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拍了拍他的手，安抚说：“先别胡思乱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婷婷到底去了哪里。”
“嗯。”沈文宣用力点了点头。
叩叩叩……
忽然，传来一串敲门声。沈文宣浑身一震，以为是姐姐回来了，立刻跑去开门。他心情有些激动，开门的瞬间却又失落到极点。
“你好，请问沈文婷沈小姐住在这里吧？”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快递员拿着单子询问。
“是，你是谁？是不是你拐走了我姐姐？我姐姐在哪？告诉我，快点告诉我！”他激动地抓住快递员，愣是把人吓得哑口无言。
“额……你，你要干什么？神，神经病，放开我！”快递员推开他，很不客气的说，“我是送快递的，这事沈文婷一周前订的洗肾机！”说着，把东西推进屋子，把单子交给沈文宣，“快点签个字。”
“什么洗肾机，不要，不要！我只要我姐，把我姐还给我！”他低吼着，眼眶通红，看起来有些恐怖。
“喂喂喂，你有病呀，放开，放开我！”快递员脸色铁青，显然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文宣，别这样，放开他。”不知何时，小瑾已经走到文宣身边。她拉开他，用眼神示意他理智一点。
她为他签收了快递，然后目送快递员离开。
“洗肾机都买好了，她是做好了所有的事情了！”文宣感觉害怕起来，抬手捂着眼睛，情绪很不稳定。
小瑾看着他的样子，正想安慰，随手的手机响了。她拿起电话，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立刻接了起来：“喂，龙哥，是不是有消息了？”忍不住的追问，静静听着点头那头的回答。
她的脸色由期待转为冷峻，清秀的五官如罩寒霜。她缓缓挂断了电话，表情看来有些疲惫。
“Susan姐，是不是有消息了？我姐姐在哪？”文宣并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但是看小瑾的表情，他知道一定是有消息了。
小瑾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单手捏着自己的太阳穴，表情纠结而又痛苦。
“Susan姐？”
“……”小瑾放下手，深吸了口气，准备告诉他实情。
这时候，又有人来敲门。只是这次不再是快递员，而是警察。
“您好，请问你是沈文宣吗？”为首的警员这么问道。
“我是。”
“沈文婷是你的姐姐吗？”对方又问？
“是。”
“额，有人在海边看到一具女尸，经过确认是您姐姐沈文婷，请您跟我们去警局做份认尸报告。”说着，让开路给他，“另外沈文婷涉嫌运毒，请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运毒？沈文宣几乎是钉在那里了。
这个词在他脑子里回荡着，怎么也没办法跟自己姐姐扯上关系。
小瑾刚才已经在电话里知道了婷婷的死讯，可是她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脸色顿时有些惨白。
“走吧。”警察见文宣没有反应，开口催促。
文宣没有说话，跟着往外走。
小瑾也追了出去，上车询问向弑龙：“她真的运毒吗？”
“死因好像是体内一个藏毒的包装破裂。”向弑龙淡淡地回答，眼神静静的闪着冷厉的寒芒。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小瑾低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她的父亲滥赌，签下了很多高利贷，她一直都只能还上每个月的利息。但因为你自主了她弟弟的学费，所以她决定为那些人运一次毒，这样高利贷的人承诺所以的债务算两清。”向弑龙不缓不慢地说着，目光暗暗留意着小瑾。
她脸色越发难看，双手紧握成拳，甚至他可以清楚知道她的掌心已经被指甲刺伤。
“因为你给了她能过正常人生活的希望，所以她决定赌一赌。”声音很低，眼神格外犀利，透着精光。他要她明白，进入了黑道，必须收起所谓的同情心，因为这个不仅帮不到别人，还可能害了对方。
“这么说，是我害了她了？”小瑾沉默，眼眶微微湿润。
“别想太多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安抚好那个孩子，让他和他母亲的生活可以好一点。”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扶着她的发丝低低地说着。
“你早就知道她父亲欠高利贷吧？”突然，小瑾这么问道。她每天推开他，依然靠在他胸前，只是声音很低很冷。
“我记得你让我别后悔的。”她抬头看他，目光没有了往日平和，锋利的好似一把尖刀。
向弑龙沉默，他不好否认，但也没有想到结果会这么糟。当时他只是觉得不在暗夜吧做，婷婷会去别人的场子做，现在看来是他想简单了。
“如果你愿意出面，高利贷那些人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吧！”她推开他，转头看向窗外，“谢谢你给我上了这一课！”
到了警局，小瑾陪着文宣到了殓房，确认了文婷的身份之后，警方为沈文宣做了个笔录。
“我说了，我姐姐不会运毒的，她一定是被逼的！”文宣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情绪激动万分。
小瑾坐在另外一边，看着他的反应，立刻起来去安抚：“文宣，别这样，先坐下。”她示意警员倒了杯水，端到沈文宣面前，“喝口水。”
“Susan姐，我不相信姐姐是自愿的！她一定是被逼的！”他用力抓着小瑾，手劲之大让人感觉到痛。
“文宣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情警方会调查的，一定会把那些人绳之于法的。”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抚。
“可是，她为什么会和那些人扯上关系？为什么？”文宣很痛苦，心里始终不明白纯良的姐姐怎么会惹上黑道的人。
小瑾没有说话，轻轻将他拥入怀里，希望能给他一些温暖。
文宣抱紧她，肩膀微微颤抖，声音低沉，带着隐忍。他在哭泣，大男孩伤心的眼泪。
小瑾用力搂紧他，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小时后，小瑾陪着文宣走出警局：“文宣，这件事交给我去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好不好？”她怕这个年纪的孩子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钻牛角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