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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红与黑

楚翼返回刀霸门后,一心借江湖纷乱而奠定基石,好等日后能与众大势力周旋。但一位好友带来的一个坏消息,却将他全盘计划打乱。石老和尚说:“徐满这次面临大灾劫了。”楚翼说:“徐满竟卷进四风追杀霸独的旋窝内。”梦若说:“该死的好色鬼就让他被砍成十八块吧。”梦若大发雷霆,只为她从楚翼口中知道了徐满与北地骄子的一段情。一个女人,对喜欢的男人可以千依百顺,但吃起醋来,却什么恶毒说话也能说出。楚翼说:“徐满怎会惹上霸独的?”石老和尚说:“原因,我也查不到,只知三大风这次动员可真不少。”

梦若说:“哼,最好以后也别回来。”楚翼说:“徐满绝不会轻易倒下,何况他身边还有个霸独。”石老和尚说:“楚老弟,当你知道追杀者的名单后,怕要改口风了。”“先说同桌会方面,除了东南区兵部总管与三千精兵外,还有来自天竺的海苦法王与西域的面鬼蜘蛛。”“而落不黄旗则由无穷战率领白门左右先锋谷尽,雷鸣与少数部下。”“至于楼请,由武功仅次于还老同的七人领军,随行有话梅与四千部属。”楚翼说:“三风中,楼请虽人数最多,但看来实力却最薄弱。”石老和尚说:“楚老弟此言差矣,表面最弱,实则却内藏杀机。”“据可靠消息,七人与话梅在是次行动其实只为副手,真正发号的是一个不知名的神秘高手,辈份据闻比楼主老不死还要高。”闻到如此阵容,一众刀霸门人不由既惊且惧,忧色尽露。就连梦若的妒忌亦被压下,暗为徐满担心。刚才还冷静如斯的楚翼,亦再也轻松不来了。

石老和尚说:“徐满老弟处境危险,楚老弟可要火速抢救。”众人说:“对,无论敌人有多强,刀霸门也要支持徐满大哥。”梦若说:“不错,我们马上去支援徐满。”女人果然是善变的,态度可以在短时间一百八十度转变。众人说:“但,我们空群而出支援徐满大哥,刀霸门便变成真空,一旦外敌入侵便完了。”“说得对,这确是个难题。”既然无法放作决,众人的目光自然落在楚翼身上。楚翼说:“刀霸门总动员出发支援徐满。”“因为,刀霸门若没有徐满,一样撑不下去,只要他不死,就算这里失陷,我们亦一样有信心再建刀霸门。”“召集所有兄弟,立即出发。”楚翼说得对,徐满是刀霸门的支柱,只要他不倒下,一切也不重要。

看回徐满与霸独的路途,一浪接一浪的截杀不停涌现,四风明显是在打消耗战。徐满说:“你又想阻我出手?我只想舒展筋骨吧。”霸独说:“我不是这意思。”“你这柄刀霸绝非凡品,用来对付这些废物太也糟蹋,用我的刀吧。”徐满说:“霸独兄,看来你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霸独说:“哈哈,如今才知道也不算太迟啊。”

徐满说:“好,上路吧。”这条逃亡的路有多长?没人知道,也许这只是条不归路。除陆路外,三风亦派出不少船只在府海曾出现的海域四处搜索。楼请,同桌会,落不黄旗。三风如此尽力,当然是为着府海上那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在遥远的山岭,落不黄旗与同桌会的两大头领更亲临监视。兵器,和个数新文。

兵器说:“今次行动,报至尊也真卖力,派兵比我们都多。”个数新文说:“他一向凤凰无宝不落,这样难得的财路,自然不会放过。”兵器说:“个数兄向称无算遗漏,相信算财路也不会漏吧,哈哈。”个数新文说:“哈,钱财那个不爱?出师有名,自然问心无悔。”从两人对对话,显见两派口和心不合,这次联手,只是时势造就。号角声忽地响起,打断两人对话。手下说:“发现府海了。”这五个字何等令人兴奋,两人同露出雀跃神情。浓雾中隐见这艘海上宫殿,各小艇立即如蚁附拗,争相靠近。

霸独这次攻打宗剑,精英尽出,众人都相信府海上只余少数人马。兵器说:“成功将府海包围了。”个数新文心想:唔,府海上有人跳下,只得一人,喔,不妙。个数新文思想间,府海突发生强烈爆炸。三风的艇队靠得极近,立时被牵连,全数爆成碎片。兵器说:“什么?”

烈焰冲天,放眼尽是一片火海,三风这次的损折可不少。兵器虽然震惊,但碍于身份,亦得强作若无其事。兵器说:“好狡猾的霸独,但总也露出尾巴来了。”“自以为是的家伙,却破釜沉舟之法逼出最强战意,但自负管自负,始终也败在宗剑之下。”“立即传令,按原定计划重兵追杀霸独,要他永不翻身。”一旁的个数新文,始终不发一言,只在默默沉思。心想:表面看确是破釜沉舟之意,但霸独非愚蠢人,既知四风必追杀他,又岂会完全不留退路。嘿,霸独你骗得别人,却绝对逃不出我谋算。

个数新文说:“王朱。”王朱说:“在。”个数新文近卫,别瞧他体形笨挫,身法却是超一流。王朱说:“大当家有何吩咐?”王朱说:“嗯,终止。”个数新文说:“速去。”王朱说:“是。”长江流域。

离岸十里的一条小村,入夜后本该万籁俱寂,但今晚却灯火通明。因为村中的人全都被三风赶跑了。村口,不但火把照得亮如白昼,而且杀气腾腾。三风各据一方,静候霸独到来寻死。谷尽说:“霸独他们怎么还未出现,莫非已在途中战死?”雷鸣说:“被追杀了三日三夜,算你多强也难支持啊。”无穷战说:“雷鸣,谷尽,要知霸独能成为我无穷战看得上的对手,绝不是无能庸碌之辈。”

无穷战说:“我绝不会白等,他一定出现。”七人说:“嘿,就只怕他出现了也占不了便宜。”说话的是七人,看来这家伙就爱口舌招摇。无穷战说:“七人,你这话算什么意思?”七人说:“没什么,我只怕白旗主像前段时间红门杀宴一样,连一个初出茅庐的徐满亦可大摇大摆自出自入。”口齿本不太灵的无穷战,被一轮抢白,竟怒得答不上话来。七人说:“白旗主请勿见怪,七人我口直心快,这虽是事实,但也该积点口德啊,哈哈。”谷尽说:“臭七人,竟然侮辱旗主,要你知道口不择言的代价。”七人说:“嘿,狗仗人势,要咬人吗?我才不怕恶犬。”

雷鸣谷尽怒不可遏,一出手已是绝招。七人说:“喔。”话梅说:“以多欺少,七人,我来助你。”七人碎心爪,话梅弄三腿。谷尽金破拳。雷鸣震声拳。

雷鸣的拳招路数,承袭自无穷战的刚狠强猛。七人的心碎爪却以灵巧见称,狠辣迅捷,破骨碎心。

话梅与谷尽一面,亦已斗得甚紧。谷尽说:“花拳绣腿。”

谷尽使出战鼓开路。神秘老人说:“噢,好强横的罡劲啊,既诱惑又对口胃。”“真叫人忍受不了。”一直自重身份,连眼尾也不顾看一看战况的无穷战,当神秘老者一动,立即便有反应。

老者一声怪叫,如饿得发慌的大鸟般疾扑雷鸣谷尽二人。这一声犹如鬼嚎的怪叫,勾起了七人与话梅出征追杀霸独的回忆,那可怖的回忆。

祖三堂内并无香烛祭品,就只有三个石墙与三块大碑。报至尊说:“咳,话梅,好好替本座照顾它。”话梅说:“是,楼主。”狙杀霸独一事,不老死志在必得,是以在出征前来到楼请祠堂中的祖三堂,他是求祖先庇佑,还是?

不老死说:“七人,将这奸细带到嗜血老祖墓前跪下。”七人说:“是,楼主。”不老死说:“咳,你们站在门外。”两人说:“是。”不老死说:“有请嗜血老祖。”连报至尊亦对碑上的名字毕恭毕敬,到底是何方神圣?一股阴邪气劲诡异的将这人扯进骷髅口中,随着慑人的惨叫声,鲜血四溅。不消一刻,已变成干尸一具。七人和话梅哇了一声。

嗜血老祖说:“小宝儿,用这么低劣的祭品来请我,实在太没诚意了。”不老死说:“老祖认为如何才够诚意?”嗜血老祖说:“我要的并不多。”话声未落,石碑已猛地爆碎,一条黑影扑出。嗜血老祖说:“你一半功力吧。”七人与话梅正欲出手,报至尊却扬手相阻。嗜血老祖说:“嘿,小宝儿的修为好深厚,比从前精进不少,实令老夫喜出望外啊。”

老不死说:“老祖夸奖了,你的嗜血大法亦已臻化境,顷刻已吸取我两成功力。”“幸好老祖并非使用嗜血极乐印,否则我就有难了。”报至尊劲随声吐,将嗜血老祖震退。嗜血老祖说:“小宝儿,别那么孤寒,你既有死不神功,就算让老夫多两三成功力,也可在七日内复原啊。”老不死说:“咳,我只怕老祖太贪心,将我十成功力吸尽,变成白骨一堆啊。”嗜血老祖说:“嘿,你这贪生怕死的小宝儿。”不老死说:“老祖,放心吧,只要你肯出关,猎物多的是,又岂止区区两成功力。”

嗜血老祖眼见谷尽雷鸣的内力刚猛雄厚,不由得贪念大致。谷尽和雷鸣说:“臭老头。”嗜血老祖说:“嘿,送上门来了。”嗜血老祖使出嗜血大法。雷鸣谷尽手腕被擒,但觉内力急剧外泄,一发不可收拾。

无穷战说:“放开他们。”嗜血老祖说:“嘿,没那么容易。”无穷战人未到,激出的罡劲已扯得大动,风沙卷动,四周景物东歪西倒。唯一一处动静全无。

对两大高手恶战毫不动摇,甚至连衣衫也没飘一下,在静看春秋,同桌会的东南区兵部总管,春秋峡。海苦法王和面鬼蜘蛛。嗜血老祖心想:哇,好强大的内劲,若能吸尽他精华,世上也难找对手了。嗜血老祖说:“送回给你。”

无穷战双臂一分,刀劲呼啸而出,劲捲丈外,封杀嗜血老祖退路。

嗜血老祖心想:唉,这次想省点气力也不行了。使出嗜血掌劲。无穷战因没个数新文命令,一直没有出手,早已恨得牙痒痒,如今爆发开来,战意铺天盖地,一发难收,势如疯虎狂龙。

嗜血老祖贪婪甚大,却又爱惜自己功力,绝不轻易花费,不与无穷战硬拼。谷尽说:“旗主小心,这老鬼的邪功会吸人功力。”

无穷战说:“吸人功力?”无穷战一念未毕,嗜血老祖的手已巧妙传到,看来这老鬼死心不息,誓要吸尽他的内力。一惊之下,原先刀急舞,不让嗜血老祖有机可乘。无穷战说:“莫非你就是二十年前,江湖中人都欲杀之而后快的嗜血老祖?”嗜血老祖说:“嘿,小朋友内力深厚,让爷爷吸一两成不算太贪心吧。”无穷战猜得不错,嗜血老祖当年遭两大正派高手围剿,大败而回,之后销声匿迹,想不到原来一直躲藏于楼请之内,更被报至尊奉为三大元老之一。

无穷战说:“废话,有本事便来吸吧。”嗜血老祖说:“真的?”无穷战刻意卖空背门,让嗜血老祖靠近。突然,一把声音说:“你们这群无聊的人真不可理喻。”

一股狂劲急划而至,力量之大,似要毁天灭地,先碎村口牌匾,再射向激战中的两大高手。谷尽和雷鸣说:“旗主,小心。”嗜血老祖那肯犯险,第一时间已翻身跃退。无穷战说:“终于来了吗?”

无穷战天性好战,这一刀来得正合心意,不退不让,悍然硬挡。霸独说:“你们不是来杀我的吗?怎么我还活生生,你们却先互相残杀起来?”

霸独说:“要杀强敌,必须同心合力,这最基本的道理也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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