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的不像话，夜阑兮看起来又没什么表情，这样的情况让秦非语有些紧张。
她走近他，却不敢再抬头看他。
只垂着眸，简单的行了个礼。
“徒儿……拜见师父！”
夜阑兮：“怎么？都不想师父了吗？”
他声音极淡，如秋夜里的寒风。
秦非语心里打了个寒颤。
“我……”
其实她心里有好多好多的委屈，可是此时她竟发现面对他，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阑兮见她没有说话，微微皱起眉来。
“你对师父就没有话说吗？”
秦非语抬头，见他站起，向她走来。
此时她才看清，他的脸是那么的苍白，嘴唇也失去平时的红润，就连那片银色的面具也不似平时那样光亮。
秦非语好想问他有没有事，但心里的那点怨念纠缠着她，始终没让她说出口。
夜阑兮垂眸看着她，那长密的睫毛微微颤着，带着雾气的眼里映出秦非语的脸。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你怪师父吗？”
怪？能用一个怪字来诠释她心里的难过吗？
夜阑兮吐了口气，继续道：“师父知道，我如此对含蝶，而忽视了你，你肯定心有怨言。但你一定相信我，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不会食言！”
秦非语忽然想笑，他怎么说什么都是那么的轻松。他自己最在意的是什么他没个数吗？
秦非语眼里放出一丝凌厉：“呵！就算我跟彼岸毫无关系，你也会永远待我如初吗？”
夜阑兮一窒，他看着秦非语，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秦非语一阵冷笑：“呵呵呵！师父，我多希望从头至尾，你都是单纯的喜欢我，而不是为其他。可是到头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夜阑兮：“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非语依然带着笑，只是笑里带着无尽的苦涩。
“不是吗？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夜阑兮苍白的脸紧绷起来。
“非语……”
秦非语抬眼看这他那张美到极致的脸，再次缓缓开口：“你是冥界之主，对不对？”
这次夜阑兮没有反驳，他叹了口气，道：“是！”
秦非语：“三千年前，月神为了封印烛九阴魂飞魄散，而你为了保她，驱散了你的心魂也就是所谓的驭生符，对不对？！”
夜阑兮的唇抿的更紧了，他没有回答，只看着秦非语。
秦非语眼里已经模糊一片，她已经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她抿了抿唇，将快流出的眼泪又咽了下去。
“而我就是驭生符的转世，对不对？”
夜阑兮讶然看着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秦非语：“其实你打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驭生符。对不对？”
夜阑兮微闭了眼睛，此时，他的脸色更苍白了。
“对！”
秦非语脚下踉跄了一下，他承认了，他真的承认了。
心里想是一回事，可听他亲口承认又是一回事。
现在她的心已经疼的发麻。
她的嘴唇颤抖着出了声：“夜阑兮！我问你，从始至终，你对我，为的只是将我留在你身边，取得驭生符，是不是？”
夜阑兮瞳孔立刻紧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