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把一碗荷包蛋汤圆吃完,又眼巴巴的看我碗里,看他这样就像几辈子没有吃饱饭的。说实话,我心里搁不得事,一搁事是真没有胃口吃下这么大一碗好东西。
不过在左阿姨的一再催促下我勉强喝了点水,水中有蛋,甜腻腻的味道。
左阿姨看我再吃,比自己吃还满足,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陈师父,你昨晚上可是睡得安稳?”
“挺好……”我知道她想问关于女儿的事,可我昨晚上真的没有感触,哪怕一丁点的信息都没有收到,我有一种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她女儿根本就没有死,或许真的就如她女婿说的,女儿南下之后变心另外找男人了。
本来她女儿就漂亮,稍加打扮迷得那些男人七晕八素的根本就不是问题。
左阿姨见我没有更多的话要说,颇为失望的哦了一声,收拾起胖子吃的碗筷心神不宁的出去了。
我看胖子,胖子在看我。我狠瞪他一眼,他急忙起身借口去卫生间,我说:“要吃,就把我这份吃了。”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喜滋滋的走过来,嘴里一个劲的说谢谢俊哥,伸手就来端碗筷。
我啪一声打在他手背上怒道:“吃归吃,吃完跟我去临县。”
“没问题。”
胖子唏哩呼噜的吃,我坐不住,起身走到外屋。左阿姨的家是地地道道的四合院,灰色瓦、白的墙、院落中种植了不少花卉点缀得整个院子生机勃勃的,只可惜这偌大的院落如今就左阿姨一个人住,冥冥之中少了几分生气多了冷清感。
我负手而立看那枯死攀爬的葡萄藤,这要是在夏季,这葡萄架下一定垂挂了不少晶莹剔透的葡萄。正凝望葡萄架,不知道打那传来低低的抽泣声,我回转头寻觅声音来源,确定是从厨房传来,不由得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厨房有窗口,我就站在窗口朝里面看。
厨房里是左阿姨,她背对窗口,肩膀一抽一抽的很明显她这是在哭。看她这样,在联想到她们共同的遭遇,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想到周阿姨,她跟周阿姨的境遇何其相似。
我伸手正预备敲门进入,突然眼前一晃,出现一抹白影。
白影飘飘然来到左阿姨身边,伸出几乎透明细白的手指轻轻搭在她肩膀上,嘴对准她的耳朵说话。
左阿姨忽然有所警觉,立马站起身来,白影瞬间融入空气消失不见。这个白影绝非肖娟,而是甘心不忍心看左阿姨伤心,故意伪装成肖娟的样子出来安慰她的。
果然,甘心离开,左阿姨一抹脸上的泪痕,在屋子里喊:“女儿,女儿是你吗?乖女儿,妈妈好想你,你在家是不是?”
唉!甘心这是帮倒忙。
见此情景我急忙悄然退走,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急速离开走到一簇枯萎了的虞美人边。
左阿姨在厨房里喊了一会没有结果,急匆匆走出来,看见我声音变调颤抖的说道:“陈师父,我刚才感觉有人很轻,那种感觉奇妙得很,就像娟儿回来看我的那种感觉,真的……她回来看我了。”
看左阿姨这思女心切的痛楚模样,我的心被深深刺痛了。
“阿姨,那是你想多了,其实你都不清楚她是死是活,如果她要回来早就回来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找我帮忙是不是?”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左阿姨面带失望,绝望,眼泪水再次涌出眼眶,就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子抓住我的衣袖说:“陈师父你一定帮我找到娟儿,她不该这样子的,那个人说的话我是不相信的,娟儿也不会做出那种丑事,不管不顾我的死活远离,我相信自己的孩子。”
“阿姨,别伤心,伤心对身体不好,你看如果娟儿没事,你自己先倒下了,那可怎么办?”
左阿姨听我这么一说点头道:“对,我要坚强,不能垮了,我要等娟儿回来。”
“阿姨,我要跟胖子去一趟临县,你带路我们去看看她夫家情况再说下文,这样子你看行不行?”
“去,我带你们去。”
“好。”正巧胖子出来,他手里端了碗筷,看我跟左阿姨站在一起径直走了过来。我说:“你把碗筷洗干净,阿姨去换一下衣服我们这就出发去临县。”
百善镇到临县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
在路上左阿姨对我简单讲述了女婿苟军家的情况,苟军是独生子,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一次意外父母双亡。父母死了,留下一大笔赔偿金,他就靠这笔赔偿金读书,在读书期间认识了她的女儿肖娟。
起初肖娟不答应跟他耍朋友,但是经不住他的死缠烂打,最终投进他的怀抱。
看起来,肖娟跟苟军还是同学恋爱,应该有感情基础的,不至于因为婚变发生意外。看来左阿姨是想多了,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觉得肖娟一定有其他原因躲起来,或者是远走他方。
可是左阿姨坚信女儿不会做那种事,所以我的推断不成立,那么只能去苟军家看看情况再说了。
临县不是很繁荣,比起百善镇大那么点,因为发展需要,加入了附近打工人员,所以人口在增长中。灰白色的大马路人来人往,汽车来去匆匆,左阿姨带着我们穿过几条大街小巷终于在一扇朱红色的铁门前停下。
铁门紧闭,我们站在门外,仰头就能看见苟军家二层蓝色玻璃还有窗帘。
铁门没有门铃,小胖自告奋勇拍打门,铁门发出沉闷嘭嘭的响声。许久后,我看见二楼窗帘拉开露出一颗头发蓬松女人的头来,接着是一个男人一把抓了那女人退了回去。
不用说那男人就是苟军。
但那女人不是肖娟。
左阿姨个子偏矮,可能是发福的关系,整个身材变形显得有点畸形,所以她没有看见窗口的动静。
胖子也没有看见,所以还一个劲拼了命的擂门。
又过了半小时,门里终于传来一声不耐烦的问话:“谁啊!”
“军军,是我,你开门我有话要问你。”
听说是肖娟的妈妈来了,毕竟是前丈母娘,苟军赶紧开了门,喊了一声;“妈”稍后在看见我们的时候微微一愣,间接面色一沉怒视道:“你们是谁?”
左阿姨见苟军不高兴了,急忙解释道:“军军,他们俩是我娘家侄儿,我想娟所以喊他们俩陪我来把娟平时用的东西拿几样回去。”
“这样啊?”苟军半信半疑警惕的扫视我一眼,再看小胖,然后故作热情的扶了左阿姨进屋,边走边说:“妈,你要来也不早点打主意,你看这都中午了,饿了吧!我们今天中午出去吃怎么样?”
我心说这人有问题,刚刚来就想把我们赶出去,一刻也不愿意我们待,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心虚。或许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二楼藏了一个不能见天的女人,要知道肖娟失踪没多久,苟军就把别的女人带上门这本就不正常,如果感情深厚的夫妻在一方出意外后,那悲痛之情可想而知,除非彼此不爱对方才会在对方出意外后,毫不在乎对方的感受重新寻找床第之欢。
左阿姨摇头说:“唉,我老了,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今天妈就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家常便饭。”
我跟小胖提了简单的行李,里面装的可不是衣物,是用来做法的工具,比如寻魂香,定位罗盘,还有搜魂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