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刚才柔软的触感,呼吸不禁一窒,喉头如烟熏火燎般难受,用力甩甩头,他怎可任她扰乱自己的心神,黑眸陡然变得凛洌,冷冷威胁道:“下次再敢说那种话,朕就吻到你不说为止!”
裴雪菲睫羽气愤的扇动,偏开下颚,清冷的脸上浮现厌恶,冷哼一声,忿忿道:“离洛寒,我再说一次,放开!你不要脸,我还要!”
人无耻也要有个地步,这里是走廊,人来人往,他把她当成什么?
一想到刚才被他强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如果想要女人,随便招招手,自然有人愿意爬到他床上,为什么偏要来强迫她!
闻言,离洛寒鼻中几乎要喷出烟来,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额际青筋直跳,手握成拳,从牙缝里蹦出的话,如冰锥般尖锐,“裴雪菲,你给朕闭嘴!你最好别再刺激朕,不然朕不知道等下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他怒瞪着她清丽倔强的小脸,那双翦水秋瞳闪动着不屑的冷意,每次都激起他狂性大发,将身上所有的暴戾残忍,全都展现出来。
裴雪菲倒抽一口凉气,他是说真的,这卑鄙、下流、无耻的东西,只会用暴力来让她屈服。
粉拳攥紧,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懂!
算了,好女不跟狗斗。她蕴蕴神,强自镇定,转身朝着卧室的门走去。
离洛寒见她转身就走,一幅懒得理他的模样,心头好像有把火在炙烤,他不断深呼吸,抑制心中不停翻涌的愤怒情绪,紧抿薄唇,望着她娇小的背影,眼看着她打开门跨了进去,双脚一点,就掠到了裴雪菲的身边,强制抱着她一起进了门。
“放开我。”裴雪菲狠狠地挣扎,却依旧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中,她圆瞪着美眸,大声喝道。
过度的挣扎让她的小腹开始不适,其实白天的那一摔已经让她腹痛难忍了,只是后来急着抢救她们两人,倒忽视了自己。
离洛寒没有发现裴雪菲的异样,一把抱起她朝着床走去,“你不是嫌外面人多吗,这里没人了,朕想干嘛,由不得你。”
裴雪菲动作一停,莫明的恐惧袭上心头,大声吼道:“离洛寒,你这个混蛋,你连孕妇都不放过。”
听她这么一说,已经到了床边的离洛寒顿了顿,原本想将她扔到床上的动作改成了放,然后一伸手将身上金线镶边的紫色外袍脱了下来,正打算爬上床……
突然,裴雪菲一脚用力踢来,他猝不及防,身子向后倾,跌倒在床沿下,待他反应过来,气得暴跳如雷,发出一声怒吼:“裴雪菲,你竟敢踢朕!”
裴雪菲一脸不以为然,手指着不远处的软榻淡淡道:“这是我的床,如果皇上想就寝,请到那边去。”
那是她平时放在窗边看书或者午间小憩的时候躺的地方。
离洛寒身上穿着月黄色绸衣,在烛光的反射下,显得特别打眼,他迅速站了起来,冷呵道:“裴雪菲,你在耍朕是不是?”
裴雪菲冷笑一声,道:“不敢,皇上您高高在上,掌握着天下人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我又怎么敢挑战您的权威。”
离洛寒面色阴沉,紧抿薄唇,身体紧绷,为什么每次面对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总是被她轻易激怒?压制心中升腾的怒气,迅速爬上榻,沉声道:“不管你怎么说,朕今晚要你,要定了!”
“皇上执意要我的身子,我当然反抗不了!不过,我要告诉皇上,你让我觉得很恶心,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男妓,还是免费的那种。”说完,裴雪菲便躺下身去,盖上薄被,侧身背对他,权当空气。
离洛寒只觉脑中有根弦崩断,眸底卷起风起云涌的怒气,巨大的耻辱让他理智全无,气得全身战栗,他怒不可遏地揪起裴雪菲,冲她怒吼道:“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娼妇,有什么资格辱骂朕!”
裴雪菲与明靖宇之间的暧昧突然袭上他的心头,他阴冷的语气里,奔腾着愤怒的暗流,那是一种从未想象过的暴怒。
突然,布料撕裂的声音陡然响起,寒冰般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贱人,就算再厌恶朕,再憎恨朕,照样要躺在朕身下,任朕玩弄!”
他的每句话,每个字都象是烈火淬练过的钢钉,冰冷残酷地将它们一颗一颗钉进裴雪菲的心里。
裴雪菲浑身一哆嗦,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看到他狂暴的样子,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她还是忍不住害怕,对男女之间的亲密,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浓重的厌恶感,这是他带给她的心理阴影,噩梦般的记忆,再次浮现在她脑海里,让她面容陡然刷白。
她拼劲全力一掌打向离洛寒,却被早已防备地他一把抓住,手指轻点,就制住了她的穴道。
他黑眸凌厉如冰,薄唇紧抿,眼神阴蛰地瞪着她,表情狰狞骇人,一把撕开她的屏障物,高大健壮的身躯覆盖上娇小的她,压制住她的胡乱挥舞的双手,嘴唇疯狂地啃咬住她的耳窝、颈项、锁骨、缓缓向下……
一瞬间,动弹不得的裴雪菲感觉浑身冰冷,像是被注射了大量的毒品,他的身体火烫如烙铁,浑身窜起的寒气肆虐,冷热交替,生不如死,窜流在神经末梢里的感觉是什么?
是痛苦,是折磨,还是灵魂的撕裂……
他的大掌肆无忌惮的揉弄,指尖在她身下恶劣的撩拨,彻底对她发泄那股汹涌的愤怒。
以往,他会不顾她的感受,粗暴占有她,但是,今夜,他的动作却异常的轻柔,不停的轻抚,恣意的挑动,让身体紧密贴合、任摩擦带来的炙热升腾,用这样羞耻的方法,摧毁她的坚强的意志。
“怎么不叫出声来,是怕叫得太大声,被婢女听见?”他冷冷的嘲讽,犹如火辣辣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血色尽失!
心如同坠入冰窖,一种被侮辱的恨意油然而生,她死死的咬紧自己的唇瓣,不容许自己发生任何声音。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让她在他身下吟娥,淫*荡的承受他的侵占。
不!她的自尊,绝不允许!
身体冰冷,腹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咬着牙,愤恨地看着离洛寒,要是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她绝不会放过他,绝不!
离洛寒的手游移到她的小腹,微凸的触感让他突然停住了动作,看着裴雪菲眼中的彻骨恨意,他眸中的欲火渐渐熄灭,随即拉过一边的锦被盖住了她一丝不挂的身体,自己却翻身下了床。
“怎么,对自己的孩子下不了手了?”裴雪菲冷冷的讥讽从身后传来。
离洛寒猛然回头,眼底燃起暴烈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看着她倔强不屈的眼神,有种想把她捏死的冲动,但是……
想到那个他在乎着的孩子,他忍,于是难得的没有发怒,只是将怒气撒在了桌上的灯上,一掌打灭后大步走了出去。
黑暗中,裴雪菲无力的闭上眼,总算又逃过了一劫。
好累,真的好累。
离洛寒的折磨,后宫女人的陷害,步步为营,处处小心,这样的生活,到底到何时才是个底呢?
腹中的疼痛稍稍缓解,裴雪菲暗松一口气,只是穴道未解的她全身动弹不得,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穴道的自行解除,身心的双重疲惫让她再也支撑不下去,意识渐渐陷入迷糊。
迷迷糊糊中,裴雪菲感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充斥在鼻尖,睁开迷蒙的双眼,微弱的月光从窗纸中透进来,却依旧什么都看不清楚。
发现穴道还未解,想开口叫人,却想起灵儿因白天溺水,现在还在房中躺着,而清雪在离洛寒来的时候就被赶走了,头越来越晕,头一歪,重新失去了意识。
黑暗中,一道小巧的身影轻轻地推开了门,小心翼翼地走到裴雪菲的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裴雪菲紧闭着双眼,犹豫了下,从胸口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将里面红色的液体倒进了她的嘴里。
“咳咳……”
昏迷中的裴雪菲因为被强行灌入而轻咳一声,人影见此神色一慌,将瓶子往怀中一塞,立刻闪出了房间。
房门重新关上,紧闭着眼的裴雪菲神情渐渐痛苦不已,无意识的她本能地紧抱着小腹,冷汗渗出了苍白的脸颊。
夜,很静,天边一颗流星滑落,又预示着哪条生命的陨落呢?
天已经到大亮,宫女太监们已经在外边忙乎开了,清雪端着洗漱的盆子进了屋子,一掀开床幔,顿时惊得魂飞魄散。
床上的裴雪菲,脸色青紫,气息急促微弱,浑身抖颤地蜷缩在被子里,裸露在外的光洁手臂抱着小腹,连指甲都是黑色的,显然是中毒了。
“立刻去请皇上和太医过来,快!”清雪差点儿晕过去,扔掉盆子,一边狂吼着命令,一边冲过去抱起光裸的裴雪菲快速地给她穿上里衣,然后抵在她后心压制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