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华传奇》2012年第01期
栏目:神州奇人
一九四零年的一个秋夜。
洪湖县城的县府大厅,灯光灿烂,歌舞升平。正厅圆桌旁坐着日本中国派遣军第十一军第六师团第十一旅地区司令金崛和新就职的自警团长兼保安大队长和清剿大队长黄标。满厅满桌座无虚席,各界首脑人物和他们那些花枝招展的太太小姐。厅上,红灯绿酒,笑语纷飞,显示出战乱时期的“和平”景象。
酒过三巡,金崛司令学着中国人的礼节,擎酒一杯,站起身来:
“各位,今天欢聚一堂,是为了庆祝我的好朋友黄标阁下荣任就职庆典,我代表大日本帝国和武汉大本营委任黄标为上校自警团长,请在座的各位和我一样,为黄团长安邦有才、治国有方,为实现东亚共荣干杯!”
“祝黄团座荣任干杯!”“干杯!”汉奸们的嘈杂、附和声,随之而来的是杯声、盘声、筷子声。一时,狼吞虎咽、油沫四溅。一阵骚动之后,黄标站起身来。只见他中等身材,英姿挺拔,在那黑里透红的长方形脸上,镶着一双乌黑晶亮的眼睛,炯炯双目一扫大厅,手执酒杯,微微含笑地说:“承蒙天皇和大本营器重,感谢金崛司令的提拔和各位的光临,鄙人无以致谢,仅以这杯水酒,让我们为中日亲善、亚洲共荣干杯!”
“干杯!”满厅一阵呼叫后,又是一阵杯盘撞击声。这时,从右席上走来一个花枝招展分外妖娆的女人,穿着一件入时的水绿色紧身高叉旗袍,举杯走到金崛面前,娇声娇气地说:“借庆贺黄团座荣任之机,三生有幸地见到司令,实乃缘分不浅,愿我们为中日亲善,共同携手,通力合作,为巩固我们的友谊,请满饮此杯!”说完,她仰起脖子一气饮干。金崛被这一身香水味和一对秋波弄得魂不守舍,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个女人不甘示弱地又斟了一杯,继续说道:“王会长能为皇军效劳,也是祖上的福分,司令的栽培,如有办事不周的地方,望司令看在我的薄面,宽他三分!”
“真是一个丢人现眼的骚货!”席上的太太们议论起来,“王爽新能爬到商会会长宝座,全靠这个妖精的媚力!”“是女人中的现世宝!”“卖身求荣的下贱货!”“嘘!……”
就在这样花天酒地的时刻,一阵急促的皮靴声由远至近地走到金崛面前,随着一声:“报告司令!”金崛才由色迷迷的干杯中镇静过来,抬头一看,见是宪兵队长陈桂章,只见他满脸谄笑讨好表功地说:“我亲手抓到一个新嘎咕(新四军)!”接着,双手呈上一支手枪:“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哟嘻!”金崛笑向黄标,“新嘎咕的为你的荣任团长送礼来了,喏!”金崛指着桌上的手枪:“这份贺礼,你当收下!”
“胆大新四军,竟敢在我上任之时,派来刺客,处处与我为敌,一定严惩不贷!”黄标一副气愤之极的神态,金崛频频点头:“你的处理我的放心。来,把陈队长的战利品带过来,让各位鉴赏鉴赏!”说罢,一阵狂笑。
宪兵队长陈桂章狐假虎威、声色俱厉地喊道:“带过来!”随着四个宪兵把五花大绑的新四军押了进来,黄标举目一看,这个气宇轩昂的新四军正是当年同战斗共生死的游击队长余清同志。只见他衣衫撕破,浑身血斑,黄标不忍看下去:“押下去,待我散席之后亲自提审,一定追根溯源,扫清同党!”
金崛对黄标的行为甚为满意,连忙起身举杯:“为黄团长福星高照,抓获刺客,可喜可贺,干杯!”
“干杯!……”
散席后,时钟指向十一点,黄标在办公室里手持一把小茶壶,不停地踱着方步,游击队长余清的形象使他回忆起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