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惊得女人无话可说了,然后把孩子的情况细细的讲了出来。
当下我一炷香请走夜游神,并且问了一下女人其他事,比如最近都做了什么,夜游神可不是随便能惹的。
女人自我介绍叫王桂香,惭愧得很的样子告诉我这孩子是她亲孙子,说她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打麻将。白天打麻将过不了瘾,晚上也去,孩子不能丢在家里,就带在身边。
孩子爸妈都在外地打工,家里就她跟孩子,老伴在很多年前去世了,加上家里条件还可以,田地都被承包商租用了,所以才闲的没事学会了打麻将。
没想到这一打就上瘾,白天黑夜打,直到儿子媳妇把孩子送回来,起初带孙子她还有所收敛,在后来孩子渐渐大了,她又开始白天黑夜的去玩麻将。
输赢不大,就是瘾头发了忍不住。
我说难怪,你黑夜里带着孩子在外面走,撞上夜游神一点也不奇怪。我不是吓唬王桂香的,这孩子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出大事,好在无意间看见,才看出夜游神搞鬼。
听王桂香说孩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持续夜哭到天明,这样子她很苦恼,今天是带孩子来看的,结果检查下来孩子除了睡眠不足外没有其他毛病。
看吧问题就出在睡眠上,你说一个小小的孩子,整天面对一个有着可怖面孔的夜游神他能不哭吗?完事我让王桂香找距离家附近一颗大树,把孩子的名字跟阴历时辰刻画在上面,只要她别去玩夜麻将,孩子啼哭的病根就清除了。
王桂香听我说得头头是道,不住的点头,视线一点点移动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双暴露在外的脚丫子,面色瞬间难看极了。厉声质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笑了笑,无所谓道:“捡尸的。”
王桂香乍一听怒目而视,呸了一口道:“丧气。”
你煤,捡尸人怎么了?这幅德行,早知道我别多嘴,让你孩子哭死,看你儿子媳妇回来不撕你皮。
一旁的杨东乐呵得一张嘴闭不拢了,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去给那王桂香说,我刚才的话她要几组照办,否则这孩子命不久矣。”
杨东不笑了,一本正经的说:“你表吓别个,说得那么凶,我都吓住了。”
“不是吓人的,你赶紧去给她说,然后找一双鞋子来。”
“好吧!”杨东屁颠屁颠跑了。我慢吞吞的走,外面好多人,各种各样的眼神就像扫描器在我脸上,身上肆意的来回扫视,尼玛我不是乞丐,也不是疯子,却被这些人当做瘟神似的躲避。
躲避就躲避吧!老子也懒得跟这些人大眼瞪小眼的瞪。各自走到一颗树荫下,缩头坐下,手指摸了一下六指藏身的符。一条狗,悠闲地在甩动尾巴,张嘴笑,跑咚咚的朝我这边跑来。
六指隔符告诉我说:“狗也在笑你打赤脚,枉披一张人皮,可惜了这张倾国倾城的样貌。”
该死的畜生。
我眯眼看狗越来越近,一截猩红舌.头滴答哈喇子,似笑非笑的样子瞄了我一眼,我举起手做了一个很凶狠的动作吓得那狗夹起尾巴跑得飞快。
这里不是小镇,倒像是市区。
行道树,高楼大厦,还有人们的穿着都很洋气,跟小镇没得比,看来我昏迷这段时间,研究我的人花费了不少功夫,把我从很远的地方运到这座陌生的城市。
阴冷的风捶打我的后背,冷意阵阵袭来,我抱住手臂还是感觉到冷。就在这时地面起来一圈一圈的小旋风,我怔怔的盯着小旋风,旋风在旋转中化成一个女孩。
女孩卷缩的模式出现在我眼前,然后很惊悚的站起来,一双乏白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我问道:“你看得见我?”
“看不见。”
女孩冷笑一声,故意挨着我坐下,一股冷意跟寒气逼来。六指隔符骂一句曹尼玛敢整我老大我给你没完,我意念阻止六指,扭头看女孩。
“看不见还看?”
“有什么事就说吧!”
女孩伤感的叹息一声道:“我想家里人了,可惜没有人帮我传话,我行走在这一片区域大概有半年了,可惜没有人看见我,你运气不好,看见我,那么就必须帮我一个忙。”
我可不想干白活,再说了我现在身无分文,你一个鬼喊我做事,我怎么收取酬劳,再说我说的也是实话,不是道士怎么可能超度一只游荡在人世间的孤魂野鬼。由此我断然拒绝正言道:“我是捡尸人,不是道士,没有能力超度你。”
“不,你能,我不需要超度,我就想对家里人说别找我了,我已经不在了,害死我的人正逍遥法外。”
我没有看女孩,实在是不想看她那张楚楚动人可怜兮兮的鬼脸,认真坚决的说道:“那我也没有办法帮你。”
“你……”女孩怒了,反手一抓,我灵活一闪,她的鬼爪扑空,卷起一地的落叶,旋风顿起,刮得树丫不住的摇晃,经过的人都怪异的看树丫,别的树枝都没有动,唯独我跟前的树丫摇啊摇的。
我阴沉着脸,大声道:“别看,赶紧走人。”
路人见我这样子本就畏惧,听我发怒,加上出现在跟前的异常情况,一个个吓得分开跑了。
女孩咄咄逼人,一招不成,再出一招。我怒道:“你就像麻烦精,谁惹得你这样子,你去找谁,我可是坐在这里歇气没有招惹你的。”
“你看见我就是招惹了我,所以你必须帮我,要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女孩攻势凛冽,诡邪的笑意更甚,一招比一招狠毒,对准哥的下三盘,横扫而来。
我去,只听说男人流氓坏,却第一次领教一只坏女鬼。我一闪,躲避开她的大力一抓,我闭眼,口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女孩可能没想到我来真的,六字真言一出,她逼人的气势霎时萎靡,即退几步,就地一滚化成一股旋风羞羞而去。
恰在这时,杨东赶来,手里抱住一个崭新的鞋盒子,我闭着眼也知道这是他给我买的北京布鞋。
“你冒虚汗了还是冷热了?”杨东看我的样子有点狼狈打趣的问道。
“不是,刚才遇到一只麻烦精。”我拿出鞋子,看了看脚正要往鞋子套,杨东眼疾手快骂一句邋遢,一把夺了鞋子四处张望一下说那边有水池必须洗了脚才能穿新鞋。
尼玛,我听他这样说好熟悉的感觉,爷爷在的日子里,每一年新年里都要给我一双新鞋子,他说新鞋子新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