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少女一看,立马后退,眼里一片恐惧:“我只是问问。”
说完人就朝墙壁走去不见了,我也松了一口气。
突然,脖子一紧,一双手紧紧的掐着我往墙壁上挤,耳边传来花季少女恶毒的声音:“我只是卖肾,不是卖命,我不想死。”
手上符纸再也不犹豫,拍在她紧掐着我脖子的手上,一道惨叫响起,花季少女慌乱的松开我的脖子。
抚着脖子不停的咳,看着被符纸打的冒黑烟的花季少女冷声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若是你再不回往地府在这里害人,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五雷符一出,花季少女双眼恐惧的护着脸,飞快的退后消失不见。
“早走早投胎,不然可就要当孤魂野鬼,永世不能投胎了。”我朝着她消失不见的地方喊了一声。
护士听到声音跑来,瞪着我骂我有病,这是医院,能不能别说那种话,大半夜的听到这些话,想吓死人啊?
我道歉,赶紧走人,经过一处病房时,听到一道哭声,我下意识的朝小窗口看去。
医生对家属摇头:“不行了。”他们见惯了生死,说这话时一点也没有伤心之意。
家属是个男人,他擦了一下根本就没有的眼泪问道:“真不行了。”
医生答:“没气了。”
男人轻哦了一句,医生刚出门,我就听到他在打电话:“喂,你们快来,凭什么妈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旁边哭?你们都不是她生的,是不是都躲着在分财产?我告诉你们,快来,医药费可不能让我一个人出,还有,我不守夜。晦气。”
我气的双拳紧握,看到一道透明的身影站在男人身边。
她的脸不是苍白的,而是绿色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把电话挂掉的男人。
男人搂了搂手臂:“怎么那么冷?”
老人家朝门口走来,我赶忙让路,老人家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赶快走人,却听到她在身后说:“你等一下。”
我站在原地等着她走来,冷气更重:“你看得到我?”
我准备好符纸对她微点头。
“那你能帮我一件事。”老人家想要把声音放轻,听在我耳里还是僵硬的很。
这时,病房里的男人出来了,手里还在打电话:“你们说你们什么时候来,半夜两点怎么了,我还陪着呢?我不管,我现在也要去睡一觉。你不怕你来啊。”
男人挂了电话,狠瞪我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打电话。”
我还没答话,老人家一巴掌甩过去,男人摔倒在地,抚着脸满眼的惊恐,屁滚尿滚的叫喊着跑了。
老人家僵着脸面无表情的说:“我老伴死的早,孩子却生有四个,刚才走的那个是老三。他一直逼问我有多少财产,才会在最后时刻留在我身边,只是你也看到了。”
我不好评判什么。
“老大是个闺女,小时候吃了很多苦,我也欠了她很多。”老人家看了我一眼,“想借你的手把我一生积下来的东西给她。”
老人家最后的愿望,我无法拒绝。
我胆子再大,也不敢一个人在这里陪一具尸体睡觉。。
一大早从出租房来到医院时,老人家的尸体早已拉到了太平间,听护士们说,老人家的大女儿昨晚三点钟就来了,一直陪在老人家的身旁,而后到太平间里。
电梯门一开,我就进去,随着进来的还有一对非主流小情侣。
下了一层时,电梯门开了,进来一个中年妇人,她面无表情的站到一旁,双眼一直盯着小情侣。
“你妈不让你娶我,就不娶好了,你非得逼着她自杀做什么?你这个不孝子。”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她的声音里却满是得意。
男的说:“我妈那是意外。“她死了不是更好,她的钱随我怎么用都行。”
“哎呀,讨厌,你就不怕她半夜来找你。”女的捶打男的胸口娇笑的很。
“活的都不怕,死的能怕?”男的冷声的很。
我看向中年妇女,她一脸冰冷,双眼却一片赤红,满是憎恨。
负二层到了,小情侣搂着站在电梯门口,中年妇女站在男的身后,慢慢的靠近他。
我的手刚伸过去,中年妇女就上了男的身,回头瞪向我:“别管闲事。”
女的不解的看向男的:“亲爱的,你怎么了?”
看着男的踮着脚,扯着女的头发进了太平间,走到其中一具尸体旁,喝道:“跪下。”
女的护着头发吃痛直接跪坐在尸体旁,朝男的骂道:“你有病吧,是你妈死了,让我跪什么?”
男的一脚过去,狠狠的踢在她的胸口:“若不是你教他把我的药换成安眠药,我能吃错药?”
女的一下子傻眼了,盯着男的小心的问道:“亲爱的,你没事吧,我怎么可能会干那种事?”
男的扯着她的头发往下压:“快磕头,否则我把你扔下楼去。”
女的吓的不得了,随着男的动作拼命的磕头,还向我求救。
男的浑身黑气丝丝往外冒,赤红着双眼瞪向我,重重的冷哼一声,刚才本就是冷的不得了的太平间,更加冷了。
女的额头都磕破了,男的还没有松手,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符纸在手,万鬼都走。
“够了,她只是说说,动手的是你儿子,你不能把错都怪在她一个人身上。既然死都死了,就不要再害人了,赶快去阴间投胎吧?”
中年妇女看着我手中的符纸,仰天大吼,太平间的电灯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
中年妇女从男的身上闪出来,飘在空中看着男的,最后一眼,那是母爱。
女的尖叫着抱着男的大喊有鬼,两人慌乱而又恐惧的冲出太平间。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何必留恋。”我替中年妇女把白布重新盖上。
刚才的一幕离的并不远,让老人家的家人吓的够呛,全都挤在一起抖着身体看着我。
我朝她们走去,她们尖叫着让我别过来。
我直接走过他们,走到最里间的一张床,低头默哀。
老人家只有大女儿没走,其他人都跑了,我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拿出一本存折递给她:“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
女人不可思议的看向我,接过存折看着里面的十万块,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趴在老人家的身体上更是哭的不能自已。
老人家对着我微微一笑,朝我挥挥手,消失在太平间里。
我叹了一口气,这世上好人比坏人多,好鬼也比坏鬼多。
吃早饭时,一个小女孩一直盯着我看,我让老板拿了五个肉包子一碗豆浆打包递给小女孩。
她立马接过飞快的跑了,旁边有个女的冷笑:“这世上居然还有好人?”
她的同桌朝四周看看,告诉她:“说不定是想当网红的人,快看看哪里有摄像机。”
女的笑了,一甩波浪头发,风骚的很:“长的还没有我好看,能当网红,那我真的是香菇蓝瘦了。”
吃完最后一口油条,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走到她们面前,脚踩在凳子上,盯着惊讶的她们喊道:“假鼻假脸假胸假屁股,你说你得多想当网红?有钱整容,还来摊上吃早餐,不怕弄脏了你的山寨牌的衣服?人妖。”
女人气的胸前波浪不停的起伏,站起身闭着眼冲我吼道:“假的也比你这个没胸没屁没脸的男人婆强。”
看着她的身高,我伸手比试了一下她到我胸前的高度,撇嘴:“还是个五短残废。”
走人。
身后还传来女人的叫骂声:“长的高了不起,像个竹竿一样,男人上了都会退出来。”
砰!
一声巨响在身后响起,立马回头,看到女人的桌上砸了一辆汽车,车里的司机还在蒙圈中,旁边的人早已跑的远远的,只好那个女人,鼻子塌了下去。
耶!
这现世报来的也太快了吧,
回到出租房,墨非夜已经回来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睡觉。
我一走近他,他就醒了,嘴角含笑的看着我:“骂的过瘾吗?”
“那场车祸你弄的?”回想着那个女的一脸吓的不轻的见鬼样,我就笑出了声。
“不正是你想的?”
我连忙撇开头:“你当时不在场,都没有看到那个女人,都吓尿了……”
墨非夜拉住我的手,后面的话一个字也不说出来,扭开头不去看他。
“不看我?”墨非夜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引诱的味道。
“不是。”我立马转过头来,拉着他的手,“昨晚上那只婴灵怎么样了?他跑哪里去了?”
墨非夜双眼低垂:“没追上。”
“连你也没有追上,它跑的可真快。”我叹道,想了想摇头道,“不对啊,婴灵除了在自已父母身边,一般是不会乱跑的,他不会是被别人抓走了吧?”
有些人会抓婴灵,然后炼鬼,就如泰国的古曼童。
墨非夜玩弄着我的头发,声音冷冷的:“你想多了。”
是吗?
我咬了咬了咬唇,幽怨的看着他:“你都不知道那天我追着你,遇到了拦路鬼,幸好我聪明,不然非得被她给害了。”
墨非夜和我道歉,说以后不会这样了,如此一说,那还差不多。
男人和女人是不是单独在一起时,就会想着那事,看着墨非夜如妖孽一般的脸在我眼前慢慢放大,我闭上了眼。
刚回到学校,就看到有女生宿舍楼下有警车,生怕小晴出事,立马跑过去,正看到她对着师轩树挥舞着拳头。
“小晴,怎么了?”我跑到她身边问。
小晴瞪大双眼惊讶看着我,随后双手就在我身上暴打着:“你怎么回事,一晚上不接电话,你不知道我会着急,你这个猪脑子里一天到晚的在想什么?”
小晴对我好一顿臭骂,我一个尽的讪笑的脑抽了一句:“你不会是报警找我吧?”
“你倒是想的美,死人了。”小晴没好气的回答,双眼还在师轩树上转了一圈,更是满脸的怒气。
又死人了?
我不解的看向小晴,小晴瞪着师轩树,后者无奈的很:“我再问你一遍,她是什么时候上的楼?”
小晴抱胸,冷冷的看着师轩树:“警察叔叔,我都说了,大半夜的我睡着了,怎么知道她几点上的楼。我又不是她的鞋子。”
师轩树气的砰的一声合上本子,对我点了一下头:“你回来了,刚才她急的都报了警,说是你不见了。”
“哎,和你说不算报警,别把我说的那么弱智。”小晴一把推开师轩树,拉着我才走两步,一个中年男人就拦住了我们的路。
他面色沉稳,看着好严肃,递给我们一张名片:“我叫康伯达,是他的队长。”
师轩树的队长。
我看着手中名片不明白的看着他,问他有什么事。
队长指着小晴说:“昨晚上大家看到她和死者争吵,随后死者就从天台跳了下来,我就是来问问,最后见死者的时候是几点?”
小晴在队长面前乖巧的很:“队长,我昨天九点左右回的宿舍,站在阳台上喝茶的时候,手上汤勺一不小心掉了下去,正好砸在她的头上。”
说到这里,小晴一摊手:“你们都知道女人是很小心眼的,她就骂我,那我当然也就回骂她了。可是我们没有动手,对骂完后,我就回了宿舍,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上的天台。但是我可以肯定,她一定不会是因为和我骂输了才跳的楼。”
队长认真的听着,站在身后的师轩树快速的在本子上记录着。
“行,我们会查清楚的。”队长和我们说了以后,师轩树跟在他身后走了,小晴还朝着他的背影吐舌头。
抬尸体的时候,一条手臂从担架下垂下来,染着黑色的指甲油的手指,很是显眼。
怔怔的看着尸体的指甲油发呆,直到小晴叫我,我才回神。
“看什么呢?”小晴随着我看向前方。
“你看她手上染的是黑色的指甲油。”我指着远去的担架说,那只手还露在外面。
“女孩子换指甲油颜色不是很正常吗?”小晴反问我,还伸出自已的手掌,欣赏着自已五颜六色的指甲。
女孩子换指甲油是很正常,可是我总觉得这情景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睡晚感觉怎么样?”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小晴立马笑眯了眼八卦起来。
我白了她一眼:“我还真以为你是担心我呢。赶情是拿我做挡箭牌。那个师轩树怎么惹到你民,让你把火气发到我身上来?”
不说还好,一说刚才还调笑的小晴立马变脸:“那个师轩树简直就是猪脑,做笔录我从来都是很配合的,可是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居然说,为什么每一次死人你都在场,你是个什么煞星。你说气人不气人?”
“师轩树的原话应该不是这样吧。”那个小警察人看着还挺好的,说话应该不会这么恶毒。
“你是谁的人,怎么帮着他说话,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同居了?”小晴还缠着这个问题。
我连忙再次转移话题:“美丽不一直都是温柔文静的人吗?怎么会跳楼?”死者叫美丽。
“你的意思真的是我把她骂的跳的楼?”小晴气鼓鼓的瞪着我。
我赶快摇头解释:“不是,我只是这样一说,你见她时,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晴想了想,摇头,忽的直直的盯着我:“你不是神婆吗?你把她叫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我说我只会画符不会叫魂,立马朝宿舍跑去,小晴在后面追着我。
刚进宿舍,就看到另一个宿友冯家乐坐在小阳台上,哼着不着调的歌。
小晴问她想要干嘛,坐那么高,看着挺吓人的,让她赶快下来。
这里必竟是五楼,摔下去那可就真的去地府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