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被一百匹强有力的骏马拖拉着,飞快地前进,飞快地过了半年。
飞雁已经从那个可怜兮兮又把自己搞的脏兮兮的失落姑娘,蜕变成某个外企的中层经理,工作很忙,出差,加班,无暇自顾。但是飞雁乐此不疲,她相信工作不会辜负自己,丰厚的收入是对在这个举目无亲城市打拼的飞雁最好的回报。飞雁努力让自己过得稍微从容一点。
薇薇安已经从黑暗的泥潭挣脱,她再不是那个令人恶心的豪门所谓的“乖巧媳妇”,回归本家的薇薇安开了一个公司,也过上了自食其力的生活。飞雁,猫姐,薇薇安,偶尔还会聚在一起进行一些毫无营养的对话,然后又一头扎进自己的红尘滚滚里。
已经快到节气里所谓的夏天,但是南方基本上一年有四分之三的时间停留在夏天。
飞雁这一天收到了家里寄过来的黄酒,妈妈的手艺飞雁是很赞赏,却基本不碰,她从来没有告诉母亲自己的酒量如何,后劲十足的黄酒她也鲜少尝试。飞雁盯着那个足有两升的玻璃瓶子,觉得要扛回去实在重的要命,横竖今日无事,工作基本已经完成,剩下的半天她可以安排别的任务。于是,飞雁把黄酒倒在喝水的杯子里,试图一点一点把这两升黄酒消灭这样就不需要带回住处。事实证明,这真是飞雁这么久以来最愚蠢的举动。
从下午2点喝到6点,虽然速度缓慢,但是飞雁昏昏沉沉的,根本扛不住这黄酒的后劲!办公室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收拾物品下班,飞雁站起来,用帽子试图掩盖自己不自然的坨红脸颊,拿起包准备回家去。
刚到公司门口的飞雁感到万分后悔,傻逼,太傻逼了。两升黄酒让她感到天旋地转,头痛欲裂而且嗓子像被刀子划过,她难受得鼻涕都要下来了!她想呕吐,却一点都吐不出来,这难受的劲,比以前被灌了五瓶红酒还难受。这让一个人在如夏日热风里进退两难的飞雁冒出一丝酒汗,这让讨厌出汗讨厌汗味的飞雁更难受了。
万幸,离公司不到一公里的大道一边有一个大型医院,飞雁翻了一下包,发现钱包乖乖在包里,一步一步痛苦地往医院挪去。好不容易挂了号等到自己诊治的飞雁,已经痛的快要抽搐了!她的脑子痛到要炸开,眩晕的感觉看到头顶的日光灯像一条条白色光道,围着自己转动。身上已经不出汗了,飞雁现在后悔地想直接昏倒过去等酒劲过去。这莫不是酒精中毒了吧。飞雁已经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看急诊医生长什么样,她皱着眉头大概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症状,希望医生快点给出缓解办法,结果医生只是冷漠轻飘飘的说,“你只是喝多了”,回家去,什么药都不用吃,什么事也不用干,没有缓解办法,只能疼到让它消失。
飞雁又一次感到自己的傻逼到底有多深,从医院门诊出来坐在马路边感受着这“疼到让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