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他还是坚持，不容她放肆。
谢静云把浮上来的泪雾逼下去，深吸一口气，挣扎了很久才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她说完，踩着不稳地步子，与卫暻然擦肩而过，然后落下泪来。
谢静云感觉滚烫的泪水灼痛了肌肤，她狠狠地咬着唇，心底却像撕裂般疼。
她一定会记住今天的耻辱，无论怎样她都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沈清柠，今天的痛，她一定要让她也尝尝，甚至比她更痛。
“站住！”闻晴冷冷低喝道。
谢静云暗处抹去脸上的泪痕，站定，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闻晴，她恢复神色自若的样子：“嗯？”
她不明白闻晴叫住她做什么？
“谢小姐，你给谁道歉啊，卫暻然还是我和柠柠？我和柠柠没名没姓吗？”闻晴细眉一挑，故意刁难她，“你这样道歉真的很没有诚意。”
谢静云没想到闻晴会这样挑刺儿，脸色越发得泛青。她暗自咬牙：“做人别太得寸进尺！”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沈清柠插话进来，“如果不是你在哥的面前作戏，我又怎么会见不到我爸。”
她和她之间的关系本来不应该如此恶劣，难道就为了一个沈昊宇吗？她已经放弃了，她还要为难她，甚至陷害她。沈家就是因为她才闹得不安宁。
卫暻然感觉手掌里的小手因为愤怒而紧紧地握着，看来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他有些心疼地回握着沈清柠的手，给她支持的力量，也给她无比的温暖。
“沈昊宇他是大人了，他有自己的思想，这个决定是他做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仗着有暻然替你撑腰，你可以颠倒黑白，把罪名扣到我的头上。”谢静云依然故我的狡辩着。
她不会在卫暻然的面前承认的，今天他已经对她的印象不好了，再这样下去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就会被拉大。那么她就难以靠近卫暻然，她要不是这样的结果。
“演戏是你的强项，我自叹不如。不过你自己心里明白你到底有没有怂恿我哥。”和这样一个口舌伶俐的人讲道理，沈清柠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反正我没有。”谢静云无赖地否认。
“谢小姐，别装耳朵聋了，少给我们东拉西扯的。”闻晴细眉一皱，提醒她，把她的难堪暴露出来。
谢静云没有理会闻晴，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卫暻然身上，看向他的眸子晶莹剔透，丝丝羽睫都染着薄薄的泪雾，如雨后蔷薇，美丽却怜人，这样的姿态应该能博得他的心软。
“暻然，难道你真要不顾念我们十年朋友之情，看着他们如此凌辱于我，要给我这样的难堪吗？就算你不看在我们的朋友之情上，你也应该看在羽柔的份上。”谢静云的心揪紧，眼眶微微泛红。
他对她就没有一点柔情吗？更可恨的是他为什么要和沈清柠结婚，为什么？她真的不能接受，也不服！
“静云，这件事情是你错在先，既然做错了事情，那么你就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卫暻然没有丝毫的退让，继而他将目光落在沈清柠的脸上，与她的视线相接，“如果这件事情先错在清柠，那么我也会就事论事，让她向你道歉。我做事都是对事不对人，我想你应该知道。以后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对清柠心有记恨，若是我再发现你有意针对清柠，你也不要怪我不念旧情而对你不客气。”
谢静云最后的一丝希望都落空，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到了高空，再狠狠地摔下来，身体已经支离破碎。
她咬着颤抖的唇瓣，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慿的脸上那十根手指红印越发的清晰。但让她痛的不是这些伤痕，而是卫暻然对她的冷漠态度，仿佛像个陌生人一样。
当初羽柔在的时候，每次他们见面，羽柔都会带上她。可现在的光景，他们什么时候已经走这么远了？
“算了，我们走吧。”既然谢静云已经低下头颅向他们道歉，沈清柠也不想太为难她，毕竟她还是她名义上的嫂子。
“柠柠，怎么能这样算了。她刚才多嚣张，多不饶人啊！”闻晴的性子就是有仇必报，绝对不会对别人手软。
“走了。我饿了。”沈清柠上前拉着闻晴就要离开，头也不回。
“沈清柠，我不需要你可怜我！”她的大度并没有让谢静云心生感激，却认为是对她的一种轻蔑。
“静云，好自为之。”卫暻然琉璃一般清澈的眸光是淡淡的失望，他淡然地转身，跟上了沈清柠的脚步。
“暻然……”谢静云看着越走越远的他，胸口窒闷到无法再说什么。
她戴上了墨镜，任长发垂在脸侧，遮住伤痕和狼狈，也离开这里。她发誓，她一定要让沈清柠付出代价，今天的耻辱不能这样白白的承受了。
至少她还有沈昊宇可以依靠。
吃过饭后，卫暻然把沈清柠送回了家。
“乖乖坐下。”他把她拉过去，按坐到了柔软的沙上，“不要动。”
卫暻然走进厨房里，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来，包上洁白柔软的毛巾，折回来坐到沈清柠的身边，收峰轻轻拧起：“我会小心，但总会有些疼，忍忍就好。”
“嗯。”沈清柠把他眼底的疼惜看在眼里，他对自己真的不是虚情假意，即使他们的婚姻没有爱情的基础，甚至说陌生。
冰凉的触感在她娇嫩的雪肤上漫延，把脸上的火辣的痛感熄灭，可是他温热的脂腹不时地抚过她发烫的脸蛋，却在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片莫名的炽热，让她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变紧，心跳也失去了原有的频率。
“好点了吗？”他问，鼻息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脸上，好痒。
“好多了。”她低下头，默默地回答，没有去看近在咫尺的脸，那是一张透出极致魅惑的脸，完美的五官都是上帝精心的杰作，让她有些迷惑，她适着转移话题，“那个……你和谢静云认识十年了？”
“嗯。”他轻挪着手中的冰袋冰着她的肌肤，怕一个手重，弄疼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