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亦倒下的身躯,死不瞑目的冤屈,犹如一根刺深深扎进皇刃骥的心脏。
一失足成千古恨,皇刃骥恨自己的优柔寡断,一时优柔寡断,酿成如此大错。
“阁主,不知我那煜侄儿可是在尕尔高原?”皇刃骁明知故问。
“你怎么知道?”皇刃骥心头一颤,皇刃骁知道的事情,天藏怕是早已知情,皇煜,怕是凶多吉少。
“这是天藏的别兹乌告诉我的,他说厄运天子身在尕尔高原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前往尕尔高原。但是厄运天子身旁跟随着一个超级强者,以至于霄殿和天藏倾巢而出。”皇刃骁语气沉重,将伪善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皇刃骁话音刚落,皇刃祺拍案而起,神情焦急的问责:“什么?超级强者,你怎么不早说,那煜侄儿岂不是凶多吉少?”
“我也是今日方才知晓,别兹乌生性谨慎,这等机密我能够得知,已经是殊为不易。不过大哥你也不必太过焦虑,煜侄儿吉人天相,必定能够平安无事。”皇刃骁“愁容满面”,话语表面安慰皇刃骥,其实是刺激皇刃骥。
“煜儿,我的煜儿,传令下去,所有人,带上开天刃,前往尕尔高原,有意拖延者,杀无赦。”皇刃骥有些神志不清,跌跌撞撞的闯出大殿。
“兄长忧儿心切,望众长老原谅。”皇刃骁和皇刃祺趁机笼络人心。
“哪里哪里。”
……一番客套之后,在二圣的领导下,皇器阁除却必要的留守之人,数万人倾巢而出,浩浩荡荡的队伍驰骋在前往尕尔高原的路上。
“骁兄,真乃大智也。”皇刃祺“赞美”道,心中却对于皇刃骁忌惮起来。
“彼此彼此。”皇刃骁嘴上敷衍着,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皇刃骥担心儿子的安危,全然落入别兹乌的圈套,皇刃祺不过是个荒淫无度的纨绔,按照这个趋势,皇刃骁必定是皇器阁下一任阁主。
成为皇器阁的阁主后,自己是继续依附于别兹乌呢,还是自立门户。
还是继续依附于别兹乌吧!皇刃骁回忆着自从依附于别兹乌之后的种种。政途一路顺风顺水,皇刃骥明里暗里对自己发难,无一不是铩羽而归。
一次次铩羽而归的背后,都是别兹乌的运筹帷幄,别兹乌的情报网遍布整个大陆,大陆的每一件大事,别兹乌都能够精确的提前预料。
就连这次皇刃骥利用皇煜发难,都是别兹乌提前预料,制定了对策,皇刃骁才能够化险为夷。
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别兹乌时代悄然发展着,霄殿,天藏,皇器阁,必将迎来统一的时代。
地位,荣耀,都是以活着为基础的,死人,只会化为历史的尘埃,自己要想体面的活着,赢得万众喝彩,世人崇敬。
想到这里,皇刃骁豁然开朗。
“族长,鹰组传来消息,蛇出洞了,猎物也在。”隐士表情略显兴奋。
“皇刃骥和霄家父子已经为我们种下了种子,我们该收割了。”别兹乌罕见的露出笑脸,手舞足蹈的像一个孩子。
尕尔高原
身处飓风中心的念毁和邪神丝毫不知外界的翻天覆地,念毁沉浸在忆泊镜的幻境中,享受着从未有过的母爱。
忆泊镜,是尕尔高原十大邪地之一,在真善美的修士眼中,忆泊镜是十大险地之末,在假恶丑的修士眼中,这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温柔乡。
念毁生性纯良,只可惜外界污浊的环境无法接纳这样一个生性纯良的稚嫩的孩童。
念毁徘徊于真善美的边缘,游走在假丑恶的红线。邪神要做的,就是控制忆泊镜的幻境,彻底激发念毁厄运天子的杀戮嗜血的本性。
“这么多日,半点音信都没有,你们一个个自诩皇器阁精英,一个人都找不到,一群废物。”皇煜暴跳如雷,连日的挫败使得皇煜骄傲的心无数次被碾碎,再无晚辈对于长辈的半点尊敬。
自从进入尕尔高原,皇煜的队伍险象环生,人数骤减,自己的保命底牌所剩无几,厄运天子却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少阁主息怒,尕尔高原十大险地,我等陆续闯过三处,虽说损兵折将,可是再不济也缔造了皇器阁崭新的历史。再者说,没准厄运天子离开了尕尔高原的腹地,落入了穆伯的手上。”宇文刃巧舌如簧,修补着皇煜与众长者关系的裂痕。皇煜要是与众长者关系僵化,分道扬镳,遭殃的肯定是自己。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