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风运动八
子绛点点头道：“抛开此事不提，幽莫桑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仙才。平日里也是循规蹈矩，处处得当。”
言罢他不禁又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碧落之上仙家居所，恶人无从谈起。那便只有……”
二人相互看了看，异口同声道：“子衿？”
起先，众人并不知晓幽莫桑竟然避过东桓上尊的幻境重生，记得丧礼之上发生的所有事。
但后期，尤其是柳无色离宫之后，她对子衿的种种神色、行为，让人不得不怀疑。
生性纤柔的幽莫桑不止一次在重大场合公开寻子衿的麻烦，甚至平日校炼之时也每每当子衿是假想敌，招招封杀她的路数。
直到后来，子衿的修为提升愈发快了，幽莫桑渐渐无法力敌，这才缓和了些。
子衿对此也从无抱怨，甚至有时会可以避免与幽莫桑的针锋相对。
思量再三，大家都认为只一种可能，那便是丧父之痛尤甚，冲破了东桓的幻境术。
当然，宋子飞对此事的来龙去脉并不慎清楚。
“我觉得有可能。这几年，莫桑对子衿总是莫名怨恨。虽不知道原因，但是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上仙点点头，传声唤了子衿过来。
第二日，幽莫桑被从司戒苑押出，在玉虚大殿公审。
作为碧落千年来的大案，所有人都聚集在殿内外，生怕最后自己成了无辜牺牲。
玉虚殿前，是幽莫桑供奉的结魄飞廉阵，六角冥灯颜色愈发青黑，看起来便是快要成型了。
上仙叫子衿到了近前，挥手在她头顶抹过一片金光，瞬间，她身体里打出一个飞廉的黑影，盘踞在四周。
众人一阵惊呼。
“真的是她啊。”
“二位上徒不合，也是长久便有的。”
“得意的女弟子也就是她俩了，这也难怪。”
“不得不说，幽莫桑看着那么谦和温顺，啧啧啧啧，出手可是挺狠的！”
……
上仙收住子衿身上的飞廉，打回结魄飞廉阵内，瞬间，整个阵法破碎，六角冥灯全部熄灭。
幽莫桑和子衿，都还完好无损。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这许多天以来结在碧落上空的紧箍咒总算是解了。
“幽莫桑，你使用禁术，私设祭坛，欲残害同门性命。对此，可有话辩解？”司戒长老问道。
幽莫桑瞥了子衿一眼道：“这是你欠我的，你还欠着呢，早晚我要讨回来！”
司戒长老喝道：“公审现场，上仙座下，不得放肆！”
幽莫桑冷冷看了长老、上仙一眼，再不说话。
“事实俱在，犯事宫人亦无话可说。本座判，玉虚宫上徒幽莫桑浸血池50年，即刻执行！”
宋子飞闻言，合上双眼。
若是早点发现师妹的心思偏颇到如此地步，若是早点化解她心头死结，若是平日多点关心呵护……
全涪陵咬紧牙关，泪水还是从紧绷的眼睑涌了出来。
50年，血池里的恶鬼不说，单是在那荒芜的杵罗之地生存50年，已然是痛苦不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