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准备好的小卡片塞入1901家的门缝里,刚塞进去,门就打开,一个男人瞪着腥红的双眼望着我,我一怔,尴尬无比,想做好事却被人抓住,还不得被当成是什么。
“你是谁?干什么?”男人厉喝。
“我……”
我还没有说出来,一个女人冲过来,舞着拳头朝有扑来:“是你偷了我的孩子,是不是,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打死你。”
躲闪不急的我,挨了两拳,看着被男人紧抓着的女人,也看在她痛失孩子的份上,我只能自认倒霉。
“你在这里做什么?”男人语气不善的很,双眼如刀一样盯着我。
小晴扯了一下我的手臂对男人说:“我们是发小广告的。”
我立马点头,说我们是发小广告的。
这时,一个男人走来,看到他,我真想钻到地里去,说谎就会抓。
师轩树的队长康伯达看着我们:“又是你们。”
我讪笑着:“队长,我们就是听说这里……所以我们来看看。”
我也不知道这个队长知不知道我是帮人做好事的,应该知道吧。
康伯达打量着我们,而后捡起地上的小卡片看了看,把卡片递到男人手里,没说话。
男人放开没再吼叫的女人,接过卡片看了看,抬头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康伯达,而后掏出了手机。
在我还没想到的情况下,我的手机响了,那种尴尬,别提有多囧。还说自已是发小广告的,当场被抓住,没有比更尴尬难堪的了。
幸好男人没计较,请我们进屋,说他是这房子的主人,叫成大志,刚才那个女人是他老婆,叫米雪花。
家里出了事,警察今天又上门来问问情况,除了康伯达,还有两个小警员,我盯着他们看,想着我在刘家看到的事,心中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出手,还是要不要出手。
“你认识我?”被我盯着的小警员开口问。
我立马摇头,问康伯达:“队长,能说说吗?”
康伯达还没有开口,成大志急急的问我:“你真的是大师?怎么看着那么年轻?”
我想,下次我做大师的时候,一定要穿件唐装,然后带个假发,再在脸上添两道皱纹,省得这个问题天天要回答。
“我十二岁出道。”我很是认真的回答,倒是让成大志不好意思。
康伯达看了我两眼,把情况说了一下,和新闻上说的没有区别。
米雪花还在哭泣,眼睛肿成了核桃,也不知这两天她是怎么过来的,哎,做父母的就是对孩子有着操不完的心。
“依你看,这事怎么说?”成大志立马问我。
“我先看看?”我站起身打量着房间,“当时你们睡在哪里?”
成大志带我们去卧室,里面很干净,窗帘打开,一阵清风吹进来,清爽的很。
“那天睡的时候,窗帘也是这样子打开?”我指着轻飘飘的窗帘问。
成大志一愣:“现在这个天不用开空调,我会把窗户打开点透气,对孩子有好处。”
是这个理,只是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有误呢?我到底在哪里听过。
打开窗户吹进风来对孩子的呼吸是有好处,但也有的父母会怕孩子爬窗,所以会把窗户关紧,更甚有的父母怕阳光刺到孩子眼睛不好,还有的根本不让孩子出去玩。
其实,照照阳光,孩子反而会比一直关在室门的孩子健康……
对了,我想起来了,刘晓的侄子。她的侄子白天睡觉,厚厚的窗帘把外面所有的光都遮了起来,里面阴森恐怖的,那种房间,大人进去都难受,更别说是孩子了。
然后孩子一直哭……
这个房间里有什么?
我走到窗户口,探头出去看,果然在水管上看到黑黑的两小手印和小脚印,顺着小手脚印往里看,又什么都没看到。
拿出现形符在房间里扫着,不一会儿,一串小脚印就在天花板上显现,黑黑的,特别的显眼。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小晴指着房顶上的小脚印问。
康伯达和成大志都看到了,也是惊讶的不得了,康伯达的双眼更是瞪的比牛眼还大,抖着唇说:“真是如此吗?”
成大志傻掉了:“怎么回事,孩子怎么能爬到天花板上去?”双眼顺着脚印往上看去,痛苦出声,“我的孩子那么小,他怎么会爬,他怎么会爬?”
一串小脚印自水管往里爬,爬到天花板上,再爬到床头上了床,再然后又爬上天花板上,来回转圈圈的爬着,乱七八糟的看不出什么意思来。
这一切好似乱糟糟无意的,但我看出来了,那种步法是禹步。
禹步是我们道里的一种步法,可以驱鬼,也可以保命的步法。
米雪花听到叫声冲进来,看到天花板上的小脚印,全身抖索,冲过来扯着我的衣服大喊:“是你对不对,是你偷了我的孩子,是不是?为什么你没来这脚印不现,你一来脚印就出现了,是你,就是你,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看在她失了孩子的份上,我不和她计较,用力想扯开她的手,她却扯的更紧。
小晴冲过来,扯着她的手怒喝:“你赶快松手,听到没有,不然对你不客气。”
米雪花又愤怒又伤心,松开我的衣服去抓小晴的衣服,因为小晴比她高,又有防备没她没抓着,她却猛的一跳,抓着了小晴的头发,小晴低着头弯腰着气势一下就弱了。
我一愣,也是愤了,你失了孩子我们可以理解,但这不可以成为你发泄打人的理由,还扯头发,打架呢。
我抓着米雪花的手咬下去,痛的她大喊出声,却任是不松手,我握紧拳头对着她的腋下砸过去,这里是人身体最柔软却也是最疼的地方。
我之所以没打她的腰眼,想着她也是一个宝妈,万一把她腰打伤了,对身体不好就没下手,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鄙视此时下手的我自已。
她痛喊松手夹紧双手蹲下去,脸色惨白,最后倒在地上,半伸着手指着我们对康伯达痛喊的撕心裂肺:“他们就是凶手,抓住她们。”
我怒了:“不管你现在有多么伤心,你也不能把你的伤心强加在我们身上,我只是一个阴阳师,没有你想的那么乱七八糟。”
我扯着披头散发的小晴,冷冷的看着成大志,低吼:“你也看到了,是你老婆对我们先出手,我们不得已才自卫。若是你想出手对付我们,那也可以,我男朋友叫墨非夜,也是阴阳师,她叫小晴,她男朋友叫师轩树,是康队长的警员。我们也不是任人可以欺负的,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们还会怕了你们,我们走。”
说完也不管他们在想什么,拉着小晴就走,想想就气人,有这样子打人的吗?
成大志想要拦住我们的时候,我已经出门了,他也跟着出门,一直站在门口的囧架架,脚一伸,成大志就跌了一个狗吃屎。
“让你欺负大人,让你欺负大人。”囧架架怒气冲冲的扬着拳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成大志,拉着小晴走了。
康伯达在身后叫我,我停下脚步看向他,气鼓鼓的,想着他是师轩树的队长,只好放轻语气问他:“什么事?”
“依你看,这是什么原因?”康伯达直接切入主题。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他问的是刚才那些小脚印,又看到成大志一幅很真诚的样子看着我,我才开口:“就是专偷小孩的小鬼出现在他家里。”
成大志大惊失色:“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我们又没做亏心事。”
我白了他一眼:“谁说只有做了亏心事才会这样,定是你小孩惹到了什么东西,才惹的小鬼上门偷孩子。”
“那他们把孩子偷到哪里去了。”米雪花冲过来,我立即往后退,防备着她再次出手,好在成大志拉住了她,对我抱了一个歉意的笑容,让我体谅他老婆刚失去孩子的痛苦。
我心里还是有气,但想着孩子我忍了,想了想说:“这个很难说,得先把那只小鬼找到。”
“那你赶快去找啊,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米雪花冲我大吼。
“你以为你是谁啊,冲我们发什么火,又不是我们偷你孩子,你冲我们发什么脾气。”小晴也怒的不得了。
我冷冷的看向米雪花,对成大志和康伯达说:“我是阴阳师,不是慈善家,更不是你的仇家,别对我大呼小叫。孩子丢了,我知道你着急心痛,但不代表着我们这无辜的人就可以成你发泄的怒气对象,把你的脾气收起来。这里有警察,你该找他们,我没有义务帮你……”
“你不就是要钱吗?你要多少,你开个数。”米雪花也冷冷的盯着我。
我勒了个去。
我气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拉着小晴就走,见过侮辱人的,没见过这么侮辱人的,真是太气人了,啊,气死我了。
这次,不管成大志怎么在后面叫,我依然拉着小晴走了,囧架架紧跟在身后。
一口气冲到公园里坐下,我还在生气,小晴也在生气,我们俩个人气鼓鼓的互看一眼,噗的一下笑了。
平复心情后,小晴问我:“孩子去哪了你知道吗?”
我摇头,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那只小鬼不简单,会我们门道里的禹步。”
“什么意思?”小晴偏头问我。
“鬼一般都是飘的,而这只鬼却是爬的,并且他走的步子还是我们道里的步子,我怀疑这只鬼的身后有人。”我双眼凌厉的射向前方,道里的人居然用这种手段来偷孩子,着实可恶。
“你说有人操控鬼偷孩子?”小晴大吃一惊,猛的坐起身。
我用力的点头:“不行,这件事不简单,我要找墨非夜。”
不管我和墨非夜有什么矛盾,都顶不过孩子重要,我立马打电话给墨非夜,问他在哪里,再把事情对他说了,叫他过来。
“我现在有点事,晚点我打电话给你。”墨非夜这样回答我的,我点头同意。
挂掉电话后,我想了想打电话给康伯达,这是上次他给我的号码,我一直存着没用,现在终于用上了。
“没有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康伯达的笑声自电话里传来,“刚才人家也是太伤心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太介意。”
这话听的心里真是舒服极了,我也笑着对他说:“瞧康队长你说的话,这我还不能明白,我知道我懂。队长,我想问下,师轩树请了几天假?”
小晴凑到手机边,竖着耳朵听。
“呵呵,他把年假都请了,有十二天,怎么,你那个朋友想男朋友了?”康伯达的笑声传来,小晴裂开了嘴笑眯了眼。
我呵笑着:“呵呵,上次还要谢谢他帮我的忙,让我把我表姐的尸体领回来。说起来,那天你们警局还发生了一场意外,那个被美工刀刺中的小警员没事吧?”
康伯达叹了一口气说:“也不能说没什么事,受伤好几天了,医生说没有危险,可是他就不醒,医生说还要等等。”
“放心,队长,没事的,当事我也场呢。”我安慰他。
“对啊,你也在场,你要是有时间就去看看他吧,他在人民医院,他叫时运。”
我没有想到康伯达这么善解人意,立马说好,又问他关于那个已经死了的警员王洋,他怎么样了。
康伯达叹了一口气:“王洋受贿赂……”
“王洋没有受贿赂,康队长,你应该好好查查,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你去看看。其实,那天我看到他了。”我的声音放的很轻。
手机那边没有声音。
“王洋死的很冤,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让家人过的好点,能拿到抚恤金。他用他的魂飞魄散来证明他的清白,这就够了。”
我最终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和康队长聊啊聊的,发现他人挺好的,我就说出来,也许能帮到王洋,也让他死的暝目点。
电话那边沉静了一会,一道深沉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