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年指了指徐景的包：“小景你手机响了半天了，不接吗？”
徐景看了周季年一眼，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徐言安，她按了拒绝。
“是你先生吧？”周季年看了一眼，“他应该是担心你吧，这么一个招人喜欢的妻子出门还是会有点不放心的吧？”
“周女士，我问你和韩扬什么关系？”
“韩扬？”周季年收起脸上的笑，“你还记得韩扬吗？我以为你早就忘了呢，一个死去的人还有什么值得挂念的对不对？”
“小景啊，韩扬为了你可是搭进去了一条命，他心心恋恋的女朋友在他死后，迫不及待的搬家到了一个新地方，有了新的开始，他死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你就找了男朋友，不到五年你就结了婚，你有没有良心？我就问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有韩扬这个人？”
“我一直记得他为我……”
“这些年你有回去过一次吗？你应该不知道一个好好的家庭被你毁成什么样了吧？他妈疯了你知道吗？”周季年眼睛通红，指着徐景的手指都在发抖，“他妈每天都在家门口坐着，看到男孩子就上去叫儿子，家乡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你倒好，出事后直接搬家，你甚至都没有回去看过他们一次，你是你爸妈的闺女，他也是他爸妈的儿子啊，你爸妈心疼你不忍心让你面对这些事情，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家，儿子没了，养了十七八年的儿子就这么没了，他们甚至连当事人的道歉都没有！”
“我有想过回去，但是我爸妈怎么都不同意，他们把我身份证藏了起来，我真的没有办法啊！”徐景眼睛也红了，这些事情被别人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刺到心上，逃避太久的事情就这样被扔到面前，自尊骄傲变成的盾牌变得脆弱不堪，最后终于崩溃瓦解，就像是回到了那个下午，不知所措，狼狈不堪。
“你是怎么谈的恋爱结的婚呢？”周季年擦了擦眼泪笑道，“你是不是觉得韩扬死了就死了，一个死人而已，连记住的必要都没有了，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
“我一直记得韩扬，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他，”徐景声音哽咽，“我深知自己对不起他，我每次想起他都很难受，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
“你还爱着他吗？”周季年打断徐景的话。
“爱他吗？”徐景喃喃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
“我真为你先生感到可悲，”周季年笑道，“相爱了几年的另一半心里根本就没有他，自己心爱的妻子心里还住着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比得过。”
“我爱我先生！”徐景摇头，“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不爱他！”
“别傻了，小景，”周季年伸手抱住身体僵硬的徐景，“我很开心，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的一个人，没有心的人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也算对得起死去的韩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