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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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澜推了把身边一直故作镇定，始终没抬头的姜瓷，“听到了？”
姜瓷僵硬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开口。
手机铃响了。
是慕澜的。
慕澜接了电话，是送外卖的打来的，“您的外卖已经在店外，请马上来取一下。”
慕澜看了眼厉庭深，又看了眼姜瓷，“嗯。好的，我马上过来。”
慕澜走远了两步，姜瓷从pad上抬起来，一手支着下巴，轻慢懒散地看着厉庭深：“就算他生病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让我打了孩子？”
姜瓷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说他生病了，和我离婚，我可以相信他这么做是为了我好。但是说不通啊，他离婚后去美国是去手术了，那手术都做好了，回来为什么第一时间要打了我孩子？难道不是应该告诉我真相，他生病了，前段时间是为了我好，所以才和我离婚的。这些也可以不算数，那那个付美琪是怎么回事？他离婚就离婚，治病就治病，干什么都带着那女人，这又怎么解释？”
姜瓷说了一长串，慕澜刚好拿着外卖回来。
姜瓷见慕澜回来，低下头，支着下巴借着看综艺，“以前上学那会，咱们懒得出门，天天点了外卖然后一起看综艺，现在想想，这些事情好久远啊。”
慕澜察觉到厉庭深和姜瓷没谈到一块去，她朝姜瓷一笑：“是啊。感觉很久远了。”
“来。那咱们现在就重温重温。”
慕澜点头：“好。”
她要越过厉庭深回到前台，但厉庭深每次身子摆一下，再摆一下，没一回都挡住她前进的路。
慕澜掀了掀眼皮，“让开。”
厉庭深看了眼慕澜手里的外卖盒：“吃饭？”
慕澜点点头：“所有没事的话可以请厉先生离开了吗？”
厉庭深看了眼姜瓷，又看了眼慕澜：“你们慢吃。”
……
厉庭深走出照相馆外，就按下一通电话。
江宴似乎刚结束手头的工作，声音里还沉着一丝疲倦，“怎么？”
“我刚见了姜瓷。”
江宴瞬间清醒：“你见她干嘛？”
“没干嘛，就跟她说了说你生病的事。”
“厉庭深！不是说了这事不用你管！”那一头的男人瞬间爆发，但喊了一声之后，又隐隐藏着一点期待，问，“她什么反应？”
厉庭深用手挡了挡阳光，往回看了眼照相馆里两个趴在IPad前看综艺吃外卖的姑娘，他眯了眯眼，“没什么反应。但她好像不大相信你生病了。”
江宴：“……”
厉庭深：“这段时间我让阿南给我弄了个项目，到这里来谈，我这几天不回去了。”
“你……”
厉庭深挑了挑眉，“我看你是想多了。姜瓷怀的孩子十有八九就是你的。让她打了孩子这种事，你怎么忍心？”
江宴叹口气，“行了，自己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管我事干嘛？”
“……”厉庭深沉默了一会，“我也不想管。但是毕竟慕澜跟姜瓷关系好。你把姜瓷带走了，还能把慕澜的单独时间空出来点。”
江宴：“……”
……
出乎慕澜意料的是，厉庭深第二天又来了照相馆。
不仅来了，还带了个女伴一块来。那女伴穿着白色西装，里面是粉色系的职业套装。很小气的颜色，但是穿在这个年轻姑娘身上，莫名还显出几分大方好看。
厉庭深看了眼前台，对上慕澜略有惊诧的视线。慕澜先说，“姜瓷今天去医院做胎儿检查。不在。”
厉庭深面色很淡，看着慕澜的目光就像跟她并不熟一样，他温声：“哦。我今天不找她。”
慕澜：“那你找谁？”
“我女伴要拍照。我带她过来。”
慕澜看了眼那亮眼的年轻姑娘，讷了讷，说：“不行。我们整个破照相馆拍不了写真的。我技术很差，只能拍拍证件照。”
“没关系。你怎么拍都好。”
慕澜不知道厉庭深到底在想什么，沉默地看着他：“……”
那年轻姑娘站出来，跟慕澜打招呼：“你好，我叫陈沂蒙。厉哥等会就拜托了。”
听到这个名字，慕澜怔了怔。
那天听阮初说起的一个姐们的侄女是不是就叫陈沂蒙来着？阮初是不是还说陈沂蒙正在追厉庭深来着？
慕澜讷了讷，“陈小姐好。请问陈小姐是打算拍什么照？”
“证件照。”陈沂蒙挽着厉庭深的手臂，“厉哥最近几天在川城有个项目，身边除了阿南没带其他人，我就给他当个临时秘书。照片就是放在我那个工作证上的那种。”
慕澜：“……哦，好。”
拍照的过程很简单，没两下就拍好了。中间陈沂蒙一直让厉庭深判断哪张更好看，厉庭深也不厌其烦地帮陈沂蒙挑挑拣拣。
样子很耐心。
陈沂蒙让厉庭深挑了张他最满意的，厉庭深也按着要求，拿了张模样看上去最端正的照片，递给慕澜：“就洗这张吧。”
慕澜接过照片，“打印一寸照还是两寸照，还是都要打印？”
“都打印吧。”厉庭深说。
慕澜给图简单地P了下，“嗯。一共50。”
厉庭深：“50？”
慕澜测眸看了他一眼，感觉他是觉得这价格贵，但一想他一个大总裁又不缺钱：“嗯。50。”
厉庭深翻了翻钱包，递了张50放在桌上。
慕澜洗了照片，把照片仔细裁剪了，递给陈沂蒙：“谢谢光临。”
厉庭深倒也没含糊，看着陈沂蒙收好照片，对她说，“走吧。”
陈沂蒙跟慕澜道别：“姐姐。我们走啦。谢谢啦。”
慕澜点头。
刚好前台那边的手机响了，慕澜马上走过去接起电话。
“美女你的外卖已经到了，请出来拿一下。”
“好的谢谢。”
慕澜深呼了口气，等了一会，感觉厉庭深和陈沂蒙应该已经出了照相馆，才奔着小步子冲到门口，报上手机号：“7659！”
外卖员将外卖递过去。
慕澜接过外卖的瞬间，刚好看见一辆黑色车从他们跟前不紧不慢地划过。
副驾驶座上的陈沂蒙还热情地朝她挥了挥手。
慕澜讷了讷，拎着外卖，僵着脸努力挤出一抹笑意，另一手朝车窗里的陈沂蒙挥了挥手。
……
慕澜吃了外卖，才想起刚刚厉庭深给的钱还没收起来，刚走过去拿起钱，她才发现这钱好像有点厚。
她搓了搓，竟搓出两张五十块。
她刚想给厉庭深打电话通知他，他掉了钱在自己这，但转念一想，厉庭深压根不缺钱，说不定根本不在意这五十块，关键他还和年轻小姑娘正在缠缠绵绵，她打电话过去不是还煞了他的风景么。
这么一想，慕澜将两张五十块收好。她坐在前台玩了会手机，打了个瞌睡，就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睡觉。
但才刚刚要睡着的瞬间，一个电话不知好歹地打了进来。
慕澜咬了咬牙，也没睁开眼看来电显示，胡乱在手机屏幕划了划，接通了电话。
那头的声音清凉干净，“慕小姐。”
慕澜睡得有些迷糊：“……”
“慕小姐？”
“嗯。你谁啊？”
“是我。”
慕澜嘤咛了一声，“谁知道你是谁？”
厉庭深那头顿了顿，“在睡觉？”
“知道你还打电话过来。”
“慕小姐，我钱包里少了50块，请问有掉在你们店里吗？”
慕澜皱了皱眉，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她翻了个身，“厉庭深？”
“嗯。”
“哦。你刚刚给了两张五十。”
“慕小姐知道了也不通知我么？还是想私拿了那五十块？”
“呵呵。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厉庭深拧了拧眉心，“不许说脏话。”
“厉先生要回来拿？”
“嗯。我大概四点钟开完会，到时候开车过来。”
慕澜看了眼时间，“我五点半下班，你快点。”
慕澜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已经被切了。
慕澜的睡意彻底被气没，她冷笑了声：“还总裁呢！五十块都这么吝啬，还专门要回来拿。来回汽油费估计都有五十块了。”
……
下午一共只来了一位客人。
慕澜完成了工作，闲得无聊，就找了本闲书开始看。快五点的时候，厉庭深才踩着夕阳的余晖姗姗来迟。
慕澜从柜台里抽出一张五十块，面无表情地递给厉庭深，“厉先生，您的五十。”
厉庭深没有多少表情，他垂眸看了眼五十块，再看着慕澜，“我刚来的路上想了想，我也少了点证件照。慕小姐帮我也拍一份吧。”
慕澜有些搞不明白厉庭深的意思了。他似乎对她没什么意思了，而且中午还和小美女在一起。但似乎又好像不断地出现她的视线里，让她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她咬了咬下嘴唇，将五十块递到厉庭深身前：“……厉先生，我马上要下班了。还请见谅。而且沿路还有其他照相馆，厉先生要是实在急，可以去其他照相馆拍照。”
厉庭深不动作，也不接过纸钞。只看着慕澜
慕澜被他看的心慌，将钱放在台子上，开始收拾东西，“厉先生，我不骗你，我是真的赶时间回家。”
慕澜收拾了东西，就要朝外走，摆出要锁门的动作恐吓厉庭深：“厉先生，我真的要关门了。”
厉庭深神色冷淡清明，像个没事人似的。
幽深的眉眼在夕阳的余晖里反射着浅浅的光，照进慕澜的眼睛，让慕澜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厉庭深双手插|在裤兜里，走了两步，挡住慕澜的去路，反将慕澜围困进了他的包围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