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再观察车下的女子似乎真的开始模糊起来,一天内发生第二件怪异的事情,而且这次是在万寿村附近,过了不久此事果然了无痕迹。
不等他们惊叹,我催促青年火速离开,先把正事了了。
接下来胖子与红毛再无心思斗嘴,我嘴上不提此事心里却在琢磨其中的蹊跷。
“你们这车不是新车吧?”
“虽然看着新,可这是个旧车,原先的车主开了没多长时间就卖了。”青年说道。
“我听说是用很低的价钱收来的,我去,不会之前就……”红毛想到了一种可能。
卖新车除非家里急着用钱,再有个可能就是轧死过人不吉利,思索间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胖子看了我一眼,嘴角动了动,提醒我别忘戴面具。
我还真差点忘了,将那夏侯惇面谱戴在脸上,我随他们下了车。
之前我想过他们的老巢会有多么简陋,没想到竟建在山洞里。
此地距离上次死人妖他们发药的地方二十里左右。
洞口无人把守,进入之后我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红毛低声道:“墙里面有大量摄像头,外头的人只要进来就会被发现。”
他不说我还真不注意这种地方还能装此物,往里走了不远,我发现地面被打磨地很光滑,两个壮硕的汉子伸手拦住了我们。
“你们快让开,这位是未来的堂主。”红毛将他的令牌拿出,这二人立刻放行。
他们身后有一处开关,点开后两道门打开,我们走了进去门突然关上,此时我们正站在一个密封的平台上。
突然平台开始下坠,失重的感觉很快适应,平台已到了下面,门口依旧两名大汉把守,将我们四人身体摸了个遍,才示意我们进去。
前头是四条岔路,红毛表示每一道都是一个堂所在,大堂主没有手下这里没有设置他的专属位置。
接着他带我进入第二道岔路,看样子楚天现在是第三堂主。
走了不远发现两道气派的铁门斜对着立在石壁上,红毛低声解释,这是两位旗主所在位置,旗主之下有十个香主位,各有一处房间,随着深入我发现还有一十八个房间位置。
“这里头多半都空着,是赏给其他核心成员住的。”
之前那开车的青年此时打开了其中一道门,他向我们点了点头便进入里面。
而通道尽头则是一道独门,不用说这里就是堂主房间。
红毛用力敲了敲门,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将门打开,他一只眼睛有点白内障,瞪了我一眼说道:“不是请了一个人吗?”
“怎么,我兄弟不能进?”我冷道。
“阿全让他们进来吧。”
里面一道声音正是楚天发出,阿全做了个请的动作,胖子冲他冷哼一声,我进得门去发现此处空间极大,居然还有几个房间,屋里灯火通明,根本看不出是在地下。
楚天带着一副墨镜正坐在太师椅上,两只手抓着扶手,而他的旁边有一老者负手而立。
我的目光全部落在他身上,此人腰背挺直,眉宇间有一股王霸之气露出,这老者不简单!
“冷俊你还是来了,请坐吧。”
我毫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胖子看我坐下立马也找了个石凳一屁股怼在上面。
“咳!”红毛在一旁发出动静,胖子置若罔闻。
“楚堂主这里好生气派,这位前辈是?”
“听小楚说你道术了得,不妨猜一下老朽身份。”
我不由得与他对视一眼,他的眼神里一丝惊异被我捕捉到。
“呵,晚辈斗胆一猜,前辈道号天一,早年曾在丘县除过大妖,您的名讳应该是江水寒。”
楚天身体前倾,表情微滞,我知道有戏。
果然老者轻笑起来,“阁下二十上下,道术繁杂,能有如此修为莫不是捡尸一门?”老者说道。
“哦,哈哈哈,前辈说笑,不过这捡尸一门晚辈还真识得一人。”
“是谁?”楚天立刻问道。
“此人名讳也有个俊字,至于其他的恕在下无可奉告。”
“你说的那人可是在县城小旅馆挂牌的陈俊?”楚天皱眉道。
“正是此人,他是我的挚友,我都忘了以他的本事你理应认识。”我说道。
“你们的关系好到住在他的旅馆里?”楚天问道。
我注意到天一老道一直盯着我的眼神,我沉声道:“嘿,你还真说着了,两年前我在新卓市做事的时候碰到了那个陈俊,此人自称接了个单,他要除掉一只恶鬼,而我出于某些原因要保护它,为此我们打了起来,这不知哪冒出的毛头小子,道术了得,竟将我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这么说你输了?”
“怎么会,我体力比他好最终打了平手,然后我们各自教给对方一招,他教给我施展火遁,我传授他辛酉刀法,之后我二人不打不相识便成了朋友。”
“哦对,我是见证者,那陈俊也是个人才,乍一看与我们冷俊长得有三分像。”胖子助攻道。
此时我心里忐忑,不知这套谎话能否骗过他们。
“小辈,你可敢摘下面具?”天一突然说道。
“恕在下不同意,只因一年前容貌被毁无法示人,而且已此事与处堂主说好,允许在下无需摘面具。”
“哦?”天一看向楚天。
“额,确有此事。”楚天低声道。
“我且再问你,记得有个青年叫冷俊的解散了安卓市我派教众,你可知道此人?”
我瞥见楚天脸色难看,心说这家伙居然没将此事告诉天一,连忙说道:“我自然识得此人,他是冷云飞的儿子,前辈你不会怀疑我是那个冷俊吧?”
天一寒着脸一句话不说,我心说坏了,这个该如何解释。
“俊仔,你的刀给他看。”鬼珠里甘心声音传来。
对啊,刀可是父亲死对头的,只要楚天不拆台就好,于是我将背上的刀扔了过去,天一随手接住,这刀加上刀鞘接近百斤,没想到普天下还有如此举重若轻之人。
只见天一手一颤刀身已经露出大半,又是一震太刀回鞘,“长曾弥虎彻,刀长四十六公分,出自扶桑祷刀师虎彻之手,陈胜天当年与扶桑高手动手将其击杀得到此刀,一直爱不释手,后来刻上胜天二字据为己有。”
“不错,家师也是这么说的。”我立马反应过来说道。
“难怪!难怪啊!原来你是他的徒弟,那就对上了。”
我被天一愉悦的表情吓一跳,楚天与我对视一眼显然也不知缘故。
“小楚你有所不知,陈胜天是我故友的关门弟子,知道这事的寥寥无几,当年他在济贫帮与冷云飞决裂后就逃到香港,怪不得之前没听过冷俊之名,胜天在香港可好?”
这老家伙脑回路真够神奇的,我刚要说陈胜天已经死了,话到嘴边时鬼使神差道:“家师尚苟活于世,他让我给您带个话,他说当年并不怪您。”
说着,我从座位上弹起,半跪在他面前。
“孩子快快请起,当我知道你被陈胜天收为徒弟的时候,其实你是不是那个冷俊一点都不重要了,哈哈。”
“这是为何?”老头的笑容里平白多了一丝猥琐,而且语气与杨东嘱托我收好此刀时一样,我大为不解。
“因为……此时说还不是时候,现在老夫正式认命你为我幽冥帮新一位堂主!”天一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