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清看到被冷冽救出的两人,眉头微微一皱,但当看到这两人的状态的时候,又放下了心,连忙假意地宣着太医。
只见凌逸玄和裴雪菲的一身红衣已经变成了黑色,裴雪菲之前那张震惊了众人的绝世容颜也被烧得面目全非,双目紧闭,毫无生息。
再看凌逸玄,脸上倒没有被烧伤,可是一条腿上满是血迹,显然是受了重伤,而此刻的他,也已经昏迷过去了。
两人被侍卫们送到了凌逸清之前就为他们准备的寝宫内,太医马上为他们处理了伤口,凌逸玄还好,只是腿被压伤了,可是裴雪菲的伤势却让他们心惊胆颤,不仅是背部脸部被严重烧伤,连五脏六腑都严重受损,回天泛术,最最让他们为难的是……
“小羽!”
门被重重的推开,满脸惊慌的凌逸玄拖着一条伤腿闯了进来,奔到了裴雪菲的床边。刚刚清醒的他,听到裴雪菲受的伤比他严重,不顾太医的阻拦,硬是闯了过来。
“小羽,小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看着裴雪菲毫无一丝生气地趴在床上,脸上更是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凌逸玄的心疼痛不以,前一刻他们还在幸幸福福地说要相守一辈子,为什么现在……
“逸……玄。”
微弱的声音传来,惊喜闪过凌逸玄的黑眸,他连忙小心地抱住她,将她翻过了身,
“小羽,你怎么样了,疼吗?”
“疼,不过看到你没事,好多了。”
被纱布包裹着的脸,看不出任何神情,可是凌逸玄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手紧紧地握住她的的,激动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小羽,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真的从没有这么害怕过。”
她当然知道他的害怕,因为那一刻,她也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撕心裂肺,什么叫肝胆俱裂。
裴雪菲抬起手摸上他的脸,上面有着被轻微灼伤的痕迹,幸好没毁容,不然她真的会心痛死的。
“逸玄,你哭起来好丑。”
凌逸玄一把按住她的手,将她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磨蹭着,突然,他的手一顿,原本释然的脸色巨变。
鲜红的血,源源不断地从裴雪菲的嘴角流出,染红了白色的纱布,而裴雪菲却好似浑然未觉,只是喃喃着,声音微弱,
“逸玄,我好冷,抱紧我好吗?好冷……”
“小羽……”
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抱进怀中,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从未有的慌乱,凌逸玄一边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她,一边颤抖着手搭上她的脉搏,可是裴雪菲却一把抓住他的手,
“逸玄,你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就像泡在冰岛那舒适的温泉里,我好喜欢,好喜欢……”
裴雪菲好似根本就没看到凌逸玄的慌乱,双眼带着憧憬的笑意,仰望着上面,
“逸玄,我好想回到冰岛去,在那个世外桃园里,我们生许许多多的孩子,你教他们古代知识,我教他们现代知识,古今结合的他们,一定是个天才……”
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发丝,凌逸玄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进了她的发间,
“好的,小羽,我答应你,等你好了,我们就马上回去冰岛。”
血越流越多,裴雪菲的眼神也越来越空洞,声音更是微不可闻,
“逸玄,我好喜欢看你微笑的样子,你能笑一笑吗?”
初见时候的那温柔一笑,再见时候的灿然一笑,第一次亲密时候的羞涩一笑,每个笑,都深深都留在她的心里,她好舍不得这个爱笑的男子,可是……
“小羽,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你坚持住,你要坚持住,我是神医,我一定能救你的……”
凌逸玄强敛着微笑,手再一次搭上她的脉搏,可是慌乱的他,居然连脉搏在哪都找不到了,他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小羽的生命现在握在自己的手中,一定能救她的,一定能。
“我相信你,逸玄……我一直都相信……”
裴雪菲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轻,到最后,凌逸玄只看到了她的嘴唇在动,可是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沉寂,慌乱,喜悦,绝望,各种情绪在他的脸上齐齐涌现,太医们在边上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很是惋惜。
“不,小羽,你快点醒来,小羽,你不能有事,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醒来,小羽……”
刚出现的双脉,却渐渐地消失不见,凌逸玄嘶哑着嗓子,竭力的喊着,他要她听到,要她知道他们有孩子了,他们有了古今结合的天才了。
可是,怀中的人只是微弱的笑了笑,然后……原本抚在他脸上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双眼,慢慢的闭上了,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缓缓滑出,脸上带着无限的眷恋与不舍。
好累,真的好累,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吧,再也没有残忍虐待,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残酷的战争。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可是,心为什么还是这么不甘呢?原来,自己的心,已经遗留在了这个异世。
在这里,有她最爱的人,有她最看重的友情,她自私地不想离开他们。
可是……为什么身子这么轻,好似飘在了空中一般,眼前一片白茫茫,看不到任何的人,她,在哪里?
“皇……皇兄,你找我?”
凌逸清刚推开书房的门,居然看到一个身影静静地面窗而站,正要开口喊人,才发现这个消瘦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皇兄凌逸玄。
凌逸玄缓缓转身,清冷的黑眸望向这个孪生弟弟,眼中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因为做了亏心事,凌逸清被他的目光看得全身发毛,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凌逸玄先开口了,
“我要带小羽离开了,这个是解药,你吃了以后身上的毒就彻底解了。”
淡淡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凌逸玄的手在桌上一挥,一个小巧的青花瓷瓶静静地出现在桌上,凌逸清的眼睛一亮,却强忍着心中的喜悦,装作一脸的悲伤,
“皇兄,你的腿伤才好,怎么不多留段时间呢,再说你离开凌国,要去哪儿呢?”
“我自有我的去处,以后,你一切小心吧。”
凌逸玄的眼神微冷,留下这句话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眼看着那抹白色身影消失在门口,凌逸清的一脸悲伤马上消失不见,纤细的手指轻轻捏起桌上的瓷瓶,得意地把玩着,眼睛回到凌逸玄消失的门口,嘴角微微扯起,绝美的脸上满是阴狠地自言自语道:“哼,要是早点给我解药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放那个女人一马,这一切都是你们自讨的,怪不得我心狠。”
这下可好了,解药拿到手了,该死的死了,该走的走了,这凌国又是他的天下了,哈哈哈。
凌逸清猖狂地大笑着,拔出瓷瓶的盖子,一口喝掉了里面的药水,而后狠狠地将瓷瓶摔碎。
一片白色的衣角在窗外一闪而逝,凌逸玄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朝着宫门点射而去。
第二日清晨,一辆马车飞快地驶出了玄王府,后面跟着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黑色的马上,一身黑衣的男子头戴斗笠,斗笠上蒙着黑纱,策马的双手套着一副黑色的手套,整个人充满神秘诡异的气息,而身边的白马上,却是一个一身红衣,长相妖孽的男子,满头黑丝随手一扎,在风中凌乱飞舞,一双妖媚的桃花眼斜斜挑起,似火的红唇紧抿,脸上却无一丝笑意。而驾车的的男子却是一身白衣,绝世的容颜上一片清冷,看不出什么表情。至于马车内是何许人也,无人知晓。
“他们已经走了吗?”
凌逸清坐在龙案前,仔细地描摹着手中的一幅画,头也不抬地问道。
身边的太监连忙回道:“启禀皇上,今日一大早就已经出发了,同行的还有那两个神秘男子,我们的人已经跟上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俊眉轻抬,凌逸清的眸中带着一丝讽刺,
“好,朕倒要看看,这个凌逸玄在搞什么鬼。”
扔下笔,凌逸清长袍一撩,起身向外走去,毫不掩饰的笑意显示了他此刻心情的愉悦,
“摆驾怡然殿。”
最近被凌逸玄和裴雪菲逼的连寻欢都没心思了,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也该去快活快活了。
怡然殿内,久未承圣宠的怡妃受宠若惊,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讨皇上的开心。很快,两人就赤果果的滚到了榻上,干柴遇烈火,眼看着一场云雨即将来临。
“啊!!!!”
忽然,一声惨叫冲出了怡然殿,惊飞了在树上欲偷看春光的夜鸟。
*
“冷冽,你的速度退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