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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芳草·文学杂志》2011年第04期

栏目:新才子书

作家简介:冉正万,生于一九六七年,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为《山花》副主编。曾在《人民文学》、《芳草》、《十月》、《中国作家》等刊物发表长篇小说《纸房》、《洗骨记》及中短篇小说《奔命》、《纯生活》等作品五十余部。已出版中短篇小说集《跑着生活》、《树洞里的国王》、《有人醒在我梦中》,长篇小说《洗骨记》。短篇小说《树上的眼睛》入围第五届鲁迅文学奖。

如果你相信我的叙述,那仅仅是因为文字,如果你不相信,也是因为文字。我写下这些文字,不是为了还原过去的生活,而是十多年过去了,我试图将那段生活中有趣的事讲出来。那些曾经和我共事的人看了,肯定不会认可,因为每个人的记忆都会被自己的意趣甚至道德感修正。正如智者所说:记忆一旦遇到当事人的叙述,就会脱离事态的真相,离虚构越来越近。因此只有对我而言,这一切才是真实的,这是生活中曾经的一粒种子,现在仍不时开出花来,有时开在生活中,有时开在写作中。

今年国庆期间,某县文学社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挂牌仪式,仪式结束后在一个小小的路边饭店吃饭。临窗落座后,看见窗外的草地上有一堆燃烧过的蜂窝煤,便起身去叫服务员用袋子给我装上几个,我一会儿带走。我强调,我要的是烧过的,没烧过的不要。饭后提上车,同行的人笑问拿去干什么?我告诉他们,拿去生豆芽。我刚从老家带回一点新豆子,把这些煤球碾成粉,洒上水,再撒上黄豆,要不了几天,豆芽就生起来了,捏着豆瓣轻轻一提,每根豆芽都白白净净的,在水里轻漂几下,或煮或炒,有着新黄豆特有的清香。生过豆芽的煤灰可以用来种兰花,因为透水性好,干兰湿菊,兰花根忌水。

我对蜂窝煤如此了解,是因为我当过蜂窝煤厂的老板。在十多年前,蜂窝煤是许多小城镇煮饭取暖的主要燃料,即便后来用上液化气了,也因为蜂窝煤价钱便宜不时搭配着用。我第一次买来的蜂窝煤,是托人在医院凭票买来的。那是医院职工的福利,每月三百个蜂窝煤。我托的人是我丈母娘,她在那家医院做清洁工,和生产蜂窝煤的师傅属同一阶层,能说上话。第二次去买蜂窝煤,我向两位黢黑的师傅贿赂了两包银杉烟。带过滤嘴的银杉烟价值一块一毛钱,当时羊肉粉五毛钱一碗。两位师傅接过烟,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给我多装了半箱煤球。其实他们的牙一点不白,是贵州常见的氟斑牙,但在黑色的衬托下,白得耀眼。换句话说,没有羊肉粉价格的比照,一块一毛钱不值一提,可这一比照,连丈母娘都埋怨我:恁大方!她认为应该买五毛五不带嘴的那种。如果不送烟,是不是就买不到蜂窝煤?应该不是,马路上有推着板车吆喝的呢。第一次买煤,两个师傅脸色很正经,并且一再强调他们卖给我是不合法的。送上两盒烟,是希望他们的脸色好一点。不但好看多了,还多送半箱,还说烧完了再来。可见贿赂是生活中必须掌握的技巧,甚至是一门学问。

蜂窝煤炉子是没有烟囱的,煮饭炒菜要么在阳台、走廊上,要么在窗边搭一个台子。用含硫量高的煤做成的蜂窝煤,会把人的眼泪呛出来。医院的煤确实好,熬火,不呛人。烧蜂窝煤最麻烦的是生火,以及如何快速把它点燃。大多数人选择的是夹上一块,去和已经点燃的人交换。我住的房子不在单位上,是农民的房子,就我们一家烧蜂窝煤。妻子经常用火钳夹上一块,去地质队的家属区找主交换,有时要半个多小时才回来。我呢,从没去换过,嫌换个煤要问这个那个,不如自力更生。我到处找发火柴,和妻子散步时就像普柳什金走在街道上一样,棍子、树叶、木块,全都捡进随身携带的口袋里。后来,我只用三张报纸就能把煤点燃。方法是把报纸团成球捏紧,点着后用吹风机对着火门吹,吹掉一个马上换第二个。这个办法快捷,不好的是吹出来的纸灰像黑蝴蝶一样翩翩起舞,飞得满地满头都是,生火时得戴顶草帽。

把医院买来的煤烧完后,我没再去买。我当时从事的工作,叫做“一比五万区域地质调查”,是一项基础性工作,目的是通过填制一比五万地质图,查明区内地层、岩石、构造以及其他各种地质体的特征,并研究其属性、形成环境和发展历史等基础地质问题,为国土规划、矿产普查、水文地质、工程地质、环境地质勘察、地质科研、地质教学等提供地质资料。这项工作很苦,两个人一组,拿着一张地图按规定的线路行进,走到地图边沿再间隔两百米走回来。每天少则一二十公里,多则四五十公里。太阳和大雨都叫人不好受。有时候去农民家借宿,被子又潮又重,还有虱子。所以借宿前得好好观察,找那些房子漂亮点的。吃饭在农民家搭伙,有什么吃什么。吃了给钱,人家大多不要,但饭菜大多难以下咽。有一次吃的是包谷饭,已经凉了,没有菜,连酱油也没有。包谷饭在嘴里嚼半天也咽不下去,舌头都拌软了拌疼了,还是咽不下去。只好舀一瓢凉水,稀里糊涂冲下去,像喝药一样。就这么项工作,到一九九四年居然停了。因为这个工作不能直接带来任何经济效益,以前全靠财政拨款。当时地矿部直属国务院,谁也不知道是谁下命令不要这个“最重要的基础工作”了。这是最重要的基础工作,从我们从事这项工作的那天起,领导就是这么强调的。我所在的分队有十二人,一九九五年开春,有一半人没再像往年那样打起背包去野外,当时还没有“下岗”这个词,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述,基本生活费是有的,但基本生活费是不够基本生活的。何况谁也不知道这种状况何时结束。于是有人回老家养鸡,有人倒卖水果,有人在家发愣。我和另外两个人留下来写地质报告。把已经结束的地质工作写成一本非正式出版的书,这本书只印五十本,印好后会在每本左上角盖上“绝密”二字。所有的地质资料都属绝密资料。留下来的两位是真正的地质工程师,不但学识渊博,还对地质工作充满热情。我正好相反,既不热情,对专业知识也似懂非懂。他们写了一篇论文,叫《贵州中部东西向构造带的构造形迹及历史定位》,把我作为第三作者,是为了照顾我评职称时有内容可填,可这篇论文我当时就没看懂,现在更看不懂了。领导研究决定让我留下来写地质报告,是因为我已经在晚报副刊发表了十余篇文学作品。这真是很大的误会,地质学是解剖的、分析的,每句话都要有理论根据,还要有野外收集的数据佐证。文学则是感悟的、印象似的。幸好两位同行很快发现了我的问题,不再叫我整理文字,叫我负责绘制地质图。现在用电脑,这个工作半个月就能完成,当时全凭手工,用鸭嘴笔、尖嘴笔、蘸水笔,云尺、曲线板,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才把十二幅一比二点五万的地质图合成到三幅一比五万的地形图上。这张一比五万的地形图印刷在铝板上,所以每一笔都必须小心。

我一边绘地质图一边谋划出路。当时最大的梦想是进报社,去报社当记者或者编辑。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梦想罢了。最有可能实现的,是回老家烤柏香油。柏树富含一种芳香烃,是制作高档香水的原料。烤柏香油不用正在生长的柏树,而是用几十年前砍伐后留在地里的树疙篼。柏树与别的树不同,越老的树,髓心长得越大,木质部永远只有五六公分厚。柏树桩不会发芽,砍掉后木质部很快就会烂掉,髓心却几十年几百年不腐。因为髓心油分重,不易吸水。那年“五一”节放假,我一个人回老家考察。“考察”,是多么酸文假醋啊。老家烤柏香油已经几十年了,考察个屁。柏树疙篼挖起来,用斧头砍成薄薄的碎片,放在一个三米高大甑子里蒸煮,这就是化学上的蒸馏。蒸馏水通过竹竿流到罐子里,因为油和水比重不同而分为两层,有经验的人能把油一粒不剩撇起来,水仍然留在罐子里。整个场面画下来,应该是《天工开物》里的一幅插图。回家第二天我就上山“考察”,看柏树疙篼多不多。刚进树林就发现一个,心里一喜,看来比搞地质强。柏树疙篼挖起来就三元一斤。先用锄头挖开树桩四周的黑土,这个树疙篼完全镶嵌在石缝里面,锄板侧身进去,也只能像大家闺秀咬东西一样,无比斯文地咬下一点点,有时只得用指头去抠,渐渐地露出树根。用斧头砍树根比抠泥土更难,因为树根硬多了。斧头要到达有效部位,得小心穿越凹凸不平的石头。斧头劈下去的线路是弯曲的。砍削时不像在劳动,而是像在唱戏。石头是从不开玩笑的,没几下就把斧头碰缺了。挖到十一点钟,能看见的根都砍断了,柏树疙篼早就松动了,用一只指头都能拨动,但怎么拔也拔不起来。所有的树都会在最下面相当于尾椎的位置长一条粗壮的大尾巴根,叫坐底根,这条根直插石缝深处,看不见,但它骄傲地存在着。我唯一能做的是抱着疙篼摇晃,期望把坐底根摇断或者扩大它与周边的缝隙。摇了一个小时,柏树疙篼还是只动却拔不起来。我这才发现这个柏树疙篼不是一个疙篼,而是一个有智慧的脑袋,它给你巨大的诱惑,却不肯轻易就范。人和树疙篼一起摇晃饿得最快,因为躬身摇晃时肠胃也跟着摇晃,其蠕动速度是其他运动状态的数倍。我饿极了,但我以为只要坚持摇下去就能把它拔起来,所以没有立即回家。不管干什么事,我的文学梦都没断过。上山挖柏树疙篼也带着书。当时觉得自己的古典文学基础非常欠缺,计划在一年之内背诵一百首唐诗。我把书放在前面的石头上,看一眼摇两下。当时背的是《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摇一摇。“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再摇一摇。不知读了多少遍,也不知摇了多少遍,诗没记住,疙篼也没拔起来。记不住是因为思维不集中。我还带了一本手抄的艾略特诗选。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读艾略特的诗比读唐诗更能贴近我的感受一些:“受伤的医生挥动着钢刀/细心探究发病的部位;/在流血的双手下我们感觉到/医生满怀强烈同情的技艺/在揭开体温图表上的谜。/我们仅有的健康是疾病/如果我们听从那位垂危的护士——/她坚定不移的关注不是使我们欢欣/而是提醒我们和亚当蒙受的灾祸,/一旦灾祸重临,我们的病必将变为沉疴。……”这是《四个四重奏》中的句子。我对这些诗并不理解,但一读起来就忘了摇疙篼。太阳把树木花草和枯枝败叶晒出难闻的气味,我感到头晕眼花。渴了饿了,诗也不想读了。可见文学只有在吃饱喝好后才可以热爱。母亲来了,拿了根黄瓜。她说她喊我了,但我竟然没听见,她是循着摇晃的树丛找来的。她心疼地责备道:都三点钟了!要没有那根黄瓜,我恐怕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告诉父亲,那个柏树疙篼有多么大,有多么难以撬起来。父亲提了根钢钎去,不一会就扛着树疙篼回来了。他说用不着钢钎,他一掰就把坐底根掰断了。我问他大概有多少斤,他说最多三十斤。疙篼躺在院子里,的确比一只老母鸡大不了多少。可我摇晃着它背诗的时候,觉得它至少有一百斤。整了大半天,累得精疲力竭,只值九十块钱。父亲说,好挖的早就被挖走了,剩下的都是咬在石缝里奈何不得的。

养猪、养鸡、养兔子我都打听了,没有一件是我轻易就能做好的。“五一”节只放一天假,加上调休也只有三天。我离开老家时,听见在地里干活的人唱道:

张飞无计杀猪卖,子牙闲坐钓鱼台

声音苍凉悠远,并且就这一句。好像专门为我唱的。

正是这次回乡,我了解到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多出远门打工去了,土地丢给老人耕种。两年后,我用这个题材写了一部中篇小说《奔命》,一九九九年《人民文学》第四期头条发表,在文学界虽然没什么影响,但这篇小说对我命运的改变起到了巨大作用。自那时开始我就相信,今天是明天的种子,明天是未来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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