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很不好,很不好,先是睡不着,再是睡着了却睡得很浅,总是醒醒睡睡的样子。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就像是单纯的睡觉,没有感情,没有情绪。
我终是没有再给他任何电话,也没有再发消息了。晚上我下了个软件,是那种单纯的找人聊天的软件,我想找个陌生人,不认识的人,跟我说说话,聊聊天,说点其他的,来忘记我心里还有他的事实。何必去在意一个都不在意你的人,所以我跟不同的人说话,却不想牵扯到任何感情的事情。
可总是会有人问,你谈了恋爱了吗,谈了几次诸如此类的问题。我不想听,也不想提,就直接挂断,找下一个陌生的人,说着相同的话,问着相同的事,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可最后还是有个人,让我败下阵来,说了好多好多。他跟我说,其实你受不了这些,不过是因为你觉得他是你的所有物,不想和别人分享,那又说,谁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最喜欢的物品呢,何况是个人。可正因为他是个人,我约束不了,也管不住,所以才会难过,才会伤心。
是啊,正因如此,才会觉得空落落的,才会伤心难过啊。我久久不说话,他以为是说了什么,戳中了我的伤心事,我说,不是,我不伤心了。前年的时候,那时候分手的时候,我才伤心,才难过呢,难过到自甘堕落,难过到放任自流。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黑暗到我总是想找一个尖锐的东西,从心口,插入心脏,直到我的血一滴滴的流干流尽,就好了吧,我觉得。
可那时候,我幸运的遇到了对我好的那个男生。我和他第一次认识,也是这么个聊天软件,说了哪些我不记得了,可我记得,并不美好。他直接问我,你上来这上面是找男人的嘛?我说不是,并且嫌弃他了一番,他告诉我说,你还是太年轻了,男人嘛,对女人无非就两种,一种就是上来就说要和她上床的,还有一种便是等熟了以后要和她上床的,我不过直接一点而已,毕竟大部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
后来想想,这话确实有点道理,可是我还是不喜欢,我说,要是能做朋友就陪我聊聊天,打打游戏就好,不能就早些滚蛋。他也不说其他的了,便只是说些有意思的事儿来哄我开心,丝毫不问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我倒是和他相谈甚欢,过了没多久,他说他想见我,不是想做什么,就是单纯的想看看,我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孩儿。我倒半以为他开玩笑的,也没当真,顺着他的话,我说,那你来呗,我还能拦着你吗?过了几天,他说他买了票,让我去接他,我却胆怯了。再说吧,我说。可我却真真是胆怯到不敢去见他了。
他到了厦门,也只是通知我了一下,没有催促我。我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去了那,见了他。我们就在外面的小摊儿上,他说动车上的东西太难吃了,都没怎么吃,所以点了好多。可菜炒出来,他却不怎么吃,净抽烟了。我也不怎么吃,也拿着他的烟抽了起来。
他就笑我,说第一次见面也不想留个好印象,怎么就一来就开始抽烟呢?我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一桌子菜吃到最后,还剩了好多,怪浪费的。然后我们去了他在的酒店,我也没说要回家,他也没说要做什么。我们躺在床上,说了很多很多,我有些动容,其实我看来,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们却正正经经的,一晚上和衣而睡,什么都没做。
第二天,我请了假,带他去厦门我熟悉的地方,我们一路也不怎么说话,不像朋友,也不像陌生人。后来,我们还是发生了关系,不是因为爱,也不是因为其他,我当时只是想尝尝那种刺激感,到底是什么样的,单纯的也是报复乔南,也是报复我自己。
后来他走了,没带任何东西,也包括我的心。他说,他却留下了,留下了感情在我这,没感觉爱上我,却忘不掉我了。后来的时候,他对我很好,很好,我只说一句饿了,就有外卖送到,渴了就有茶送到,冷了有衣服,他说,他这不是好,他只是力所能及的,他没有办法陪在我身边,真正的追求我,这才是他遗憾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我也知道,对我好也只是因为我是某个人的代替品,让他有一个寄托感,放下对她的愧疚。可我却享受的心安理得。
5月20号那天,我收到了两束花,一束是乔南送的,一束是他送的,没有落款,也没有问候。我打电话过去说,谢谢,谢谢你这么久为我做的一切。他也没说两句,便挂了电话。后来,后来的我们没有再联系,因为他说,若他或者我有了心仪的对象,就不再联系了。或许他是有了心仪的对象,这是好事。
我后来想想,其实我们都没有对对方动情,只是想在心里残缺的位置,放下一个人,一个可以代替他们的那个人,无论是好还是不好,只是个寄托罢了。
他是我应该感谢的人,是他带我走出那段难过的日子,没有他我会变成什么样,我甚至自己不敢想象,他教会我很多,也让我明白执着并不是好事。谁都能被替代,没有谁缺了谁活不了,感情中没有公不公平,只有愿不愿意,愿意拿出真心的,好好待他便是。
可这么久以来,我从不后悔拒绝他,即便对我而言他是对我最好的一个,就因为太清楚,所以值得错过。可也不后悔,遇见过他。
“还在吗?”电话那头响起,我才惊觉我已经出神很久了。
“嗯,在,刚刚走了神。”我回他说。
我们又聊了些许时间,末了,我缓缓睡去,没有再回应,他便挂了电话,早上的时候,才见他发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