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色的衣物原本就极为出挑,只是驾驭的好便是艳丽无匹,若是驾驭不好,反倒显出种种丑态来。
不过以凝玉如此出众的姿容,自然也是驾驭的好的。
李嬷嬷不免担心道:“主子怎么想要穿这件了,当时主子穿了一次便是不喜欢了。”
凝玉淡淡的笑了笑,一直以来凝玉都极为喜欢艳丽的大红色,就犹如那匹大红色的水光锦一般。
在楚家时,凝玉是嫡女,自然是可以自由穿着的,只是成为秦王的妾氏,却是无法身穿红妆了,凝玉也是引以为憾。原本看到这件桃红色的衣裙,凝玉自然是喜欢的了。
只是当凝玉欢欢喜喜的身穿这条桃红色的衣裙,去给秦王妃请安时,秦王妃那一身正红色的衣裙刺的凝玉眼睛生疼,心高气傲的凝玉,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扎疼了。
那天正好是初一,秦王自然要休息在倚梅园中,凝玉当时便是气得将这件衣服脱了,再也没有穿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凝玉才会冒险把楚家送来的,用以缓和两人关系的红色水光锦留了下来,却是彻底的激怒了秦王妃。
水光锦原本就只是诱因,让秦王妃在得知凝玉怀有身孕时,便是再也安耐不住,宁可让秦王难堪,被秦王记恨也在所不惜,就是要让凝玉备受折磨而死。
现在想来,凝玉只觉得当时的自己当真是好笑的很,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喜好,衣物罢了。
凝玉眼中只看到秦王,相信秦王所说的每一句话,却是忘了自己在这秦王府中,再是得宠,也是出身卑微的妾氏。
这样的妾氏只要失去了秦王的维护,就犹如板上鱼肉,随时都可能被千刀万剐。
“就这件吧,难道我穿的用的再是简单朴素,就能改变别人对我的看法了么?我是楚家的女儿,不管楚家是富商也好,现在新崛起的新贵也好,依旧是会引人注目的。”
凝玉缓缓说了句,既然避无可避,她又何必再委屈自己了呢?
凝玉瞧了眼眼前的艳丽的衣裙,不管是用料,做工,刺绣都是一等一的,原本她便是喜欢这样的样式,何不随心呢?
李嬷嬷与春景服侍着凝玉换上了桃红色衣裙,大寒原是想要为凝玉准备一套红宝石的头面,凝玉却是摇了摇头。
这一套红宝石头面,还是凝玉离开楚家的时候,林氏特地打造了送给凝玉的,可说是极为名贵,价值非凡的,哪怕是秦王妃也未必有如此精工细作的首饰。
只是衣服已是如此出挑,若是再佩戴这般华丽的饰物,未免显得艳俗,她可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因为衣饰而被人质疑。
凝玉抚了抚指尖的暖玉戒指,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王家烨时,王家烨一身的白衣,就是连那发簪也只是简单的一根简单的白玉发簪。
想来王家烨是极为喜欢纯净的白色的吧,凝玉心中不由一暖,便是选了一套白玉头面,便是准备妥当了。
就是李嬷嬷整日陪在凝玉身边,看着眼前的凝玉,都不由欣慰的拉着凝玉的手,舒心的笑着。
“还记得主子小时候,奴婢就这么牵着主子的手,不想现在主子都这么大了,还有了小主子,奴婢这心里真是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呀。”
凝玉但笑不语,李嬷嬷又是唠叨了一句,“也难怪我们王妃心里嫉恨了,我们主子这样的容貌,别说男子了,就是我们女子也会舍不得想要亲近,她看着能不生气么?”
凝玉刚想开口阻止,李嬷嬷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奴婢这个年纪还怕什么,主子现在也不是当时无依无靠的商户之女了。这些话,奴婢不会去外面说的,却是想要说给主子听的。”
李嬷嬷心疼的抚了抚凝玉的脸庞,“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这三年看着主子受了这么多委屈,吃了这么多苦,奴婢心里都替主子难受,不过没有关系,现在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凝玉心里一酸,“不是我受委屈了,是我让你们受委屈了。”
不仅是自己,这些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何曾不是提心吊胆呢?前世在凝玉被关在柴房中时,这些陪在身边的人,只怕一个个的,秦王妃都不会放过的。
凝玉忍不住又要落下泪来,李嬷嬷忙是拉着凝玉说道:“主子可不能哭呀,要是眼睛哭红了就不漂亮了。今天当真是非比寻常,是难得的机会呀,主子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呀。”
望着李嬷嬷眼中的期盼,凝玉倒是坦然的点了点头,的确呀,现在可不是落泪的时候了。
“嬷嬷你放心吧,已经让你受过一次苦了,再不会让你失望了。”凝玉若有所指,李嬷嬷也没有往深了想。
凝玉突然站了起来,双手交叠的放在身前,缓缓的绽放出一抹极为绚烂的笑容来。
现在的凝玉,已是怀了五个月的身孕,小腹微微隆起,身段依旧纤细,肤如凝脂,眼眸清澈,当真是艳丽无匹,尤其那一抹自得又略带苦涩的笑容,仿若给凝玉披上了七彩霞光一般。
当秦王走进内室,看到眼前的凝玉时,也不由微微愣了愣,不由叹了句,“当真是惊为天下人呀,今晚见到凝儿的人,只怕都要被凝儿的姿色所打动了。”
凝玉微微侧身,见是秦王就这么来了,倒也不意外,现在的秦王哪怕顾忌着凝玉的身孕,不会休息在燕归院,却是经常过来看看凝玉。
就好像是成了习惯一般,直接把燕归院当成了自己的地方,秦王进来都是不让奴婢通报的,燕归院的下人自然也不会饶了秦王的雅兴。
凝玉平静的转过身来,便想要行礼,秦王忙是拉住了凝玉,扶着凝玉坐在了软榻之上,“你好好歇着吧,等会晚上有的忙了。”
秦王自顾自的坐在凝玉身旁,小心的将凝玉搂在了怀里,凝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哪怕秦王的动作极为轻柔,凝玉依旧感觉到有些猝不及防。
只感觉到秦王的气息紧紧的围绕在自己身边,凝玉只觉得难受的厉害,却也不知该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