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见自己的主子如此不顾一切,不顾形象的撒泼,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他上前扶住郡主,将郡主拉扯了过来。“郡主,咱们先回去吧。”
郡主哭哭啼啼的离开了禾苗的院子,边走还边咒骂禾苗。康王爷紧随其后,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孔大一直在后面劝慰说:“不要骂了郡主。有失身分。”
可是郡主不但没有听,反而变本加厉的站在书院的前院大声叫喊:“禾苗是狐狸精托生,专门勾引男人。”这些粗俗不堪的话。扰的书院众人纷纷出来一看究竟。
老堂主闻言更是气的火冒三丈,他来到郡主跟前说:“郡主,还请您自重。”
郡主冷嘲热讽道:“堂主,你们这书院,书香门第,竟也能养育出这样的狐媚女子。我还有什么好自重的。”
二狗在一旁气不过:“你胡说八道!”
孔大听见之后,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二狗一个耳光。打得二狗的耳朵嗡嗡作响,两个鼻孔的血像是瀑布一般,血流不止。铁柱见状,赶忙用自己的衣袖替二狗擦拭。
郡主高高在上,抬起她那高贵的头,趾高气扬的说:“这就是出言不逊的下场。怎么,谁还想试试吗?”
铁柱,来福等人均默不作声的看着郡主,眼神里面闪过一片冰冷,手中的拳头均握得紧紧的。
这时,禾苗跑了出来,她见二狗的鼻子里还冒着血,众人都沉默不语,气氛降到冰点。她心里难过的无以复加。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康王爷看着禾苗悲伤的眼神,心里也是难过到极点。他上前握着禾苗冰冷的双手说:“你怎么出来了?”
郡主见状,用嘲笑的口气冲着堂主说:“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教出来的人。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真是有辱斯文,有辱你们书院的名声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书院啊,是为朝廷培养人才的地方。不是什么青楼馆子,妓院啊。”
康王爷忍不住大声疾呼:“姚婉儿你够了!”
郡主被吼的吓了一跳:“你为了她吼我?呵,康哥。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给她扣上”勾引皇子“的罪名吗。这罪名,足够让她死几回的。”
堂主一听,连忙走到给郡主面前跪下说,“郡主殿下,都是草民教导无方。都是我的错,要怪罪就请怪罪我一个人。”
禾苗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堂主…”她赶紧跑到堂主跟前,“堂主,都是禾苗的错,你快些起来。已经入了秋,这地上太寒凉,小心您的身体。”禾苗边哭边说。
这时候二狗也顾不上自己的鼻血,他也跑到堂主面前,小心的将堂主扶起来。
谁知堂主非但没有起身,还生气得一把将他们推开。“你们都走开!”
然后,堂主跪着匍匐到郡主的脚边,央求道:“郡主殿下大人有大量。禾苗并没有勾引皇子,是您误会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给您赔礼道歉。我错了。”
来福忍不住红了眼眶,他迅速走到堂主身边跪下,“郡主赎罪!”
二狗见状,也跪了下来,“郡主都是小人嘴贱,小人给您赔礼道歉。还请原谅了禾苗吧。”
说完,二狗开始自己扇自己耳光。一下,两下,三下。二狗的脸开始红肿。
禾苗哭成泪人,她刚要给郡主跪下,康王爷上前将禾苗搀扶了起来。她转身望向康王爷:“都是我的错,我连累了大家。是我高攀了你。”说完,禾苗也跪了下来。
“郡主殿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不关他们的事情,还请郡主原谅大家。”
禾苗说完之后,在场所有人,包括看热闹的书生全都齐齐下跪恳求郡主原谅。
康王爷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这般如此伤心欲绝,吞声忍泪。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他这才明白皇叔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皇叔说:“天家的孩子,看似尊贵无比,实则最是可怜。”
他只不过是想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而已。这既不影响朝政,又不犯天朝律法。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般忍气吞声。但是,郡主的家族又是连父皇都忌惮的存在,他又实在不敢与之正面抗衡。
那种无力感,深深的包围着他。康王爷觉得自己无用极了,甚至都不如眼前这个扇自己耳光的人,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只能在这里忍气吞声,忍到肝肠寸断。
郡主见着怎么多人都跪下了,自己的心神也被打乱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大家会为了这个女人如此这般。
这时,孔大赶紧将郡主拽到一边说:“郡主,见好就收吧。别把事情弄大了。就算王爷要将这个女人弄回王府里,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侍妾。妨碍不了您什么事。实在不值得为了这个得罪了王爷啊。而且,要是今天在这个书院里出了什么事,只怕您回京城后不好跟皇上交差啊。”
郡主思前想后,她觉得孔大说的很有道理,“行了,住手!都起来吧。”
二狗的脸已经红肿到变形,禾苗看了心疼的不行。她忍住悲伤,给郡主磕了一个响头,“多谢郡主手下留情。”
郡主觉得自己耍的威风也够了,给禾苗的教训也差不多了,于是她冲着孔大说:“走了,孔大。”说完,她看向康王爷。“康哥,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康王爷眼圈红肿,他拍了拍禾苗的肩膀。一言不发的一个人离开了书院,也不管身后的郡主如何呼唤他。
康王爷的滔天怒气才换回郡主一丝理智。她知道,这回她的康哥真的生气了。也许今天的确她做的有些过火了吧。
郡主一行人离开之后,老堂主瘫痪到一边起不来身,大家赶忙上前搀扶起堂主。这时候禾苗冲过来趴在老堂主身上放声大哭,呼天抢地,泣涕如雨。
老堂主看着禾苗如此这般,终是笑逐颜开,他摸着禾苗的头说:“这么大的人了,怎还哭的这般伤心。挨打的又不是我。”
大家一听老堂主还能开出玩笑,身体也应该无大事,全都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来挨打的二狗。于是目光纷纷看向二狗。
二狗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什么看的。”说完,他想咧嘴笑,但是却扯动了脸上的伤痕,疼的他“嘶!”的直叫唤。
众人哭笑不得,铁柱赶忙拉着二狗去外面的医馆治脸了,禾苗跟来福搀扶起老堂主。老堂主自我嘲讽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只是在地上这样跪了一跪,身体便这般不中用了。”
禾苗的眼泪又是成串的掉落,哭的泣不成声。
老堂主赶忙说:“哎呦,你怎么又哭了。我没事啊,放心!我还能看着你出嫁呢。八抬大轿,看着你风光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