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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他不爱你了,你就这么伤心?”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雪菲亚抬头看向门口,居然是艾微儿,吸了吸鼻子,“怎么?来看笑话吗?”此刻她没心情吵架。

“呵,当然,现在撒是我的了。”艾微儿得意的倚在门口。

生气的看着炫耀的女人,雪菲亚冲着白狼大喊:“旺财,给我咬她!”

旺财美丽的闪着蓝光的眼瞳与雪菲亚的目光平视,流露出一股温柔,它听懂了她得的话。狼头转向艾微儿的时候凶光毕露,艾微儿不屑的看着白狼,“一只低等生物还想伤我吗?哼!”她可不怕什么狼不狼的。

白狼感觉到艾微儿轻蔑,站直身体用那双幽蓝的狼目直直的盯着艾微儿。原本艾微儿还没有什么反应,不惧的回视它,却在数分钟后难以置信的后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尖叫着跑出了房间。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雪菲亚仍然很开心,“好旺财,真是好样的,光是目光的气势就把那个女人吓跑了!厉害。啵!”奖励的抱着狼脸就是一口。

那瞬间,雪菲亚相信它是自己的伙伴,虽然它并不与她同种。

和旺财对视许久,接着,它伏靠在雪菲亚的脚边;静静地,一点也不若在荒野遇上时,得搜索枯肠以求命保的狡猾猛兽。

雪菲亚坐回地上,轻轻地抚触着旺财的背。她将脸埋进旺财丰厚的银鬃中,很奇怪,突然有种错觉,这样依偎着旺财,好从天地初开、混沌一片就开始了,那期间的时光流转,根本不曾存在过!

不想细探如果今天的狼不是旺财时,她是否还会有如是的感觉;此刻它似乎是真正与她相契的灵魂,即使是不同种。

“旺财!旺财!”她轻轻地蹭着它,旺财不似平常的不理不睬由喉间吐出低低的哀嚎声回应,声音凄切,哀哀地钻入雪菲亚的心中。

其实她知道,狼一般是不叫的,就如平时!它们默默地,即使是在追捕猎物时也不例外;它们只有在失去伴侣时,才会对着夜空悲切、悠长地嚎啼,一声声,涑人心智地,却又无法自已到感到悲伤。狼,只在失去伴侣时,才会释出悲伤的哭嚎。这点,和人类是多大的不同!人类,向来只会放大自己的不幸,他们依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旺财,倘若我与你同等身份,我们就能沟通了。”雪菲亚对它笑笑,它的蓝瞳严肃、了解地望入我眼中。“或许……我太贪心了……这样已经足够了。”又对它笑笑,奢望它能回话与她;或是她可以拥有解释它们族群往来的锁匙……都是贪心!

静静依偎,对时间的流失一无所感,只是沉浸再这种宁静的氛围。雪菲亚感伤着爱情,与撒贝那的相识、相恋、相伤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旺财,你不可以再离开我了,不可以!”雪菲亚低嘶道,旺财舔去她脸上奔窜的热泪,蓝瞳与她泪眼相对,她好似听到它说,它知道她的心!

伸手紧紧圈抱住它,它的体温,稍稍安慰了我!

“旺财,我就离开这里了……”看着它,低低的说。它依旧默默的看着雪菲亚,眼中也漾出一缕哀愁,如锁链牵住了她的思绪。

“多希望你能同我回去!可是,这终究是痴人说梦,永远也不可能实现!”将脸轻搁在它的颈边,悲哀的说:“孤儿院连我住回去都不一定有地方,更没有让你自由奔驰的地方!”

它的尾巴,轻轻的拂过雪菲亚的脚边,好似安慰她,它明白!

“只是你在这儿,又几曾自由过?”

它默默的,连尾巴轻拂的动作都停了,好象说,它知道……

她搂着它,泪静静淌了下来。

夜如此的黑,撒,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秋天的脚步悄悄地步近,轻盈得不让任何人得知,只有枝头得黄叶微微透露出来——秋来了,枫红时节又到了。

最喜欢秋天,因为秋天代表所有事物的终结;冬天是酷漠冷厉,什么也没有,一切的终点都决定在秋季,不管生或死。

秋心总哀愁……

好几天晚上,旺财都溜到屋外,对着夜空仰首哀鸣,一声连一声,凄厉哀切。

雪菲亚坐在屋内听到它的嚎声,总不由自主地流泪。

她它的心绪、喜怒,纵使她明白它因为自己伤心才这样,她却无法给予它安慰。

她能做什么呢?除了坐在那儿伤心哭泣,她还能做什么?

每天,听着旺财的哭嚎声,总这般地问着自己,而她总得到丧气的答案,那就是,她完全地无能为力!

这种灰色的心情会吞噬理智,腐蚀生趣,她知道!可是她任由它发展,既然她阻止不了自己的黯淡,那么就由它一起被哀愁消磨噬尽,让那股毒液啃尽皮骨,她们的精神,所有的一切。

她望着沉浸在银色月光下的旺财。看着它,眼皮合上前,脑中一直回荡着种种梦境。

整晚都似睡非睡,梦境与现实交相杂混,雪菲亚分不清她究竟是醒着或在梦中,耳中一会儿响着旺财的哭嚎,一会儿却又变成撒的冷漠……命运的黑洞会吞噬所有,命运的黑洞……哭泣的脸……

扭曲的梦境在清醒后不复记忆,一晚的睡眠遗留给她的只有剧烈抽刺的偏头痛。

按着额际,她感到体侧偎着一团温暖,不必看她也知道是旺财。撒拥有的只是冰冷。她与它都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哀泣一起坠落至低调黑渊的最低点,却找不到可以互相慰藉的方式。

不知道这和无法沟通比起来,哪种较糟?

探手抚摸它的皮毛。它沉静地睡着,失去神光的蓝瞳紧紧地闭着,俯下身亲吻了它一下,起码她还能拥着它哀矜、温暖。

“旺财,我走了。”雪菲亚轻轻对它说。她要离开这个城堡,离开不再相信她的撒贝那,离开相拥数天的旺财,离开吸血鬼的世界……

没有人会在意她是否离开,经历了种种波折,却落得如是的下场,一切又回到原点,只是……她真的还能回到原点吗?

没有任何的行礼,雪菲亚如来时孑然一身,走出了吸血鬼的中国古堡。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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