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皮球生前是一个小工人,叫马路,二十六岁还没有找到婆娘,是因为家里太穷。他来自偏远的山区农村,这一点跟看门人说的话相符。马路说走出山区农村其实就是想见见世面还能挣点钱,如果运气好能找一个女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想法简单现实骨感。
马路做过搬运工,装卸工,还去做过洗碗工。
最后经人介绍来到筒子楼做了一名服装熨烫工。
熨烫工作业不分白天黑夜,工作范围半成品以及成品熨烫,所以工作很是辛苦。长期下来,还有可能得风湿病。
筒子楼里的工人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看门人是钟红山老人的亲戚,也不知道是那个八竿子打不着却千丝万缕扯不断的纽带关系来的。
看门人势利眼,仗着筒子楼是自己亲戚跟服装老板的关系,总是看不顺眼筒子楼做工的工人。
其中就包括马路。
看门人有一条狗,很凶猛,也是经过训练来的。
马路不喜欢看门人势利眼,偶尔就故意跟他作对,并且串联起钟红山那个不争气,不愿意劳作赚钱喜好吃狗肉,可以说是狗们天敌的侄孙一起打起了看门人那条土狼狗的主意。
算起来,看门人的关系没有钟红山这个侄孙关系硬,他还得巴结这位侄孙。
侄孙某一天请他喝酒,让马路带信说是在哪个酒馆碰面,然后看门人把狗栓好,乐不可支的去赴约。他想巴结这位侄孙,是想多接近钟红山老人,就他知道钟红山老人除了这些烂亲戚,就没有一个真正能继承他财产的后人。
轮资格,侄孙跟钟红山老人更进一步,可惜是一个不学无术被钟红山老人排除在外的人渣。
看门人在面对这个人渣的时候却摇尾乞怜跟一条狗似的,任凭他指使,喊他朝东,他不敢朝西,所以听说请他喝酒焉能不去的?在看门人的
可没想到的是,看门人在约定的酒馆等了很久,等到天黑也没有看见那位贵人出现。
这位看门人隐隐觉得被人算计,却也没有想到事情会糟糕到被扣工资还有奖金。
当他阉妥妥回到筒子楼的时候被告知那条老板特别宠爱的土狼狗丢了。不但丢了狼狗,还被小偷混进来弄走一大捆准备用来制作秋款服装的布料,这下他可是亏大了,就那一大捆布料也要他好几个月工资都扣不够,当时他就差点吐血三升,气得骂娘,可又不知道该骂谁,最后还是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把裤子勒紧大不了吃几个月素,但暗下里记住了这笔账。
话说那马路跟钟红山的侄孙本意是撵走看门人,却没想到这丫的吃那么大的亏,还是甘愿留在筒子楼守门。
想之前有狼狗,看门人还能偷懒啥的,时不时溜出去逛街,买点需要的东西回来。现在没有了狼狗,这看门人的习惯就得改一下,他不但要替代狼狗看好门,还得随时警惕别再被马路跟那位贵人算计。
再说马路跟钟红山的侄孙得手后,他们俩分赃得了一笔钱。就地取材,在家里大吃大喝一顿,酒足饭饱后,马路提出牵走那条狗,那条狗可是服装老板的心肝宝贝,要是由他亲自送回,编造一个顺理成章的谎言,他就成为老板面前的红人了。
这想法把马路开心得多喝了一杯酒,然后对那位喜好吃狗肉的哥们说了这件事,没想到这哥们没有正面答复,却用筷子指了指面前的菜盆。
“啥,你把狗宰了?”马路顿时惊得一对眼珠子瞪大就像二筒,只差没有吧吞进去的狗肉用手指挖出来。要知道这条老狗特别有灵性,差的就是不会说话,对主人那可是忠心耿耿没得说。
可马路转念一想,觉得刚才吃的肉不像是狗肉,但是又不敢确定是不是狗肉。
眼前这位才不看马路一张脸的变化,而是饶有兴味的用一根牙签,一只脚翘起在凳子上,红着眼珠子说:“宰了,就这盆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哥们,别玩笑,那狗你真宰了……”
“哎呦,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了,狗肉吃进肚子里满足了五脏庙,还壮.阳,哈哈哈,今晚上去试试保定你一晚上搞他几个妞不成问题。”
“我,还是算了,唉,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马路怎么也没想到,这吃狗的还真能整,那可是一条善解人意的好狗。就偷狗贼也是怕了这条狼狗的,这次要不是自己作恶,这条狼狗也不会死得这么惨。
马路愧疚的是,这条狼狗曾经帮他撵走几个混混,就因为在路上招惹了几个混混,混混们一路追你撵到筒子楼。然后狼狗都几个混混龇牙咧嘴,凶猛扑咬,把几个混混吓得不敢靠近,在后来就丢了专门弄狗的三步倒,那狼狗也是不吃的。
马路心里越不是滋味,手揣在包里触到刚才分赃来的钱,就想到去不远处新建的工地上找几个人打牌玩,那几个人都是马路到了老乡。说起来,这马路的确有点懒,老乡们在工地干苦力活,马路却不愿意买臭汗干枯了搬砖,所以东奔西走才去了筒子楼做了熨烫工。
在搬砖的老乡们面前,马路一贯是装B,并且说自己是筒子楼服装厂管事的,随便去一个官衔就能唬住那些个老实巴交的同乡们。
就因为吹牛在先,所以每一次马路出现在老乡面前都是很大方阔绰,要么买点卤肉,要么就是弄点下酒菜。完事打几把牌,什么斗地主,跑得快马路都很拿手。
这次马路也不例外,还多买了几个面包带去给同乡们分享。
玩了一会牌,马路觉得该回去了,顺道对几个老乡说今晚上有好戏看,他想早点回去看戏。没想到马路这次跟同乡们分别就成为生离死别,同乡们知道马路熟门熟路也就没有送他出来,在第二天有人说新建工地左拐出来死了一个人,浑身没有一处好的,可以说血肉模糊身首异处。
然后,马路不知道自己死了,他还是回到筒子楼,还是去了熨烫车间,还是去了宿舍,所以看门人听其他工人说马路死的那晚上有奇怪的动静也就是这个原因。
马路讲到这儿,皮球脸苦兮兮的,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我既同情他也可怜他,叹息一声对他说道:“这是你的故事,我想听那位杀狗哥们的故事到底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