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主子的事,向来不好多问,如意便压下心里的疑惑,快步走了过去,替初雪掖好了被角,软言问道:“主子,好些了吗?听琴书说今儿个大早您就吐了血,是不是昨儿个累到了?
初雪这才抬起头瞥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如意,淡淡道:“不过是怒火攻心罢了,你头上的伤没事了吧?”
“没事了,多谢主子关心!”如意刚想对着初雪行叩拜之礼,便被初雪制止了。
“怎么你主子昨日在那国师府拜的还不够,回来还要看你对着我拜麼?”言辞之中,俱是咬牙切齿之意。
如意见状,知道主子心里是真的对昨日之事耿耿于怀,郁结难解了,却也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来劝慰。
心里竟然隐隐闪过一个词:“自取其辱”!
只是绝不敢在面上露出来,只得心不在焉的随意宽慰道:“主子想多了,那国师府的人向来散漫惯了,怕是皇上和郁妃娘娘去估计也不会得什么好脸,您可别和她们计较,仔细伤了身子便不好了!”
那初雪心里藏着其他事,倒也没去管如意的心不在焉,只是冷笑了一声,示意如意附耳过来。
说完后,盯着如意缓缓道:“听明白了吗?”
那如意听完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了眼眼前一动不动盯着她的主子,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转头出去了。
脚后跟刚跨出寝殿,整个人抖如筛糠,就连迎面过来的郁妃都没有看见,直愣愣的往外走。
“如意这丫头这是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搀扶着郁妃的花舞见如意反常的模样,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郁妃也特意回头看了眼,不以为意道:“她和初雪从小情同姐妹,就和你我一般,怕是担心自家主子吧,咱们进去吧,这些天我光顾着宇儿,也冷落了雪儿,这孩子平日里心就细,怕是昨日见了洛七七心里不好受,才吐了血,我这做母妃的,还是有责任,咱们快进去吧!”
说完也不让人通传,便直接走了进去,只见那偌大的雕花木床上初雪独自恹恹的躺着,说不出的颓然。
郁妃心中一阵心酸,想到前几天自己也这样独自一人躺了几天,个中滋味自然只有她自己知道。
是何等的不甘,何等的寂寥,又是何等的无奈……
轻轻走了过去,早有机灵的丫头替她搬了凳子在床头,她坐下后便轻轻的摸了摸初雪的额头,见没有什么热度,便也放下心来。
随意问了几句,见初雪的脸色也不算太难看,便打算回去继续准备宇儿大婚的用具,毕竟再有七日便是大婚之日,还有一堆子事情等着她去做。
交代着底下的一干人等好好照顾郡主,便带着花舞回正殿去了,只是在跨出寝殿门槛的时候略停了停,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看了身旁的花舞一眼,见对方也在看着她。
便点了点头,直接出去了,这初雪的事,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出格,就由着她去吧!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纵容,竟然酿成了日后的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