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个疑问,这坟堆里的人到底是谁?看他们兴师动众都很关注的样子,我的好奇心越发强烈了。
之后,钟红山老人告诉了我真实情况。
这坟堆里的人是他外侄孙,也就是小辈儿表姐的孙儿,一天不务正业,整天盯着乡村家狗野狗发点小财。他这个外侄孙偷狗很有一套,把腊肠弄几颗铁钉,逗狗来吃,狗嘴被铁钉搞得满嘴流血不能咬人他就下手,打倒拖起就走。
还有一狠招,那就是毒.鼠.强跟三步倒。
一弄一个准,在他身上不知道拉带了多少条狗命。
仔细算一下,一条狗是七条命,他拉带的狗命几乘几等于几,当真是血债累累啊。
打狗的吃狗肉死了,这是报应?
是报应就算了,偏偏还搞出怪事来。
钟红山老人说听见半夜三更狗叫声的正是埋葬他侄孙的农民,百善镇人口不多,农村人口占据三分之二。百善镇的工厂有几家,吸收了不少靠种地为生的农民工。
而这些能进百善镇工厂的工人,是不能走出大山去外面打工年岁比较大的中年人,他们在百善镇上班既可以照顾家,也可以挣钱何乐而不为。
这个好像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却也有关系。
因为百善镇工厂的工人,李正发是钟红山老人介绍去的,他欠人情,在钟红山老人侄孙这件事上他出了不少力。
这个时候,火葬还没有完全普及,钟红山侄孙吃狗肉出事,送到医院途中死了。为了安全起见,有人专门来检查吃剩下的狗肉,以及丢弃在垃圾堆中的狗内脏,检查结果,这条死狗的确有病,不是狂犬病,不是狂犬病那么就不会传染给吃狗肉的人。
死就死吧!
钟红山对这位侄孙的做法早就看不惯,本来是要送去火葬完事的,却经不起表姐哭哭啼啼的哀告,说她就这么一个孩子,送去火葬场很残酷,要是有地埋葬,她感谢钟红山八辈祖宗。
这不是屁话吗?感谢钟红山的八辈祖宗还不是感谢她自个的祖宗。
完事,钟红山找了这个曾经受他恩情的农民工,找到这一方地,就把侄孙埋葬在此。而这位帮忙的农民工家就在附近,因为这块地就是他们家的。
我算是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听见狗叫声的人正是帮忙的农民工大叔。
事情到了这个点上,我跟小胖自然是半信半疑,在钟红山老人的带动下我跟所有人来到了这位帮忙的农民工大叔家里。
大叔姓朱,叫朱志明。
朱志明大叔憨厚朴实,挺热情的招呼人坐,无奈家里的桌椅板凳也就那么几张,还真的不够坐下。
也就是这样,有的站着,有的坐下,屋子里安静得很。
接下来听朱志明讲述听见怪声的事。
朱志明就在安葬了钟红山侄孙三天后,他下夜班经过那片儿坟场,起初因为有月亮照路不觉得害怕,在后来月亮躲进云层,黑漆漆的蹬自行车在路上跑,想到那片儿坟场下全是死人心里就发毛。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东想西想,想多了就坏事自己吓自己。朱志明想到死人,就忍不住想到钟红山侄孙埋葬的情景,张开的大嘴,青白色的面孔,以及死了三五天还软绵绵的尸身,就越发的害怕起来,可是越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恰这这时,那片坟场飘忽起绿幽幽的鬼火,吓得朱志明自行车链条都脱落了,不能蹬车,也不敢继续留下,他就半跪在地,心急火燎的摸索着想把链条上起。
本来是大冷的天,却因为各种原因搞得他浑身冒汗,因为害怕他不敢多看一眼那片近在咫尺的坟场,一门心思想把链条上好赶紧离开。
一声呜呜呜的怪叫传来,惊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不由自主的看向传来怪声的位置,居然就是那片坟场。吓得不轻的他,来不及上好链条,索性双手抓住车把在路上推起开跑。
朱志明把自行车推起跑回家,浑身汗湿透了衣服,双腿软得不行,就喊门都发不出来声音,要不是家里老婆知道他下晚班会回来,说不定就那么傻坐在自家院坝里到天亮了。
“你只是听见怪声,没有看见什么?”
朱志明摇头说没有看见,我抓了一把下巴,思忖中想,这件事听起来好像不并没有什么奇怪,说不定他是害怕听错,传来叫声的位置根本就不是坟场。
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一个死人三五天不僵硬,就是不正常的现象。一般情况下,尸体在死后30分钟—2小时内就会硬化,9小时—12小时完全僵硬。
以科学道理来讲,也有个列死后身体一直保持原状不会僵硬。
这种说法我不好说出来,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但是我也不能说他们讲述的事是假的,万一是真的咋办?
要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各种超越自然现象科学道理解释不清楚的事多了去,也不差这一件。
在朱志明讲述完发生的事后,我也征求了他们的意见,是要我留下来查看,还是准备起棺验尸?
钟红山听我这么一说摆手道:“起棺验尸就算了,只是这孩子马上就头七,我们怕真的有事,所以听谁你很厉害才在医疗站门口恭候你来看看。”
死人头七!我不是阴阳先生,但是对于这方面多少还是有点了解,据说死者死亡之日起,于七天返家,七天也就是头七,也就是所谓的“头七”的回魂夜。
死者家人在那个时候要在魂魄返家时准备一顿饭,之后家人回避。
我捡尸多年,也听闻一些关于头七回魂夜的事,有死者家人害怕,故意准备了一个深的茶盅,在茶盅里放上一枚鸡蛋,死者魂魄返家后看见鸡蛋就用放在一边的筷子去夹。
鸡蛋是圆的,在水里泡了滑得很,那么筷子是不容易夹起来的,只要时间捱过去,死者魂魄就不能到处走动了,他得被黑白无常带走去地府。
我听懂他们的意思,是要我留下等待死者头七夜之后看情况再说。
小胖听到这儿,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满眼带笑替我把话说出来:“这个不行,俊哥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们这样把他平白无故留下来算什么事?”就我了解胖子这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心照不宣不用戳穿罢了。
果不其然,钟红山以及其他人都表示愿意出高价酬劳请我蹲守几天,无论事情怎么发展,这笔酬劳不会少我一分。
“这样啊……”我黯然出声,沉吟一句没有下文,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