皮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看上去十分美味。
陈沧海心想,这些果子很好吃,酸酸甜甜的,一定能让李娇儿开心起来的。
到了合欢斋,发现屋里亮着灯,但到处都没看到人。
陈沧海很纳闷,李娇儿难道去院子里散步了?
陈沧海只好让丫鬟先把枇杷放在桌上。
谁料到,丫鬟刚走到桌边,就凄声尖叫起来,手里的枇杷摔在了地上,盘子破碎,枇杷滚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