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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刘雪英第一次看到吴佩云燃烟,是在她来深圳快一个月的时候。

那时候天已经有些秋凉了,再是南方,也有萧萧的煞气,每条路上凭空添了许多枯败的树叶,冷风吹得人寒沥沥的。姑妈仍旧要刘雪英插一盏灭蚊器,还是强调有小咬,冷不丁会扎一下她的老皮老肉,疼痒几天。刘雪英这一个月来一直打地铺卧在姑妈大床的下侧。吴佩云家很大,几年前换的两层的复式楼,让刘雪英兀一进门有一种惶惑感,楼上一间住着于秀钱芳姐俩,另一间房奇奇住着,大卧室是佩云景文两口子,楼下稍小的一间给了住家保姆陈姐,大的客房住的是姑妈,这家里就似多出了她刘雪英这一个不速之客一般,当天来到的时候,陈姐给她拾掇了一床铺的盖的,刘雪英就一直蜷缩在姑妈的床根下。

灭蚊器缓缓流淌的熏香直冲了她的鼻窦,灭蚊器始终亮着的那点星火也直逼她的眼睛,便是闭了眼,也惶惑中有明亮的光,照得她难以入眠。她只能悄没声息地来到大厅里,等疲倦再也扛不住的时候,蹒跚着回去倒地而卧。

吴佩云就坐在那张大沙发上。雪英很久没认真地见她,佩云一直早出晚归,忙得风风火火,姑妈说佩云可能在跑官,正行长年前要调走,三个支行副行长全得了信,摩拳擦掌地觊觎这个位置。佩云是主管业务的副职,排行在老二,努一下力也许能上去,不努力却是绝对没有一丝希望的。三副行虽说资历浅,却在北京总行都有关系。姑妈有些不屑一顾:“副行长就行了,做什么正的?把你景文哥的那摊子拾掇好,啥也有了!”雪英在旁边不迭声地首肯着。

吴佩云看了刘雪英一眼,抬头在昏暗的光影里打了个招呼:“睡不着?过来坐会儿吧?”她稍挪动了一下身子,给雪英腾了点空间。雪英忙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看到吴佩云燃了一支烟,无神地盯着那袅娜地涌上天花板而后烟消云散的雾,烟头亮处,照出佩云的一丝无措和彷徨。——她没抽烟,她真就点着玩呢!

吴佩云用燃着香烟的手摇晃地点着悬在头顶的那幅十字绣:“挺好的,我听妈妈说是你一手绣出来的。我说你一直是很聪明能干的。绣得真得非常好!”

雪英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雪英来深圳的当天就把那幅用十字绣绣出的画挂到了正厅里。五米长,一米宽,线用足了二十多色,穗子也是细细地裹了丝线密密地编的,雪英熬了二十多个白天黑夜才赶完,右手食指侧到现在还鼓着一个大肉瘤,紫红紫红的。拿来的时候专用一个行李箱囤着它,缝隙处周围还塞了好几圈棉花,怕弄皱淋湿卷坏了它。决定来的那几天,和姑妈通了几次电话,最后定的就是给嫂子捎上这个。姑妈说:“你嫂子家啥也不缺。真想带什么东西,得带个巧点的来,这样,才能收着她的心。”姑妈在墙根下仰着脸看那幅画,不住地点着脑袋:“不错,真得很不错。一点也不乡气土气,你嫂子肯定喜欢这个,颜色配得素净,画面也干净。花是清清丽丽的,月亮也雅雅淡淡的,很配这房里的家什。叫什么来着?”

刘雪英站在梯凳上,一点一点地把十字绣画抻抻平,朗声说了句:“花好月圆!”这是她几年来第一次的扬眉吐气。

想想也不怪别人,路是她自己挑的,也是她自己走的,一步一步到这个田地,回头看看,也没什么悔处,像禅一样,命定的。和于老五倒是自由恋爱结的婚,爱也曾死去活来地爱过,闹也是真刀真枪地闹过,于老五左手掌上还有他自己扎的剪刀印,那是雪英闹得最凶的时候他咆哮着剁的。雪英的颈上也有一圈痕,于老五掐的,差点让她背过气去,痕迹早不显了,但那疼痛还在,藏在肉里,蔽于筋骨下的,不能想,想了这印迹就显出来,撕心裂肺地痛。离婚的时候为了儿子于桐,她是心甘情愿地带了他,没成想再婚的机会就此没掉,没哪个男人愿意将就这拖过来的油瓶,而且还是痴痴傻傻的油瓶。这倒让于家人全体笑掉大牙,据说钱芳的妈,也就是于老五的大姐,可是捂着嘴地跟街坊说:“还以为自己是朵花呢,真有谁会待见她?!除了我们老五!”刘雪英的志气自此打了折。和于桐的日子是真的难熬啊,拉扯着这一个傻傻的孩子,那可真叫是拉扯。年三十的晚上都没处去,老家的风俗,离了婚的女人是不能在别人家过年夜的,便是有朋友亲戚想接济这娘儿俩,怕也沾了晦气。她和于桐守着县城那租赁的冷凄的屋里,包了饺子,是韭菜肉馅的,掰了蒜就着吃,于桐贪,也是平常可着了,吃多后哕了吐了,那味道也搅了雪英的胃,娘儿俩在别人的炮仗声中一声接一声地呕,看彼此狼狈的模样,笑得眼泪一粒一粒往下砸,听得出冰冷而痛彻的音来。于老五是三番五次地醉了酒上门纠缠。看着于桐无辜的表情,想着他无望的将来,雪英也终于明白了,再不济,老五总是于桐的亲爹,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一皮一骨都舍不得糟践,只有他疼着于桐,只有他爱着于桐。雪英终究还是遂了老五,天作孽,又诞下了小姑娘。老五这回是依了她,让女儿随了雪英的姓,叫了刘佳。老于家的人大概是炸了锅了,便是娘家,也冷了心,当初闹死闹活地离掉,现在倒又为他家养女儿了?这种志气啊!……

雪英问:“听说要当行长了?是不是特别辛苦啊?”

佩云笑笑,没有言语。她竟然拿了一盒精致的火柴,又拿起颗烟点上。

佩云不答话,静谧的空间就显得有些尴尬。雪英想,这个吴佩云,大约是不愿把她的世界与自己分享的。想想也是,人家的丈夫是怎样的丈夫?人家的婆婆又是怎样的婆婆?人家又是怎样的人家?但再是姓谢姓于的,那两兄弟的血却是一脉相承的血,追溯起来的源头可是一样的。

姑妈是于老五的姑妈,说到底也是景文哥的姑妈,但景文哥是姑妈从小带走的,早改口称了“妈”,所以虽和刘雪英的于老五是一母同胞,但到底是有隔份的——这个,家里全都懂,就连景文老五的亲娘,雪英的婆婆,眼见着景文哥这些年如此发达,也不敢越了这个份,以“生大”盖过“养大”而自居。现在这谢景文的公司,早安下了于老大的一对儿女,于树在厂里当仓管,于秀在公司当财务文员。于老二的儿子于林,被景文送去学了车,在公司专管发货,每天开着车徜徉在深圳的大街小巷上。大姑姐的闺女钱芳,也在公司做行政文员,那小姑娘嘴甜,眼神也灵,每回去人事处街道办派出所办事,也不怯场的。看着景文哥这公司发展的架势,家里的那些耗着时光读书等着长大的一拨拨下辈人,怕也是一个劲地要往这边厢塞呢!

佩云突然点点头:“倒也是,做到我这步,不想当正职那是假话。我们一个分行有三个副行长,都白眉赤眼地盯着正职的位置呢。像打仗一样,好累!”佩云疲倦地靠在沙发上。很久,她才咕哝了一句:“我在想我是不是跟错队伍了呢!在我们这种处境,跟对队伍才是至关重要的!否则,什么努力都打水漂了!”佩云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那烟头,很长的烟灰,巴在那烟蒂上,只一闪烁,便散了。

雪英愣了半天,没明白佩云的话?跟什么队伍?又不是真打什么仗!

这天夜里,住家保姆陈姐进去洗澡,雪英走回房里陪姑妈。刚来的时候,陈姐找过她的茬,因为雪英不能用马桶,只有蹲坑才能出得恭来,就每晚在大厅客用卫生间里解决自己的大事。陈姐受了两天,终不依了,捂了口鼻作嫌恶状,但嘴上利索得不饶人。家里没人护着雪英,于秀钱芳是不管事的,大小姐般地吃完饭就上楼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了,景文哥操心的只是自己公司的那摊子事儿,吴佩云根本就没把刘雪英的“投奔”当回事,不然恁大的房子,怎么也不会让妯娌搭一截委屈的地铺啊——话说回来,妯娌,这名分也只是刘雪英自己的一厢情愿,和于老五还没领结婚证呢,法律上讲起来,与他们老于家真一点干系都没了,不然于秀钱芳也不会对这个小婶娘小舅妈不凉不热的。只有姑妈和稀泥地说了一句:“雪英,以后你让陈姐洗完了你再屙。没多大的事啊。”所以,刘雪英现在得把自己的生物钟硬生生地改过来,去适应这家一月拿三千块钱的保姆了——陈姐可是吴佩云没出五服的娘家亲戚。

姑妈半靠在床上,眯着眼养神。姑妈淡淡地说:“知道于秀谈了个对象吗?”

雪英有兴趣起来:“真的?谈了个什么样的?”

姑妈说:“听说是个有钱的,老家是南方的。于秀上什么培训课认识的一个老师给介绍的。”

雪英有点酸。女孩子总是有资本,一个黄花大姑娘,眼前的男人总是可以随手乱挑的,婚姻是改变女人一生的第二个通道口,她刘雪英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岁数有点大了,和你景文哥错不了两岁,还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闺女。”姑妈又淡淡地道。刘雪英倒吃了一惊。

雪英的公公和姑妈是亲兄妹,只这两个手足,小时候倒也罢了。后来姑妈远嫁,又随丈夫到南疆,成人后倒惦起亲人来,一趟一趟接济守着内地贫瘠土地的哥哥,末了,诞了一个闺女后患了病,再不能为谢家生儿育女,便顺帮着孩子缠满膝头的娘家哥嫂,抱了景文过继。这么多年下来,没想到景文恁有出息,先是考了大学,后又来了深圳,再是办了自己的公司,房子是越买越大,接了复员回闺女家的妈来安享晚年。景文跟着姑妈的时候也有三岁多了,大事都知道,曾经小学中学的寒暑假总还回来过,和家里人全不生分。于老大去世的那年回来奔过丧,那是景文最后一趟回老家,再往后,混得越来越出息,倒再没回过家了。面子上的事不曾少,发达后这几年,每年过年也往亲爹亲娘处奉上一万块钱——此外倒也没什么了。姑妈省亲回娘家,遇到发小和曾经的老人,从来都指着哥嫂说景文是他们的孩子,她只是帮着娘家拉巴大的。姑妈倒也身体力行,不愿别人说自己抱养出息了一个侄子,独享专福去了,家里凡有事,姑妈倒先替景文出头办事,全权做主办了下来,这样,一顺一顺的,把家里闲了的孙辈们都往景文这里送来。这恁大的公司,总是要人的,要谁不是要?莫如要自己家里的!家里的也有了薪水,公司也有人帮着盯,两全其美了!姑妈每回在两年一次的归宁日子,全得的是哥嫂感恩戴德的溢美之词!没有于家的老姑奶奶,于家哪能这样红火?

姑妈的心里,一直感觉是老于家的恩人吧?

下辈的懂事些,侄子侄女全三跪九磕地拿她老人家当佛爷。但下下辈呢?比如于树于林,于秀钱芳呢?

雪英知道,那下下辈的,可没谁真敬这老姑奶奶老姑姥姥的!姑妈心里的怨气一直在这里憋着呢!

于秀是嘴硬的女孩,这点像她妈,喜欢撩脸子,没把谁放在眼睛上——许是和于老大当过村长有关?这村里的干部也是干部,就拖带点干部子女的习气,以为谁都巴结他们。但于老大总归是殁了啊。不过雪英现在有点看出来了,几个孩子里,其实景文是最疼于秀的——早几年景文就说过,于秀那年考上了师专,大哥不在了,大嫂手头拮据,谢景文虽然过得不像现在如意,但到底帮一个侄女上三年师专的能力总是有的,然而他没往心里去,现在想起来便有些悔,总觉得对不住大哥。

于秀抓住的就是这个。

刘雪英问:“拖着个孩子?景文哥知道吗?她妈能乐意?爹和娘能乐意?”

姑妈清了清喉咙,把声往低了压去:“她妈你是知道的,你大嫂把钱看得比命还重,只要于秀不回去,留在这大深圳里,你景文哥能亏待她吗?……于秀的爷爷奶奶,连你们的事他们都管不了,还能惦记孙姑娘的事?”这话指着雪英说的,雪英倒有些讪不搭搭。姑妈其实什么都好,像个老人样,对孩子真心实意,就是有些话讲得太直了,让人脸面上下不来——这也是老于家她娘家人惯的,凡事都是这个出了阁见过大世面的姑奶奶说了算。论起事来,就有点得理不饶人。

姑妈又说:“你嫂子吴佩云倒是不乐意。话头说起来,好像觉着一个好好的姑娘家,一进门就给人当后妈,像他们做叔做婶的没本事一样。但我可知道佩云的心事——她是不想管往后的麻烦事。于秀真嫁了,这里可是她娘家,但凡有了事,哭哭啼啼跑回来,吴佩云那种躲清闲惯了的人,哪肯多揽那些事?”

雪英点点头。

姑妈冷笑起来:“于秀这小妮子,就听见介绍人说人家有几百万的资产了,马不停地便跑去相了亲。咦——,我看她那样子,真是……”姑妈啧啧连声了。

也不怪姑妈说于秀,这小闺女,心事重着呢,两三年里见了大都市的繁华,心就有些野了,她的志气里,是一定要嫁给这大都市的城里人的,有车有房,活出个耀武扬威,活出个光宗显祖,活出个花好月圆。

抬眼看看钟,早上六点五十了,刘雪英赶紧起了床。姑妈早醒了,躺在床上半靠着养神,吩咐了雪英几句,无非是带着奇奇小心点,深圳的车野人多的,奇奇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现在都长到这么高的一把个子了,姑妈仍旧把孩子心肝宝贝地看。刘雪英有一会子便有些分神,现在刘佳可能正起床,赖在床上让姥姥给哄着穿衣裳。深圳的秋天来到了,早起和晚上都有些凉,太阳再也老辣不起来,像冻了的蛋黄。老家里,起了风变了天,已经穿上小毛衣了。刘雪英跑到厅里,想给老家打个电话,雪英想听听刘佳的声音,她是真的很想这个小闺女了,奇奇却已洗漱完毕,催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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