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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981年的桑泉镇街道呈十字形,南北街是新街,料礓石子垫道,风一刮,满街尘土飞扬。东西街是老街,立砖铺路,有许多年了,凹凸不平,拉个平车过去,咣当咣当响。街道都很短,站在十字口能看尽所有街景,若想转转,用不了二十分钟,能把全镇走一遍。马民庆来到桑泉镇时,正逢集日,街道上比平时的人多了些。稀稀落落几个摊儿,卖铁器的、老鼠药的、扫把的、瓜果的都默默守着自己的摊儿,看见过来人,并不吆喝,眼睛往上翻,露出眼白和一脸僵硬的笑。街道上仅有三四家商店,都占着最好位置,分别在十字口拐角处。走到十字口时,马民庆觉得自己虽然还是穷学生,到底也算公家人了,该去供销社给姥爷买点什么。

供销社门市部很古朴,老式门脸儿,一溜儿五间用暗红色柱子隔开,下班时将一块块铺板拼上,第二天上班再一块块卸下来。听人说,这门面有上百年历史了。卸了铺板的门面很敞亮,马民庆没走到跟前,就看见有人跟售货员吵嘴,带着浓重的陕西腔,一听就是姥爷毋仝周。声音不急不躁,缓缓的,话里却带刺。“售货员就是卖货的,不是当干部,也不是当官太太,对客人要和气,对不对?”商店里冷冷清清,飘散出一股霉味儿。柜台里站的是个不到40岁的女人。马民庆对这女人印象极深,感觉这女人是桑泉镇的名人。他上小学时,这女人是供销社售货员,十多年过去,女人由花儿般的女孩变成了个中年妇女,还在站柜台卖货。桑泉公社当时有两万多口人,镇上就这么一家综合商店,所有人买东西都要经过她的手,都领教过她的傲慢。马民庆不明白姥爷60多岁的老汉,为什么会和这女人较劲。

站了十多年柜台,这女人什么人没见过,嘴上从不饶人。听到毋仝周的话,女人一脸不屑,撇嘴说:“你还把自个儿当客人啦,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像不像个只会哇哇叫的老蛤蟆?”毋仝周一哆嗦,明显是被呛着了,抢不上话,对女人说:“你这女人,你这女人!供销社早晚倒灶在你手里。”见姥爷气得发抖,马民庆赶紧走上前,叫了声爷。毋仝周一回头,脸上立刻有了笑容,说:“是大臭呀!”大臭是马民庆的小名,上大学后没人这么叫过,乍一听怪怪的,又觉得亲切。毋仝周还没忘了柜台里的女人,说:“我外孙来了,今儿就不和你计较。大臭,走,咱回家。”女人正骂在兴头上,岂肯罢休,说:“你当我愿意理你个老蛤蟆……”还要骂,马民庆一回头,狠狠瞪一眼,女人一愣,再张不开嘴。马民庆长得人高马大,脸黑,眼睛不大,一生气那道缝里会射出怕人的凶光。女人像被蜇着了,悻悻望着祖孙俩走出去。

毋仝周家离供销社门市部不远,穿过十字口,往西拐进池巷就到了。一路走,毋仝周一路念叨,“怎么把我叫老蛤蟆,太伤人了,我有那么丑吗?”马民庆说:“爷是美男子,老了也是美男子。”毋仝周总算缓过气儿,说:“大臭上了几年大学,会说话了。”

毋仝周家在池巷北口。旧时,桑泉镇地势低洼,水没去处,逢大雨全城漫溢,店铺住户全泡在水里。明朝嘉靖年间,县太爷灵机一动,在镇中间修了个大池塘,圆形,两丈余深,四周全用青石条垒砌,命名官池。遇雨,镇里雨水全往官池里流,又在池边修了镂空青砖护墙,池边进水道修了拱桥,以后,官池便成为桑泉镇一景,名碧潭映月。毋仝周家离官池不过三四十米。马民庆小时候来姥爷家,最高兴的就是跳进官池,在水里扑腾几下。

池巷位置在桑泉镇中心,过去全是商户宅院,如今所有人都是农村户口,属于半城半乡。马民庆小时候到姥爷家,若有人问去哪,马民庆会说去城里,很自豪的样子。毋仝周是池巷老户,门脸儿有砖雕的匾额,中间浮雕“懋厥德”三字,四面有吉草瑞兽,看上去一股富贵气,却因年久失修,带着几分破败。

毋仝周打开黄铜锁将外孙领进门。半年没来,马民庆一进院里,还是为姥爷院里的环境感叹。

毋仝周的院子仅有门房和上房,两座房子之间,靠西边的地方栽了月季、牡丹。正值盛夏,月季开出红红白白的花。靠正房东侧,毋仝周栽了葡萄,树叶葳蕤,一串串青葡萄垂下来,晶莹剔透。葡萄架下放一把躺椅,椅旁有张乌漆小桌,玲珑别致,上面放一把青瓷茶壶和一只茶杯。马庆民说:爷,你可真会享受。毋仝周一笑,说:“这叫什么享受,当年在西省西安城,毋公馆比这讲究多了。”毋仝周从来都把陕西省叫西省,透着一种亲切,像说自家的地盘儿。马民庆从小听姥爷说西省怎样、西安城怎样,就把姥爷的话听成了故事,弄不清真假。倒是毋翠香一听到父亲说西省、西安,立马会拉下脸,抢白:“就能胡吹,都把一家人吹成地主了,还吹!”毋仝周一听到女儿这么说,就提不起精神。过上几天,又会把西省、西安挂在嘴上。

毋仝周开了上房门,自己走进去。马民庆还在站葡萄架下,摘两颗青葡萄放进嘴里,酸得皱眉,这才走进姥爷屋里。姥姥不在了,马民庆本以为一个单身老汉会很邋遢,没想到屋里收拾得干净整洁。迎面的红木方桌一尘不染,两面放两把太师椅,正面墙上贴一张领袖像,桌上放姥姥的黑框遗像。姥姥的遗像可能是在西安那会儿照的,和马民庆印象中额头上永远有火罐印的老太太好像不是一个人,看上去精明干练,长相不算漂亮,却称得上周正。马民庆去供销社买东西本来就是想祭拜姥姥用的,被那女人一吵闹,忘得一干二净,只好跪在方桌前,磕了几个头。毋仝周看外孙拜完,说:你姥姥没福,眼看世道安宁了,她却去了。

马民庆觉得姥爷的话里带着哀伤,就想,姥爷不知到底对姥姥有没有感情。

问过外孙在学校的情况,毋仝周还为刚才在供销社的事生气。说:我怎么会是个老蛤蟆,想当年,我在西安城也算风流人物,怎么就被那女人叫成个老蛤蟆。

马民庆觉得好笑,说:你何必和那女人较劲。

毋仝周说:怎么能不用较劲,她那样做生意,供销社不倒灶才怪。

马民庆奇怪,说:你到底是生老蛤蟆的气,还是生供销社的气。供销社是公家的,倒不倒灶和你有什么关系?

毋仝周眼一瞪,说:怎么没有关系,告诉你大臭,供销社那门面原来叫仝盛源京货店,红火得很呢,逢三六九集日每天净入二十两银子,平常每天也有七八两进项,我老毋家在里面占六股,从道光二十五年到民国三十八年,从没有倒灶过。

马民庆一惊,问:这么说,供销社那门面原来是老毋家的?

毋仝周说:你当呢,1956年公私合营,归了公家,按说现在我在里面还有股份,是真正的股东,你说我该不该管管那女人。

马民庆说:好我的爷哩,都什么年代了,还提你那股份,怕人不知道你是地主、资本家,前多年还没受够?

毋仝周说:受是受了,理儿却什么时候都不能变,有我的股就是有我的股。再说,现在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吗,你大臭在村里受了那么多年,现在不都上大学了吗?我看这世事还要变,要叫我当掌柜,那女人早叫开除十回八回了。

毋仝周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当上了掌柜。马民庆和姥爷开玩笑:你就为这和那女人怄气?怪不得我妈说你是个死倔死倔的老汉。

毋仝周嘿嘿笑,并不怪外孙,说:还是你妈了解我,人一辈子就得有点脾气。我就是觉得可惜,全桑泉镇过去有多少生意人,偏偏让那么个不懂规矩的女人站柜台。

马民庆说:站柜台就是个站柜台,有什么规矩?

毋仝周眼一瞪,说:怎么没规矩,做生意学问大了,过去山西字号在西省,哪个熬相公的都知道见了客人要怎么做。告诉你什么叫规矩,有几句口诀:吃烟、喝茶、请坐下,贵姓宝号是谁家,唉,我给你说这些做啥?

马民庆说:我看桑泉镇来来往往的都农民,没几个生意人。

毋仝周顿时神色凛然,说:讲究是大学生,连这也不懂,过去桑泉县伶俐些的年轻人都去西省做生意。

马民庆说:从我懂事起,周围全是农民,没一个生意人。

毋仝周大声斥责:胡说,你爷我不就是个生意人,当过大字号东家。还有你家里爷爷、二爷,都在西省做过生意。说着,起身从柜里拿出一函线装书,随手翻开,指着上面的一行字说:你看看,县志上是怎么说的。

马民庆上前看,见是一本民国版《桑泉县志》,说:你还保存着这样的书,那几年没叫烧了?

毋仝周狡狤一笑,说:我藏的好东西多呢。

马民庆仔细看县志上的几行字,上面写:民国纪元前,县民经商陕省者常万余人。凡子弟成年,除家无余丁及质地鲁钝者,悉遣赴陕省习商。

毋仝周问:看明白了吗?

马民庆说:看明白了,你不就是想说你从小就聪明伶俐嘛。

毋仝周说:这碎怂(方言:小家伙),敢这么说爷。我是想让你知道当年桑泉县有多少人经商。可惜啊,现在满桑泉镇就剩下供销社那几个女人做生意。

马民庆说:那几个女人不是做生意,是干工作,挣工资,和公社那些人一样。

毋仝周眼睛一亮,说:没想到你碎怂还有这见识。叫我说,干工作也干的是做生意的工作,要有个正经生意人调教,一样能做好。

马民庆还在翻那本县志,说:你刚才说还藏了许多好东西,怎么样,见识见识?

毋仝周说:好东西要遇上识货人,你现在上大学了,大小也算个文化人,就让你看看你姥爷都藏着什么好东西。去,先把大门关了,再把外面那架梯子搬来。

马民庆突然感到姥爷变得神秘兮兮,这座旧房子也变得神秘莫测。搬来了梯子,按照毋仝周吩咐架在房子东北角,拿个手电筒爬了上去。从下面看,房屋顶棚是木板搭成的阁楼,仅在东北角开个二尺见方的入口。马民庆站在梯子上,将半截身子探进阁楼,用手电筒照去,上面空空荡荡,放几件落满尘土的旧家具。毋仝周在下面喊:朝西墙那面走。马民庆小心踩着阁楼,咯吱咯吱响,走到西墙根,又听得姥爷在下面喊:看到那个台阶了吗?爬上去。马民庆照着做了。毋仝周又喊:从北墙向南量一步,看见有个盖板了吗,揭起来。马民庆仔细看,只见上面平平的,落满灰尘,哪里有什么盖板,再用脚朝下面抹,看见脚下与别的地方稍有不同,细看,果然有个盖板,只是没人指点根本看不出来,也没法掀开。毋仝周下面喊,用手掌捺住使劲往南推。马民庆手上一用力,忽哗哗响,眼前出现一个黑洞洞的口子,尘土簌簌往下落。毋仝周喊:“看见那个口子吗?不用怕,钻进去。”马民庆先将头探进去,晃着手电筒照,看清里面是个夹墙。宽三四尺,高四五尺,长与房屋相同,仔细看,靠山墙一侧立着一排柜子和几口箱子。

毋仝周又在下面喊:“别动箱子,打开柜门把里面的书抱下来,能抱多少先抱多少。”马民庆却捺不住好奇,先扒拉了一下书,又走过去将箱子上的尘土拂去,却见都挂着黄铜锁,只好悻悻照姥爷的话,抱一捧书下来。

毋仝周在下面一脸笑,说:想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吧,告诉你,可不是金银财宝,全是账本,当年我做生意的账本。

马民庆坏笑,说:怪不得人家说你们这些人有变天账,真有啊?

毋仝周说:什么变天账?都是生意上的往来流水,本来想等战乱过后,生意再开张时用,谁知再没用上。

马民庆笑得更坏,说:说来说去还是变天账,人家说你们这些人,人还在心不死,果然是真的。

毋仝周说:你这哈怂(坏小子),总之那些东西对你没用。

马民庆并没有着急看抱下来的书,想先弄清楚夹墙是怎么回事,跑到门外,左右看,还是看不出玄机。走到正房通往后园的过道里,才恍然大悟。原来,阁楼上的夹墙利用了过道上部空间,实际是个空中夹墙。过道也有顶棚,却比房间里的阁楼足足低了两三尺,上边又比阁楼高了两三尺。这设计看似简单,却很难被看出来,难怪当年红卫兵将姥爷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

弄清了夹墙,再回到屋里翻看抱下来的书,约摸有十来本,大都是发黄的线装书,仔细看,有《杜工部集》、《老子》、《庄子》,还有几本民国小说。见外孙翻得仔细,毋仝周问:怎么样,好东西吧?

马民庆说:是好东西。

毋仝周说:可惜你考了个师范,要不,跟姥爷学做生意,楼上那些账本就用得着了。

马民庆说:还是想变天呀,你看这社会,能让人做生意吗?

毋仝周说:别看你上了大学,还是看不透社会,爷和你打个赌,用不了一两年,桑泉镇上到处都是生意人,你要是敢放下大学不读,从现在起做生意,有爷指点,三五年之内一准成个大富豪。

马民庆说:你当我疯了,好容易考上大学不在农村受苦,跟你去做生意,让人割资本主义尾巴,我当了二十几年地主狗崽子,可不想当真地主。

毋仝周说:就知道你小子朽木不可雕,没出息,将来最多当个老师,娃娃头儿。所以只让你把书抱下来。其他东西给你也是白费。咱先说好,这些书可不给你,也不能带走,想看,就在我这里看。这些线装书当年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马民庆说:到底是做生意的,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想让我天天在这里陪你吗?

毋仝周被外孙看穿了心思,也不羞不躁,说:陪爷几天不行吗?你妈那里我给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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