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晴叫了滴滴,滴滴司机开来,居然还是个熟人,是那个送我和兵兵去医院的司机。
司机扭头朝我们看过来,也认出来了是我们,愣了一秒钟,随后脚踩油门,跑了。
我和小晴站在风中凌乱,这得是有多恐惧我们啊,看他脑门上的创可贴,就可以看出来,他这两天不好过。
“吱!”
跑了的车又倒退回来停在我们面前,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脸色苍白的望着我们,小心的问:“你们有影子,是人?”
当然!
坐在司机听车里,司机就开启了唐僧式说话:“我刚才看到你们,还以为见了鬼,就赶紧跑。回想我刚才好像看到你们俩个有影子,我又开回来了。你们真的是人,那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以为你们是鬼……”
我对他说,我们是人,真的是人,只不过我是捉鬼大师,那天晚上我们是护送一个调皮小鬼去投胎,正好他熬夜火焰低了,所以就看见了那个小鬼。
“那我现在会怎么样?”他急问,“我这两天做什么事都不顺心,看,这个就是走路好好的撞到墙上去的后果,我发誓,我没有边走路边看手机。”
我说相信他,他又叨叨的说为什么怎么办,我不停的安慰他说,他就是会倒霉几天,几天过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他还问我符纸卖不卖,他想买,我像征性的收了他十块钱,卖了一张符纸给他,让他挂在车上。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了一股阴森的感觉,扭头看去。
“吱!”
“砰!”
一道刹车声在旁边响起,随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在我们的反方向,一个女子倒在血泊中,睁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的望着我们这个方向。
女孩子好年轻,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在她前方的马路上,静静的躺着一部还散着光亮的手机。
车祸现场离我们好近,我看的很清楚,更是把车窗往下摇。
滴滴司机嘘嘘的很:“现在年轻人真是的,走个路也要看手机,一点也不把自已的性命放在眼里,一天到晚的只想着让我们司机给她们让路,也不想想,我们再怎么紧张小心也做不到万全的准备,也得她们自已小心才行。”
这话是正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双眼还一直盯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孩子,看着她的魂魄自身体里爬出来,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突然,一道人影闪现在我视线里,一闪而过,我的心砰砰直跳。
“柯雪林。”
我惊呼,忙推开车门下车,刚才我没有看错,那就是柯雪林。
我朝死者奔去,正想伸手抓着她的魂魄,她就消失在我面前,依然以往般一样,忽的消失了。
我的心头闪现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危险感,连忙四处奔跑:“柯雪林,你在哪?”
我把声音放的低低的轻喊出声,我没有看错,刚才那个从撞人的车上闪身消失的人影,就是柯雪林。
然而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柯雪林,小晴也跑来问我怎么了,我把这事对她一说,她看着我说:“会不会是看错了,现在还没到太阳下山的时候。”
我没看错。
“也许吧,咱们走吧。”话虽是这样子说,但我确定我没看错,柯雪林是非夜的人,如果她还在杀人,那非夜在这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我不敢想,坐在车里放空自已的大脑,让自已好好休息一下,微闭上眼。
刚梦到血雾中的小正太,一双手紧掐着我脖子怒吼:“夏天,醒了。”
我猛然睁眼,对上小晴带笑的双眼:“到了,还睡。”
已经到了殡仪馆,我打电话给金戈,她说她马上就出来。
没过几分钟,穿着白衣大褂的金戈出来了,冰冷的脸在见到我时,露出了笑容:“见到你很高兴。”
我也是,没有太多的寒暄,和小晴跟着金戈进入她的化妆间,她才收起刚才的冰冷脸对我说:“在这里,我都是冷着脸的,不然你顶着一张笑脸面对死者家属,他们怎么想。”
我点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兴灾乐祸呢。”
金戈笑道:“就是这个理,所以我上班以来重来都是冷冰冰的,没有想到一见到你就破功了。”
“我的荣幸。”我说。
金戈把死者的资料和我说了,让我注意点,听说冤死的人怨念很大,还会在头七回魂来害人。
而这个死者是昨晚上死的,他的家人就打算今晚给他守个灵,明天就火烧了他,就是怕他闹什么妖蛾子。
对于这说法,我不知是该赞成还是该赞成,因为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神婆,我还没见过回魂回来害死自已亲人的魂魄,都是回来看望家人就走的魂魄。
金戈带我们前往灵堂,灵堂上早已布置好了,白布花圈都已摆好,中间是一幅暗黑色的棺材。
被白布围在中间的,是一幅黑白照片,照片是的是一个男人,一个看着很温和的男人,戴着一幅金丝眼镜,看着好斯文。
这样温和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更不会像是有着怨念的男人,更不像是会害亲人的男人。
天还没完全黑,我就感觉这里阴森森的,也不知风往哪里吹来,呼啸呼啸的吹着,就如鬼叫一样。
小晴往我身边靠,缩着身子弱弱的问:“他不会突然从棺材里跳出来吓我们吧?”
这一刻,我好后悔没有叫项男和囧架架来,我立马对她说:“你打电话叫师轩树来。”
小晴双眼放光,立马打电话,然而他的电话没打通,小晴很是沮丧,早就知就不让她打了。
我想通知项男,也找不着人为我所用,囧架架也被我支走了,我让他去告诉他的那些朋友们,说城隍爷答应帮他们,他半天也没回来。
随便看了看,我就点头对家属说:“没问题。”
家属还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不用再叫两个男人来陪着?”
“他们晚点来。”我抢在小晴前面回答,我刚才想到了一个人,也许他会来。
家属先付了一千订金,说若是明天早上我们还在,另外四万九就付给我们。
拿着一千订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这钱也太难挣了,拼了老命的留下来,却只得一千。
好吧,拼了。
金戈问我要不要她留下来,我说不用了,也不知晚上有什么事发生,还是不要她留下来的好,我护着小晴一个人还没什么,若是再加上一个,我就没办法。
晚上八点钟左右,保安大哥绕到我们这边来,同我们聊天,问我们害不害怕?
我对他说我们是捉鬼大师,不害怕。
然后,保安大哥就说了一个鬼故事给我们听,一边说还一边配合着呜呜叫的鬼声,我和小晴鄙视的看着他,最后看的他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然后,小晴就说了一个鬼故事给他听,听的保安直咽口水,不断的摸着自已的脖子,因为小晴说的是断头鬼的事,还是我们亲身经历的,自是比保安胡编乱造的恐怖多了。
这个保安刚走,又来一个老保安,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保安。
老保安上来就说:“你们听鬼故事不害怕?”
我和小晴齐齐的看向他身边的年轻保安摇头。
老保安笑了:“我也不怕,但我说的这个鬼故事,你们一定害怕。”
我和小晴互看一眼,齐齐指着他身边的年轻保安对他说:“你让他说一个鬼故事。”
老保安朝身边看去,不解的问:“什么?谁啊?”
“就是跟在你身边的保安,很年轻,看着二十岁左右,额头上还有一颗黑痣。”我用手指着自已额头上的位置,对老保安说。
老保安全身僵硬,脸色巨变,抖着唇胡乱的说:“你们胡说什么,我身旁哪有什么年轻的保安。我刚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老保安匆匆走了,留下我们和年轻保安大眼瞪小眼,我环包双臂望着年轻保安:“说说你怎么回事?不然,大刑侍候。”我的手缝中甩着符纸,小晴肩膀上扛着桃木剑,冷冷的看着他。
年轻保安吓了一大跳,不停的往后退,双手摇摆:“有话好好说,我只是来看看。”
年轻保安往后退了好几步:“我是这里最早的保安。二十年前,这家殡仪馆刚建成……”
二十年前,这里建了第一家殡仪馆,取名叫做‘太安殡仪馆’。
这个年轻的保安叫李丰,家里很穷,又加上是家里的老大,早早的就出来工作,听说这里工资高,硬是不顾家人的反对到这里来上班。
那时候还不流行火葬,都是土葬,有钱人家更不想把家里的风水破坏掉,反而还想为家中长辈找一个风水宝地埋葬老人,好让家中的风水更好。
穷人家没钱,更不会花冤枉钱到这里来,所以,二十年前的‘太安殡仪馆’可以说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最开始,这里还是有人来瞄瞄的,后来就干脆没人来了。
老板根本就支配不起这个殡仪馆的开销,就职退了人,只留下李丰这个保安,专门上晚班,说白了,就是晚上守门,别让人把这殡仪馆里的东西偷了就好。
再留下了一个白天打扫殡仪馆的老头,老头和李丰就是在交接班的时候,看上一眼,其他的时候都不会聚在一起。
本是相安无事的,可是后来却发生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