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和彩父在房里等我,我回去的时候,他俩嫌弃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我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答应了他们有行动的,“呵呵……我,去了趟王宫,处理了些事情,真是抱歉。我们,走吗?”
彩父拉着脸,饶过我径直走了出去。
这,我不就是晚了半个时辰嘛。“喂……”
小白拉上我,唤了一声风流,飞快的跟上了彩父。他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搞暧昧也不看看时候,他可是等了你足足一个时辰。以后悠着点儿,可别总让我夹在中间,为难的很。”
哪里来的暧昧可搞?明明就是观赏了一出皇子互相残杀好不好。
没一会儿我们便到了兰尹寺,寒月隐在层层欲坠的乌云之后,漫天漫地的污浊之气,更衬的这兰尹寺与众不同。
彩父制止了我们三个继续前行的脚步,轻声说道:“我先下去,去引走那些用了秘术的僵尸,你们三个,给我解决了那颗恶心的树妖,有问题吗?”
我们仨严阵以待,“没问题。”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静,而后尴尬的回头看着我们,“你们,没有人想要给我帮忙吗?”
“呃……不是你说你自己去的?”
彩父轻叹一声:“真够仗义的。”飞身跃起,快速的朝着寺内飞去。
一阵阵桀桀之声传来,而后只听彩父闷哼一声:“怎如此嚣张。”迅速的引着那些僵尸向西而去。
待他们走远,我们三人分头行动,从三个方向攻向了寺中央的那颗老树。
像是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它身下的枝枝蔓蔓全部拔地而起,在空中形成了一个错落交织的空中网阁。它邪恶的大喊:“来啊,来我的怀抱,让我好好疼惜疼惜你。”
小白一阵恶寒,“老妖怪,收起你那恶心的口水。”
树妖眼神一凛,运起枝蔓飞快的卷向小白,“又是你。”
我和风流见状,飞快的拔剑,一上一下,攻向了树妖。
我扬起我的三青寒冰剑,注入足够的法力,大喝一声,“给我断。”
树妖东侧的半身枝蔓应声而落,立时便成了一颗半边光秃秃的满是丑陋疙瘩的怪物。小白兴奋的大叫,却一不小心被枝蔓缠上了脚,被倒掉着在空中来回甩荡。
真是恨铁不成钢,我飞身上前,砍断了它脚上的枝蔓,将它安顿于一旁的屋顶,“好生待着,别添乱。”
我回身继续战斗,根本无心再听小白委屈的控诉:星染,你看不起我。
我的剑法,对那树妖只起到了片刻的压制作用。我虽是砍断了它的枝蔓,却无法阻止它更多的枝蔓相继生长而出,这可如何是好。
风流已经彻底的钻进了枝蔓的深处,我也不知他如今情况如何,只能奋力的向树妖的身体攻击。
这树妖,着实狡猾,用枝蔓将自己的身体封的严严实实的,躲在中心疯狂的嘲笑。我就不信了,我二仙一妖,还打不过一个作怪的千年妖树。
寄出我的锁灵软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捆了再说。
却见这时,树根处传来一声暴喝,“给我起。”
树妖一声怪叫之后,被风流连根拔起。我的锁灵软缚恰到好处的捆紧了它的树干,死死的勒紧,这下,它跑不掉了。
风流浑身臭泥从地底钻出,潇洒的抹了一把脸,“真臭。”
小白跑过去用爪子狠狠的挠那颗老树的时候,彩父自西边飘来,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们仨,“三个打一个,还打的如此狼狈,真是丢人。”
我问他:“僵尸都处理完了?魂皇大人果然迅速。”
他皱着眉头,拿扇子挡着寺中的恶臭,“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这老树,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看着他,坏笑:“不如,一并交给魂皇大人您处理如何?我一水性小龙,可没有三千业火供它锻造。”
彩父一听来了兴致,“小龙人儿,也亏你这时候还想得起我是干什么的。不过,你们天界不是都讲究结善吗?怎得到你这里就如此恶毒,不渡化一下啦?”
我摇摇头,“不用,它肯定是不听的,还是去烧吧,记着,别烧死了。”
语罢,我带着臭烘烘的风流和小白回了将军府,彩父则带着他满满的胜利果实开心的回了魂界。
第二日一早,我和将军便启程了,赶赴西南边陲,千峰山巫族。
巫族在整个凡界都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也无需依附任何一个组织。它只要稳稳的在大山深处扎根,便没有人能够撼动它的地位。
它一直是整个大陆上最为神奇的存在,人们好奇,却也惧怕。
行了两天的路程,终于是到了。我二人穿过重重大山,终于在马儿都开始抗议的时候,走到了千峰山主峰脚下。
将军下马,将马寄养在了路边的一户客栈里。下面的路,就要靠双腿徒步上山了。我一直都懒懒的呆在将军的手上,不曾下地走上半步。
路边有同样上山的姑娘,嬉笑着从将军身旁路过,好奇的问他:“这位阿哥,上山作甚?是看上了哪家阿妹吗?”
将军每次都礼貌的回礼,沉默的赶路。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将军走上了半山腰的巫族寨子。不同于北直国方正笔直有序的建筑,巫族的寨子充满了随性,错落在群山之间,高高低低,更像是建在林中的小屋,别有一番风味。
见有陌生客到,寨子里分散着走出来很多朴实的乡民。为首的是一个头戴黑巾的约五旬的老汉,他走在最前面,在将军面前站定,“请问阁下来此地作甚?”
将军拱手行礼,“前辈,晚辈想拜见巫族族长,烦请通报一声。”
后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自人群中走出,“你找族长何事?”
将军再次行礼,道:“国家有难,想求取一些丹药。”
女孩围着将军转了两圈,慢条斯理的说道:“相见也不难,但是今夜肯定是上不得山的,你要等后日了。”
将军不解:“明日为何不可?”
女孩傲娇的回道:“见我族长,明日需得接受我族的一些考验,将军可愿意?”
黑巾老人面色一沉,“晓琬,不得无礼。”
女孩也不理那黑巾老人,只看着将军,“你敢或不敢?”
将军点头应允,“若能见得组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请赐教。”
晓琬兴奋得拉着将军的手,“你怎知我要考验你的路数?莫非你们那边也习得这些?”
将军抽回手,“在下只是客气,不曾想竟中了姑娘的想法。”
黑巾老人引着将军进了寨子,在一间二层竹楼旁停了下来,“今日,便歇在这里吧。我巫族也不是不通情理之族,若是真有难处,族长会帮忙的。”
将军作谢,缓步进了竹楼。
我在竹楼里乱窜,上看看下看看,不亦乐乎。待我要出去的时候,将军拦住了我,他说:“不可。”
“为何?”
将军指指四周,“这地方处处古怪,不能不防。”
我不解,“怪在何处?”
将军解释道:“处处古怪。皆传入巫族难,求取东西更是难上加难,我们今天过于顺利了些,此为其一;巫族生性多疑,不曾问清缘由便引我们进了这竹楼,分外热情,此为其二;上山时,见了很多女子过路,方才却只见一陌生女子和一些粗汉,我猜,这定不是入山的主路,我们可能走岔了或者入了陷阱,此为其三。再者,这周围百米不见住所,我们被困在正中心,你不觉得,正更像是一个笼子?或者说,祭祀之地?”
我凝神观察了周围一番,确实,我们好像处在整个村子的中心区域,而所有的住户,都散落在数十米开外的地方,只是房子,却不曾感觉到人气。
“我们,好像是入了人家的笼子,正中靶心呢。”
将军扬起左手,示意我回去,“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随缘。”
一切随缘?我偏不随他们的缘,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