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若凡非常突然地邀请了飞雁去参加他的一个朋友聚会。
说是聚会,其他就是几个要好的熟人在其中一人的私墅里聊天品酒,并无特别。特别的是,飞雁在此时认识了一个人。
聚会的几人都是将到未到中年,举止得体,既有世故的圆滑,还带着最后一丝年轻人的朝气,将晚未晚。这其中,有个寇先生。寇先生一点都不特别。既没有英俊非凡,也没有夸夸其谈在一群人中耀眼夺目。他只是加入了大伙的谈话,仅此而已。
大家正聊到后日赴港,参加苏富比邀请的崔如琢作品拍卖。飞雁对古玩字画没有研究,只是静静听着。“这次拍品有荷花图,山水。”“崔先生的荷花静雅清幽,跟这个别墅的装修倒是相得益彰呢。”飞雁掩嘴偷偷跟若凡说道,“不过我也是瞎说的,那些破纸片挂了虚名,身价高到谁都攀不起,没机会懂的了。”若凡点了点头,跟飞雁嘿嘿地对着笑了起来。他们声音很小,边上的寇先生倒是听到了一点。
“哦?飞雁小姐既然不懂,怎么又知道崔如琢的作品风格跟这里相得益彰呢?”他突然促狭地发问,“哎,如果是换了其他大师的作品,只要是国画,随便一吹,也是跟这个中式装修的别墅相得益彰的,无妨无妨。”飞雁掩嘴,眼睛眨了两下表示我很机智。这下三个人都笑起来了。其他几人见状,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若凡,你这个朋友有点意思。不若后日你们一起去,顺便让‘不懂’的飞雁小姐有机会见识一下崔如琢的作品,到底如何。”“不了寇先生,我一介平民,并没有掺和这种场合的念头。”飞雁连忙拒绝,一脸严肃。若凡拍下她摇晃的手臂,笑道,“怕什么,酒局你都来了,都是陌生人,再去一个拍卖会,也是陌生人,难道还能把你怎么样呢。到时候哥罩着你,你别害怕。”“哥你个大头鬼,信你有鬼。”
到了后日,飞雁还是被软磨硬泡的若凡拉上了去香港的保姆车。飞雁其实并没有底气参加这样的场合,太过突然,毫无准备。她只穿了一身挂脖黑色纱裙,露出大片肩膀手臂,腿脚除了鞋尖缀满的水晶外遮得严严实实,这身衣服料子极好,恰到好处的优雅大方,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飞雁知道自己的衣裳再好也比不上这群穿定制出入拍卖行的富豪,时人市侩,以貌取人,自己戴上什么首饰都会露出捉襟见肘的窘迫,不如干干净净,不带一分。坐在后座的寇先生,看到妆容干净,一身清爽的飞雁,点点头没说话。
到了拍卖行,寇先生往前一步,让飞雁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跟着工作人员进入坐席。坐下后,飞雁坐在寇先生跟若凡中间,等待拍卖师敲锤开始。飞雁刚刚坐下,准备抬眼看看周围的人群,突然感到耳边鬓发别了一个东西。“这身衣服雅致,配上玫瑰正好。”原来寇先生把别在西服口袋的香槟玫瑰插在飞雁鬓角上,一边把手帕叠好放进空了的口袋里。飞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种亲密从何而来,急忙想把花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