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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难兄难弟

毛线带书涵在外头玩的时候见过狗,倒也不怕,相反,还有点跃跃欲试,想要伸手摸一下。

“不行的。”毛线捉住毯子里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她现在病了。等天好的时候,姑姑带你们去外边玩。”

书涵仍是不肯,身子一颠一颠地往前探,嘴里依依哦哦地叫唤着什么,反正是对毛球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毛球仍是耷拉着脑袋,蜷着身子,偶尔撩下眼皮,对谁都爱答不理的。

“她这叫抑郁啊?这不就是气人么?”毛线话还没说完,毛球嗖一下就从杜云怀里出溜下去了,那叫一个麻利,给书涵吓得直接定住了,半天不敢动弹。

“不爱听你说话了!”杜云无奈耸肩。

毛线一愣,说得好像之前很爱听似的。都说狗有灵性,但也远不至于到能听懂人话的程度吧?这也太吓人了!

“耐心点,都会好起来的。”杜云安慰道。

“也只能这样了。”毛线轻叹一口气,又抱着书涵下楼了。

毛球那神经质地一跳,倒是扫了书涵的兴,懒懒地趴在毛线肩头,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睁着。

“我先带孩子睡觉。”毛线道。

这就是有话要说的意思。杜云点头,特意放轻了脚步。

说来也怪,一回到毛线这边,书涵就分外乖巧,不哭不闹,也不黏人非得哄着睡,只要往热烘烘的小被子里一放,几分钟就睡着了。

当然,那被子是毛线提前用吹风机烘热的。

毛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套睡衣,还是之前那阵他穿过的薄款,好在这会儿家里暖气足,长衣长裤的,倒也合适。

“你去先换下衣服吧,这一身多板得慌。”毛线将衣服递给他,又嘱咐道:“换下的衣服放洗衣机里。”

她头发半干未干,换了件灰色长款衬衣,下身是一条浅蓝的打底裤,完全居家的打扮,杜云却看的入神,他对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就像是穿越记忆走出来的一般。

“怎么了?”毛线看他半天不动,很是不解。

“我帮你吹头发。”杜云问。

毛线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将毛巾整个包在脑袋上,道:“不用,我都吹过了。”

自己给自己吹头发,最大的不便就是:吹到一半手就酸了。故而毛线每次都是先呼呼吹完发根,待到半干时再用毛巾随便擦擦,这就省事多了。当然也就冬天才需要用吹风,夏天随便擦两下到不滴水的程度等着自然风干就好,春秋更简单,直接裹条长毛巾包成印度人那样最方便了。正可谓是懒人有懒招啊。

杜云并不勉强,匆忙进屋掩饰自己的失态。

换睡衣前,他又特地冲了个澡,再出来时整个人看着精神多了。看到毛线守着烤箱一动不动地等着,不由失笑。

“已经好了。我多加了十五分钟。”杜云从厨房拿了手套去取。

毛线则跑去洗了手。她再出来时,杜云已经将烤得松软的红薯放在了碟子里。

毛线不大喜欢甜食,却对烤红薯情有独钟,从前总喜欢买学校门口的,后来那卖红薯的大爷学奸了,净整那种傻大个的烤,毛线就不再买了。她始终觉得红薯就得要这种小个的,烤出来才好吃。像小时候她妈在工地上烤得那种,外焦里嫩,甭提多香了。

“给!”杜云看她忍不住吞口水的样儿,先拿了把勺子过来!

“干嘛?”毛线白了他一眼,直接抽出两张纸巾,将那烤红薯整个提溜出来。

“你这也……”杜云失笑,她这动作实在是简单粗暴的很哪!

“哪你到底让不让吃?”毛线嘴上说着,却不肯放下。

“让!让!你想咋吃就咋吃!”杜云起身,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为之前口不择言,正式向毛老师道歉,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绕小的不死!”

他这番话是用正宗的播音腔说得,想营造点搞笑的氛围,只是他忽略了嗓子的问题,这声发出来……毛线将手摁在喉咙处憋笑,半晌之后,才不咸不淡地来了句:“你这都投我所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这叫识时务,”杜云恢复常色,凑过来道:“刚才的事,能不能就此翻过?”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毛线吞下一口红薯,囫囵说道。

“愿闻其详。”杜云对这个结果,表示很满意。只要毛线肯松口,一切都有得谈。

“结扎吧!”毛线头也不抬地说道。

“嗯?!”杜云感觉小腹处一紧,愣愣地看着毛线:“你开玩笑呢吧?”

杜云说这话的时候,嘴都瓢了,牙缝里直冒凉风。

“当然是认真的!”毛线的注意力仍在那枚烤红薯上,等了半天没反应才觉出不对劲儿来。

那杜云脸色煞白,直直地看着她:“分个手而已,还要绝后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让他结扎,兴许就是不想分手的意思,杜云想到书涵,隐约明白了毛线的顾虑,如此,他就不能淡定了。

“其实……”

他动了半天嘴皮子,仍是没能一下把舌头捋直了,毕竟那两个字的画面感太强了,他脑子里轮回播放着一个画面:韦小宝被一群人捆了手脚按在床板上,一个猥琐的老太监操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拧笑着走过来,嘴里还念念有词,隐约在说:来吧,是时候净个身了。

杜云只感觉浑身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毛线瞧在眼里,问:“你冷啊?”

杜云回神,视线落在那把银色的小勺子上,这双腿又开始发飘:“能不能不阉……”

毛线抬眸,欲言又止。

杜云这眼神又开始涣散,那个画面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且血腥又残暴!

毛线忍无可忍,操起勺子用力敲了下桌面:“喂!谁说阉…了?结扎!结扎!”

那个“阉”字说出口,她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故而后面的“结扎”二字咬得格外重,有些气急败坏。

杜云整个人一颤,好像人是说得结扎来着,是他自己中毒太深,联想到阉割上头去了。话说回来,这两者好像也就是有所保留和毫无保留的差异,聊胜于无而已。

毛线瞧着他这没出息的样儿,冷笑道:“扎的是皮蛋又不是你,你这是什么反应啊?怎么?怕跟你的前女友没法交待么?”

要说这皮蛋原本就是美茗的,结扎这事杜云真要想跟她商量,倒也无可厚非。可毛线看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儿,心里就是很不舒服!故而这话也说得阴阳怪气,完全不受控制。

连前任都搬出来了,杜云这会儿是想不回神都难了,他身上起了一层薄汗,热乎的,让他心里一阵踏实,脸上莫名有种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喜感。

这让毛线更加恼火,直接下了最后通牒:“鉴于我们俩人的关系变化以及毛球的身体状况,我建议如下:第一、毛球和皮蛋还可以一起生活一个月,前提是,皮蛋必须去结扎;第二、杜云和皮蛋立刻马上现在就地消失!”

“我还有得选么?”杜云这会儿精神大好,先前的颓丧一扫而空:“你这第一条是赤裸裸的霸王条款;第二条是可有可无的附加题选项!我说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第一、就毛球产后抑郁这一条来说,皮蛋是原罪,不孕不郁,单这一条,别说结扎,阉了他都不过分。”毛线横空起手本想来个辅助手势,又实在难以想象,只好悻悻收回,将手背在了身后,道:“第二、必须纠正的一点是,对优秀的考生来说,附加题从来都是加分项!”

毛线说完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迈过:“今儿晚上起,你就和皮蛋去楼下住吧,手术之前,必须将他和毛球隔离。”

“楼下?”杜云再次无语,这姑奶奶整人能带出花来呀。这皮蛋是狗,自带皮毛,在屋檐下凑合一宿也就算了,他可是个人啊,活生生的人啊,杜云摸了下身上这套真丝睡衣,那叫一个凉爽!他平生头一次感受到了人权的重要性!

“哎!算了吧!人的命,天注定!狗的命,不确定啊!”杜云自言自语,顺手拿起了桌上的另一只烤红薯上了阁楼。

杜云在楼梯处对着屋里吹了一声口哨,那皮蛋就嗖一下蹿出来了。

“这,这!”杜云招手将他引至楼梯处,将那红薯剥了外皮,又放在手上吹了吹,才给皮蛋吃。

那皮蛋摇头晃脑,一张狗脸,甚是讨好。

杜云心中滋味百般,看向皮蛋的眼神亦是充满了怜爱,此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了毛线那句“活罪难逃”。

“好兄弟!对不住了啊!”杜云和皮蛋一人一狗你一口我一口坐在楼梯上分享着一只烤红薯,俨然一对难兄难弟。

毛线出来看到这一幕,再度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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