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有什么病吗?”
看着长鱼瑾迷蒙的样子,无问抿了抿唇,摇摇头。
长鱼瑾急了,这摇头是个什么意思啊?
“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啊?”
无问盯着长鱼瑾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把长鱼瑾盯得心里慌慌的。
片刻,无问开口,语气中略微有些沉重:
“你的脉有些异样,但我看不出来是什么病。”
长鱼瑾心咯噔一下,随手搭上了自己的脉。
“没有什么异常啊?”
长鱼瑾疑惑道,莫非是无问逗她玩?不过这也不可能啊。
“你的尺脉消失了。”
长鱼瑾一顿,再次为自己探脉。
无问皱眉:“你没有发现?”
长鱼瑾脸色一变,这难道是穿越后遗症?
无问见状就明白了,道:“上次我给你把脉时,你的尺脉还是在的。”
长鱼瑾也有些奇怪:“最近几天我也为自己把过脉,但很多的尺脉就是轻按不得,我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尺脉竟然是消失了。”
无问眉蹙的更深,两眉之间出现一个“川”字。
“正常人的脉该有寸关尺三部组成,也有人生来便只有两部,可是你之前明明有三部,却无缘无故消失了一部。”
长鱼瑾想想自己近来也没有做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啊。
“会不会是之前你给我喝的那个酒?就是雪莲酿成的那个。”
无问沉默片刻,“应该不是,不然我的应该也有变化。”
长鱼瑾:“那不一样,我是女的,你是男的。”
无问错愕,这个理由,他竟无言以对。
“罢了,待我回去翻翻医书吧,说不定是我杯弓蛇影了。”
长鱼瑾点点头:“也是,我们应该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是喝了你给我的那个酒,我的体质便强了。”
无问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长鱼瑾的话,并非所有变故都是可怕的,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回去问问师父吧。
长鱼瑾摸着小手炉上塑的小福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韩瑾瑜要找的人,你找到了吗?”长鱼瑾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总是让无问帮忙,不光自己的事情麻烦人家,就连别人拜托自己的事情也得麻烦人家,感觉自己像无问的上司一样,总是吩咐无问做各种事情。
无问看着长鱼瑾的手,羊脂玉一般的手大半缩在袖子里,只伸出几根芊芊如葱根般手指正一下一下摩挲着手炉的边缘。
那手可真是美啊。
夜色如水,温度适宜的屋子里烛影幢幢,一个美丽的女子娴静地坐在桌前。时光温柔,岁月静好。一切美好的像一幅画,无问想,如果可以,他愿意就这样看着她一辈子。
无问看着那双手,幻想着婚后的温馨生活,听到长鱼瑾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没有回答。
而无问也刚好低着头,长鱼瑾看不见他的表情,还以为无问把这事给忘了,便很善解人意的说:“如果难办的话可以慢慢来的,不急在一时半会儿。”
无问从幻想中出来,有些不舍。
“不难办。韩瑾瑜要找的那个姑娘已经嫁人了。”
长鱼瑾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要找的人是他喜欢的人啊。我还以为是他的家人。”
“他的家人,”无问喃喃的念了一遍,“他的家人早就没了。”
“一个都没了吗?”长鱼瑾问。
“恩,他的父母在他十岁那年意外双亡,本来他家里订了一门娃娃亲,但对方见他门楣衰落,便有后悔之意想要退亲,他当时当着那家的面发誓,要对方等他几年,若是他考上便娶那姑娘,若是考不上便不再纠缠。”
长鱼瑾心里莫名有些难受,想到那日在狱中看到韩瑾瑜的样子,喃喃道:“他真的,挺可怜的。”
无问点头:“是挺可怜的,但这世间可怜之人不少。仔细想想,我们又何尝不是可怜人。”
长鱼瑾承认无问的话,可是她没法忍受自己就这么袖手旁观。
“天牢应该很冷吧,我能不能给他送些厚衣被过去。”
看似是在问无问,却是陈述的语气。
无问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她的善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样软的心肠怎么能在这个弱肉强食世界走下去?
看来,老天注定了他要做她的护花使者。
无问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她并不是要给他送衣被。
同时他也有些心疼,不得不硬起心肠来告诉她她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