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入水声消散，我们继续小心前行，一团凝聚的白烟将我等挡住。
我用闭息术封住呼吸，胖子他们却没这种能力，不得已将剩下几张黄符拿出，将这闭息法门绘制其上，消耗些许法力便可让他们暂时安全。
“俊仔这白雾甚是了得，可比山中瘴气强横太多。”老僧捻着佛珠说道。
“这雾气中蕴含强烈尸气，不知怎的在此处凝聚，一会儿过去都别开口。”我提醒道。
他们几个应了声，我才敢打头进去，刚入白雾我就听到杨东的声音。
“尸气这般凝结定是有大量僵尸于此处蜕变所致，前头是什么地方？”
尼玛，我明明封闭了鼻息，这家伙怎么还能出来，不科学呀，莫非化成了游魂跟着我？
“前头应该有一个巨形水池，浓雾太大我不敢确定，你看这地下水源都汇入其中。”我心念道。
“水池、僵尸……不知有什么串联，还有什么？”
“哦对了，还有浓郁的药味。”我继续道。
“西方专家在研究一种叫做埃博拉病毒热的时候曾经意外发现有的人感染这种病毒后会进入假死状态，并在几天后复活，复活的人变成一种任意攻击人的猛兽，他们管这种人叫丧尸，这说明类似的生物是可以认为制作的。”
“尼玛，明显不一样好吧，咱们国家的明显更厉害。”我无语道。
“还记得胖子家那本阅微草堂笔记吗，我特意看过僵尸篇，纪大学士指出僵尸的成因有两种，新尸突变或葬久不腐，你看这里像盐碱地吗？”
“你在说笑，上层有穿山甲松土，下面有充足水源，怎么可能是盐碱地，你是说……难道？”
“此地僵尸与子不语中记载的一样，既然不是自然生成，那便是用传统道门手法制作，这种手段自古就被禁止，所以流传下来的不多，要说制造这种规模的僵尸群，那定然是道门中的翘楚，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杨东话里话外将矛头指向了我。
“开什么玩笑，要不是寻我父亲尸骨又怎会到这里，这一切和我可没关系，而且我才出生几年。”我气道。
“爷爷告诉过我，陈天师师兄弟自称奇门传人，陈福满擅长除鬼捉尸，巫不言精通炼尸蛊惑之法，你和他们两个都有关系，别说什么都不知道。”
“我呸，我爷爷一生高风亮节，巫不言那老不死的学不到正宗法门才研习旁门左道……”
“年轻人不要老顶嘴，你们的祖师爷不是把自己都炼了，你的师门从根上就开始烂了。”杨东不阴不阳道。
“你……”
话到此处我竟无言以对，难不成真如他所说这墓穴修建者为我师门前辈？尼玛，太过天方夜谭，清政府统治下类似师门很多也说不定。
流水声越发的近，我一边和幻觉里的某人拌嘴，一边小心探路。
忽然脚下一滑，我竟然踩了个空，刚要出声喊叫，深山老僧宽厚的手掌将我拉了回来。
吓得我冷汗直冒，没想到已经来到了此处尽头，刚才要不是高僧反应及时我可就掉下去了，谁知道下面是福尔马林还是弱水三千。
我试着运转天眼术，此时眼中多少有了光亮，透过层层烟雾我看到下方隐约有一只眼睛与我对视。
这眼睛绝对不是人类的，我耳边响起甘心的声音。
“下面是……”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突然我眼前一花，感觉一股水花溅在身上，接着胸膛上的皮肉像是被钳子夹住。
“小心上面！”
杨东提醒一下，我恍惚间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冲我咬来，这还了得我急忙俯身仓皇躲过，只是胸口被撕破受了皮肉伤，接着我感觉一双铁锤打在脑袋上，我后退一步那强烈眩晕感差点将我击倒，甘心与老僧这才接手战斗，我稳了稳心神，此时我很难受，却不敢呼吸。
定睛一看竟然是先前逃走的老白毛，其实刚才打我那两拳时就应该知道了，老僧和它交手处于下风，倒不是说绝对打不过他，只是在这里受到白烟影响，他的实力发挥不出来，这种状态反倒没对甘心产生影响。
“大师，当心掉下去！”我忍不住出声提醒。
白烟瞬间吸入肺里，这一口怕是抵得上五十年烟民的功力，也幸亏我事先提醒了胖子，要是让这大爷吸两口还不两腿儿一蹬见杨东去了。
“俊仔，不是说已将它的獠牙去除了吗？”甘心说道。
“没错啊……”
我明明记得之前和它打斗好不容易才将它牙齿打落才使其落荒而逃，可是刚才它明明龇牙咧嘴咬我脖颈。
难道……我立刻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脚下的水池中浸泡着不知名药物，而那东西可以助僵尸快速恢复身体，也就是说这里可能是就制作僵尸的地方！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么刚才听到的那些“扑通”声岂不就是从各个洞穴汇聚来的僵尸，或许袭击我们的僵尸并不是刻意抓我们的，而是以温度变化为指示，就近通过洞穴进入此处，这也就顺便解释了在鲜有人类降临的情况下，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僵尸生存！
一想到下面还有许多僵尸我就感到头皮发麻，正好老僧被打飞过来，我将他揽住，手放在他肩上示意换我战斗。
老白毛一看是我立马兴奋起来，扎好马步看样子想跟我来场大战，我心想一会儿再把这老小子打伤，它定然果断进入药池内，只需稍等片刻就又是一条好汉，我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思来想去也只有刚才老僧露的拿几手实用，能让僵尸自主失去生机的能力乃此时首选。
此时我模仿白毛的招式和它对招，基本以防为主，还不敢用太大力，怕将它打到水池下面，同时一心二用试着用传音与老僧交流。
这也是之前杨东教给过我的，“前辈……”
我试着叫了他一声，老僧看向我这边，果然有用，连忙继续道:一会儿配合我用您的禁术！
老僧点了点头，我又向甘心传达了中心思想，乌木鬼珠在她手上将会起大用。
老白毛打得那叫一个乐此不疲，我开始放慢节奏，让它结结实实地打了我几下。
要说我这样做可是冒了极大风险的，被毛僵打一下这样的体验可不是谁都能有。
果然，它尝到了甜头，似乎没怀疑这是个圈套。
胖子这时候猴精一样拉着老黑躲到一边，这家伙倒是会看形势。
我开始试着后退，吸引那家伙远离“岸边”，谁知这孙子不上当，尼玛，我一生气狠狠地踹了它几脚，劲使大了，它后退两步。
我以为吸引失败，没成想就在这时白毛将力量灌入右臂，隐约中我看到代表五行的颜色闪过。
“是订桥手势，特点一式三点！”杨东提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