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撕开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指了指我问道:“雷……”
“你不认识他,他跟巫不言,不、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假扮这些人出现在我面前,那么假扮的这个人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黑衣人,二轱辘,巫不言,雷疯子,甘心,他们其中只有一个是真的。
这些人皮面具就是一个假身份我要求六指带我去找二轱辘的住处。
六指指了指山洞深处,问我是不是要继续走下去,如果回转的话很有可能遇到巫不言。
巫不言或许也是假的,他只是戴另一张人皮面具,这是我假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我摇摇头,想,好歹我也有两刷子,如果巫不言真是在洞口守株待兔要想捉住我们也不能那么轻易就能捉住的。
我跟六指都是山里长大的孩子,蛮力气大得很,要不是巫不言懂那些邪门歪道,他才不会是我们的对手。这样一想我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然后吧人皮面具其中两个用来戴上,然后相对的看,不得不说这人皮面具做工精细,根据你面部大小来自动调节,契合得毫无破绽,如果不懂门门道的人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面具是假的,活脱脱就像一张真人的面孔。
六指戴的是二轱辘的面具,我戴的是雷疯子的面具,然后我让六指走在前面,我断后,如此这般布置,我们俩开始行动起来。我们俩一前一后朝进来的洞口走去,六指长得粗粗壮壮的,我的个子稍微高点。
看他,我猛然想起,甘心,雷疯子,还有二轱辘,他们的个子好像不太一样。
二轱辘佝偻背部,双腿就像捆绑了什么很沉的东西,走一步都很艰难的样子。
雷疯子虎背熊腰,力气大得出奇,就像一头潜伏在深山的黑熊。
甘心,身材苗条,走路轻盈,怎么也不能更雷疯子一类人相比,她是女人。
之前说一个人假扮几个人的角色的想法,被我自己推翻。
难道说,甘心的确存在,雷疯子也是有的,二轱辘其实没有死。
这些面具,是他们死后制成的?看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不大。仔细算一下,我离开他们也就三两天的时间,人皮面具就制成了?
要说万寿村能最先拥有人皮面具的人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爷爷。
看见爷爷第一次使用人皮面具是我很小的时候,那一晚喝水太多,加上蚊子多叮咬得我睡不着觉,起来撒尿无意间看见他在屋里戴一张软乎乎韧性极好的豆腐皮似的东西。
然后凑近看才吓得捂住只差没有喊出来,他正把豆腐皮往脸上套,豆腐皮套在他脸上,他瞬间变成了女人。可能是我惊吓过度,呼吸粗重惊动了爷爷,他警觉的撕开面具厉声问:“谁。”吓得我一趟跑回房间,蹦跳上床动也不敢动。
爷爷来看,故意很轻的喊我:“俊仔,陈俊,我知道你没有睡,爷爷都看见你在眨眼间了。”
我还是不敢动,那一晚无事,第二天爷爷盯着我眼睛问:“昨晚上好睡?”
“好睡。”我抬眼,瞪大眼睛看他,爷爷满眼都是红血丝,即便如此,那双眼仍然犀利逼人。这事不久就忘记了,要不是现在看见这个东西,我还想不起这件事来。
人皮面具是巫不言藏起来的,他有多重身份。如果真是这样,我跟六指就是自投罗网,动了巫不言的人皮面具,还心甘情愿的走到洞口被他抓住。
想到这儿我拉住六指。
六指很是不明白“俊……”
“如果这个是他的,我们两岂不是死路一条?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巫不言是有本事的人,要想杀我们就像掐死两只跳蚤。”
六指摇头,比划,我看他嘴型说道:“没事,我们是山里娃,跑得快,你在后,我在前,你用木棒打他后脑勺把他脑壳开瓢。”
“六指,你能告诉我现在的感觉吗?就是没有吃巫不言药丸的情况下,还有没有很痛苦的感觉。”六指坚定摇摇头,表示没有之前那种钻心疼痛的感受,我心里对巫不言的疑问更深了。
若是按照我的想法,我打算褪下人皮面具,躲在山洞里,或则是一直朝山洞深处走。这样不会被巫不言捉住,也可以在山洞里躲到天黑才回去。
六指还没有告诉我大岭村地震的事,我们俩走了一会,在休息的时候,我问他,他在地上写出来父母因为去帮万寿村村长救女儿一起失踪了。
地震是怎么发生的,没有人知道,总之听见轰隆隆的巨响,然后大岭村不见了。
“六指,我有信心找到他们,我们一定在深水里,我是捡尸人,我们俩去找他们。”
六指眼眶乏红点头,站起来继续走。
山洞很快就要到了,我的心莫名的紧张起来。故意慢半拍走在后面,六指戴上二轱辘的面具走到洞口,我在洞里拾到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棒,双手捏紧,一步步的靠近过去。
山洞外静悄悄的,没有巫不言。
好奇怪哦。
巫不言难道没有找我们吗?他不是说好要捉迷藏的!我跟六指都走出山洞,站在山腰看上下,雾蒙蒙一大片,空气里隐隐有一股淡淡烧焦的味道。
六指跟我都耸耸鼻子,好像嗅到人肉烤焦的气息,瞬间惊愕呆住,然后就是撒丫子开跑。
万寿村发生了什么情况?
房屋倒塌,断垣残壁,死狗死猫比比皆是,村长家那条浑身黑毛站起跟一小牛犊子似的什么犬也死翘翘了。黑狗四肢朝天,肚皮滚圆,浑身皮毛脱落,完全就是被火烤烧焦的样子惨不忍睹。
六指跑啊跑到我的家。我也跑,极不愿意的看到家毁于一旦,夜来香烧焦,房屋倒塌,一片凄凉。
就我们俩躲在山洞里的时候,万寿村被搞成这样?
我做梦吧!我跟六指都惊呆了。
“恶人,你哪里逃。”突然一队手持棍棒的男人气势汹汹朝我们扑来。我跟六指大吃一惊,想解释没有时间,只能再跑。
“就是他们烧的村子,亲眼看见的就是他们。”女人们也来了,一个个气愤填膺的样子,对我跟六指穷追猛打。
我跟六指吓坏,拼尽全力的跑。
跑了好一会,我们俩才跑到僻静处,赶紧撕掉脸上戴的面具。
脱下面具,还来不及喘口气,有人一声大叫道:“好啊,你们俩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