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苍天有意谓之,在无名少女话音刚落之后,雨又大了几分。
无名少女身旁的仙童劝说道:“圣女,今日暴雨连绵,不如算了吧”。
“不行,他难得答应了,我就该守约定”。
听完无名少女的话后,仙童摇了摇头虽然她身形矮小,一副稚嫩的样子,但活的岁数要比无名少女还要大的多,对此一眼便看出来无名少女的心有些乱了。
何曾几时,那个端庄,平静的圣女,为了赴一个约定竟然如此慌乱不堪。
仙童是看在眼里,却无法言语,望着无名少女撑着油纸伞在暴雨中步履为艰,寸步难行,天降倾盆的暴雨直接将无名少女手中的油纸伞击落,只剩下无名少女一人孤独的站在圣女峰山下。
仙童见状连忙向圣女峰山下跑去,可还未到山下,无名少女便早以没了踪影,只剩下一把油纸伞在暴雨中漂泊,在等仙童临近后望着空无一人的山脚下不禁呢喃道:“唯有情字难解”。
“肖帝皇”晓内贵淡淡的话语透过暴雨声传入肖乐轩耳内。
石椅上的肖乐轩闻言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讲”。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肖乐轩沉默了一会说道:“快了”。
晓内贵点了点头,似乎厌倦了落雨的声音转身走进了屋内,只留肖乐轩一人在外。
木门被推开的“嘎吱”声被暴雨掩盖,无名少女如约而至,肖乐轩因为正在窥探苦轮灯并没有发现无名少女的到来。
无名少女站在木门前呆呆的看着肖乐轩一只手住在石桌上,像是似睡非睡一般,任由暴雨临落,不由得心揪了一下。
无名少女抬手在胸前,像是在演化什么,用手轻轻向肖乐轩一推,原本倾盆的大雨在落在肖乐轩周围后瞬间改变了流向,此时的石桌仿佛一个真空地带与周围格格不入。
无名少女踏着泥泞,缓缓走到肖乐轩身旁,没有去打扰,只是在一旁的石椅上悄悄坐下,动作是那么轻缓,仿佛发出一点声响都是罪过,慢慢的把仙衫摆过,住着脸颊饱含深情的看着肖乐轩。
晓内贵在屋内将此目看的是一清二楚,他形容不上来这种感觉,但却深有体会,哪怕是他被困苦轮境内从未接触过女色与情字。
不过在苦轮境内,无数人轮回,透过苦轮灯他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明明约定的来生,到头来还是孤单一人,明明恨得入骨,可来生依旧是爱之深切。
他懂似不懂,直到那天在苦轮境内只是轻轻一撇,便再也没离开过视野。
那天是别人的道侣之证,他狂奔不知道多久,连那双为其准备的崭新的鞋都变得破烂不堪,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才来到了她家的那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之地,为的就是要远远地看她一眼。
那天,她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一身红色仙衫镶嵌着万千元晶,虽然眉头紧锁眼神不定也无法隐藏她的貌美如花,楚楚动人的仙容。
随着清风拂过,望着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锵咚锵、咚锵咚锵、咚咚隆咚锵咚咚隆咚锵咚咚隆咚锵咚锵咚锵,锣声起,鼓声响,万马嘶鸣奔长虹。
在任何人眼中这都是一桩幸福美满的道侣之证,可在远远的草垛之后的那个男人眼中,这敲锣打鼓的声音就像一把锋利的快刀,一刀一刀的割在了他的心上。
拥簇着,欢呼着,在场的所有人都沉浸的欢呼的雀跃中,唯有草垛后他和即将踏上马车的她,却是心猿意马,相思不断。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渗透到血肉中,一滴滴的嘀嗒在草坪之上,他恨这该死的权贵,他恨这王侯将相,他恨,咬着牙的恨。
马叫声,锣鼓声又响似一重,万辆紫金马车相继而驱,只留下她家族那帮自以为是攀上了权贵的族人,向往着今后的生活。
草垛后他即便是心有不甘,也无能为力,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泪水只滴未流,开始随着车队狂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但他知道他不想失去她。
被众多马车围在中间鲜红的马车上,随从的花童无聊的望向窗外,恰巧看见了狂奔的他,嘴里自言自语的呢喃着:“怎么有个疯子来追亲啊,真扫兴”。
红盖头下的她闻言,心颤,轻轻的撩开红盖头一角随着窗外看去,一瞬间便收了目光不敢再看,只剩下随从的花童不时地言语打趣。
檀木床前,她披着红盖头,泪流不止,似乎是想起了昔日往事。
城墙下,他身靠老树,望着满天繁星,想起了她,不禁满眼柔情后又变得伤痕累累。
她丢了红盖头,端起身前桌上的酒,伴着烛光,随着泪一饮而尽。
他起身拔出剑,映着月光,反射出高高的墙头,下定了决心。
她静坐在桌前,无声也无息,似凤凰归天,隐约中长鸣不止。
他在城外望着皎洁月光被乌云笼罩,像有一道身影略过,转身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竟使他的心如此绞痛。
刀光剑影,血流不止,即便身后无数将士追杀,他还是朝着心中那个方向一瘸一拐的前行。
还未见到她便倒在了婚宴路上,想抬手去触摸那一道虚影,却发现远的遥不可及,不是距离是彼此的心灵。
在轮回道上她没有回头,他也没有追赶,似彼此心愿都了,还在默默为对方祈祷。
晓内贵叹了口气,他没在去看接下来的事。
望着无名少女有看了看肖乐轩,晓内贵摇了摇头,看着何大叔和马凯在草席上早以入眠,他便坐在灶台上闭目静修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肖乐轩睁开了眼,雨似乎小了许多,刚想站起身却发现衣角处有些异样。
回头一看,才发现无名少女平静的趴在石桌上睡着了,而手中却抓着肖乐轩的衣角不放。
肖乐轩无奈的摇了摇头,褪下了玉衫,搭在了无名少女身上,看着无名少女睡得如此香甜,不禁也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