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231200000004

第4章 桑吉卓玛

我记事是从那个下雪的早晨开始的,是我十三岁那个早晨开始的。

春天的第一场雪就叫我害了雪盲。

家丁们鞭打索郎泽郎的声音,使我红肿的双眼感到了清凉。母亲吩咐奶娘:“好好照顾少爷。”

太太一走,美丽的侍女卓玛也要跟着走了。我甩掉蒙在眼睛上的毛巾,大声喊道:“我要卓玛!”

我并没有叫母亲陪我,但她却说:“好吧,我们就不走了,在这里陪你吧。”但我的小小脑袋怎么能理会这么多的事情呢。我只是把卓玛温软的手紧紧抓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

寨子下面的桥头上传来一个女人长声呼喊的苍凉的声音。是谁家的孩子把魂丢在鬼魂时常出没的地方了,做母亲的正在唤他回家。而我对趴在床头上的侍女说:“卓玛,我要你,卓玛。”

卓玛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又掐我一把,便光光地滑到我被子里来了。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

罪过的姑娘呀,

水一样流到我怀里了。

什么样水中的鱼呀,

游到人梦中去了。

可不要惊动了他们,

罪过的和尚和美丽的姑娘呀!

在关于我们世界起源的神话中,有个不知在哪里居住的神人说声:“哈”立即就有了虚空。神人又对虚空说声:“哈!”就有了水、火和尘埃。再说声那个神奇的“哈”风就吹动着世界在虚空中旋转起来。那天,我在黑暗中捧起卓玛的乳房,也是非常惊喜地叫了一声:“哈!”

卓玛嘴里却含糊不清。她说:“唔……唔……唔唔……”

一个水与火的世界,一个光与尘埃的世界就飞快地旋转起来。这年,我十三,卓玛十八。

十八岁的桑吉卓玛把我抱在她的身子上面。

十三岁的我的身子里面什么东西火一样燃烧。

她说:“你进去吧。进去吧。”就像她身子什么地方有一道门一样。而我确实也有进到什么里面去的强烈欲望。

她说:“你这个傻瓜,傻瓜。”然后,她的手握住我那里,叫我进去了。

十三岁的我,大叫一声,爆炸了。这个世界一下就没有了。

到了早上,我那有所好转的眼睛又肿得睁不开了。卓玛红着脸对着母亲的耳朵说了句什么,土司太太看她儿子一眼,忍不住笑了,同时顺手就给了美丽的侍女一个耳光。

门巴喇嘛又来了。

母亲说:“老爷就要回来了,看你把少爷的眼睛治成了什么样子。”

喇嘛说:“少爷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土司太太说:“是鬼吗?我看,个把个你们没有镇住的冤鬼还是有的。”

喇嘛摇摇头:“下边有只狗下崽子了,少爷是不是去看过?”

于是,我的双眼又一次给柏烟熏过。喇嘛又给我服了一剂草药粉末。不一会儿我就想撒尿。喇嘛说是会有点痛的。果然,晚上给了我舒服的地方这时痛得像针刺一样。

喇嘛说:“这就对了,我不会看错的,少爷已经是大人了呀。”

当屋里只有了我和奶娘时,她就问:“那个小妖精把你怎么了?”

我捂住肿痛的双眼笑了起来。

奶娘痛心疾首:“傻子啊,我还指望你长大我就不会再受气了,你却弄个小妖精来骑在我头上啊。”她把火钳在铜火盆上摔得僻僻啪啪响。我不理她,心想,做土司的儿子有多么好,只要神一样说声“哈”,这个世界就旋转起来了。喇嘛的泻药使我的肠子唱起歌来了。

奶娘对喇嘛用唱歌似的声音说:“你把我们少爷的肚子怎么了?”

喇嘛很严厉地看她一眼,走开了。我想笑,一笑,稀屎从下面喷出来了。这个上午,我都在便盆上起不了身。母亲要找喇嘛问罪,人家却出门给人看病去了。我们管他的吃住,可他还是喜欢出去找些散碎银子。下午,我的眼睛和肚子都好了。人们又一起夸赞他的手艺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亮的下午。一串风一样刮来的马蹄声使人立即就精神起来。一线线阳光也变成了绷紧的弓弦。

上省告状的麦其土司,我父亲从汉地回来了。他们在十几里外扎下帐篷过夜,派了一骑快马来报告消息:土司请到了军政府的大员,明天要用大礼迎接。

不一会儿,几骑快马出了官寨,奔往近处的各个寨子去了。我和母亲站在骑楼的平台上,望着那些快马在深秋的原野上掠起了一股股灰尘。骑楼有三层楼高,就在向着东南的大门的上面,向着敞开的山谷。寨子的其它三面是七层楼高,背后和整个寨子连成一体,是一个碉堡,对着寨子后面西北方向的山口上斜冲下来的一条大道。春天确实正在到来,平台上夯实的泥顶也变得松软了。下面三层,最上面是家丁们住的,也可对付来自正面的进攻。再下的两层是家奴们的住房。河谷向着东南方向渐渐敞开。明天,父亲和哥哥就要从那个方向回来了。这天我望见的景色也和往常一样,背后,群山开始逐渐高耸,正是太阳落下的地方。一条河流从山中澎湃而来,河水向东而去,谷地也在这奔流中越来越开阔。有谚语说:汉族皇帝在早晨的太阳下面,达赖喇嘛在下午的太阳下面。

我们是在中午的太阳下面还在靠东一点的地方。这个位置是有决定意义的;它决定了我们和东边的汉族皇帝发生更多的联系,而不是和我们自己的宗教领袖达赖喇嘛。地理因素决定了我们的政治关系。

你看,我们这样长久地存在就是因为对自己的位置有正确的判断。而一心与我们为敌的汪波土司却一味只去拉萨朝佛进香,他手下的聪明人说,也该到汉人地方走走了。他却问,汪波大还是中国大?而忘了他的土司印信也是其祖先从北京讨来的。确实有书说,我们黑头藏民是顺着一根羊毛绳子从天而降,到这片高洁峻奇的土地上来的。那么,汪波土司当然也有理由相信,既然人都可以自天而降,那么,印信啦,银子啦,刀枪啦,也都有可能随着一道蓝色闪电自天而降。

母亲对我说:“收拾汪波土司的人来了,我们明天就去接他们。他们是从我家乡来的。天哪,见到他们我还会说汉话吗?天哪,天。儿子,你听我说一说,看我是不是说对了。”

我拍拍额头,想,天哪,我怎么会知道你说的是不是汉话呢。可她已经自顾自地在那里叽叽咕咕地说开了。说一阵,她高兴地说:“观世音娘娘,我没有忘记没有忘记啊。”然后,她的泪水就流下来了。那天,她又紧紧地捧住我的脑袋,不住地摇晃着说:“我要教你说汉话,天哪,这么大了,我怎么就想不起要教你学些汉话。”

但我对这一切并不感到什么特别的兴趣。我又一次在她兴致勃勃的时候叫她失望了。我傻乎乎地说:“看,喇嘛的黄伞过来了。”

我们家里养着两批僧人。一批在官寨的经堂里,一批在附近的敏珠宁寺里。现在,寺里的济嘎活佛得到了明天将有大型典礼的消息,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寺院在河对岸。他们走到那道木桥上了。这时,陡起的一股旋风,把黄伞吹翻,打伞的小和尚给拖到了河里。当小和尚从水里爬起来,湿淋淋地站在桥上时,土司太太咯咯地笑了。你听听,她的笑声是多么年轻啊。当他们开始爬官寨前长长的石阶时,母亲突然吩咐把寨门关上。

近来,寺院和土司关系不是十分融洽。

起因是我爷爷过世后,济嘎活佛脑袋一热,放出话说,只有我叔叔才合适继承土司的职位。后来,是我的父亲而不是叔叔做了麦其土司。这样一来,寺院自然就要十分地寂寞了。父亲按正常的秩序继位作了土司,之后,就在家里扩建经堂,延请别处的有名僧人,而不把不守本分的寺院放在眼里。

母亲带着一干人,在官寨骑楼的平台上面向东方,望王气东来。

活佛在下面猛拍寨门上狮头上的铜环。

跛子管家几次要往下传话,叫人开门。但都给母亲拦住了。母亲问我说:“去开门吗?”

“叫他们等一等吧。想讨我家的银子可不能那么着急。”我说。

管家,侍女,还有家丁们都笑了。只有我的奶娘没笑。我知道,在她的脑子里,是把僧人和庙里的神佛混同一体的。

卓玛说:“少爷真聪明啊。”

母亲很尖锐地看了侍女一眼,卓玛就噤了声,不再言语了。

母亲骂一声:“哪能对活佛这样无礼!”牵起长长的百褶裙裾,姿态万方下楼亲自给活佛开门去了。

活佛行礼毕。土司太太也不还礼,而是娇声说:“我看见活佛的黄伞给吹到河里去了。”

“阿弥陀佛,太太,是我道行低微的缘故啊。”

河谷里起风了。风在很高的空中打着唿哨。

母亲并没有请活佛进入官寨,她说:“起风了,明天,你也带着庙里的乐手去欢迎我们的客人吧。”

活佛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地对土司太太躬身行礼。照理说,他这样做是不对的。一穿上黄色的衬衫,紫色的袈裟,他就不是自己了,而是众多神佛在这片土地上的代表,但他把这一切都忘记了。

早晨,碉楼上两声号炮一响,我就起床了,而且是自己穿的衣服。奶娘忙不迭拿来便盆,可我什么也屙不出来。昨天一天,把肚子里的东西都拉光了。

经堂里鼓声阵阵,官寨上缭绕着香烟。院子里和官寨前的广场上拴满了汗水淋淋的马匹。头人们带着各自的人马从四村八寨赶来。我和母亲一起从楼上下来,大队人马就出发了。土司太太骑一匹白马走在一队红马中间。腰间是巴掌宽的银腰带,胸前是累累的珠饰,头上新打的小辫油光可鉴。我打马赶上去。母亲对我笑笑。我的红马比所有红马都要膘肥体壮,步伐矫健。我刚和母亲走到并排的位置,人们就为两匹漂亮的马欢呼起来。欢呼声里,阳光照耀着前面的大路,我和母亲并肩向前。我以为她不想跟个傻乎乎的家伙走在一起。但她没有,她跟儿子并马前行,对欢呼的人群挥动手中挂着红缨的鞭子。这时,我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无限爱意。

我一提马缰,飞马跑到前面去了。

我还想像所有脑子没有问题的孩子那样说:“我爱你,阿妈。”

可我却对随即赶上来的母亲说:“看啊,阿妈,鸟。”

母亲说:“傻瓜,那是一只鹰。”她空着的一只手做成鹰爪的形状,“这样一下,就能抓到兔子和羔羊。”

“它们还会抓河上的死鱼。”

“它们还会扑下来抓住毒蛇呢。”

我知道母亲所说的毒蛇是指那个叛变的头人,甚至还是指存心要与我们为敌的汪波土司。母亲说完这句话,就叫头人们簇拥着到前面去了。我勒住了马,站在路边。我看见桑吉卓玛穿着光鲜的衣服,和下人们走在一起。今天,下人们也打扮了,但衣服和他们的脸孔一样,永远不会有鲜亮的颜色。卓玛和这些人走在一起,我觉得着实是委屈她了。

她看我的眼光里,也充满了哀伤。

她走到我面前了。我把手中的缰绳扔到她手上。这样,一匹高头大马,一个脑子有点问题但生来高贵的人就把她和后面只能寄希望于来世的人群隔开了。土司太太和她威风凛凛的随从们驰过一道山<山弯>不见了。我们前面展开一片阳光灿烂的旷野,高处是金色的树林,低处,河水闪闪发光。萋碧的冬麦田环绕着一个个寨子。每经过一个这样的地方,队伍就会扩大一点。这支越来越壮大的队伍就逶迤在我身后,没有人想要超过他们的主子到前面去。我每一次回头,都有壮实的男人脱帽致礼,都有漂亮的姑娘做出灿烂的表情。啊,当一个土司,一块小小土地上的王者是多么好啊。要不是我只是父亲酒后的儿子,这一刻,准会起弑父的念头。

而我只是说:“卓玛,停下,我渴了。”

卓玛转身对后面的人喊了一声。立即,好几个男人一溜小跑,脚后带起一股烟尘,在我的马前跪下,从怀里构出了各种各样的酒具。卓玛把那些不洁的酒具一一挡开。那些被拒绝的人难过得就像家里死了亲人一样。我从一个做成小鸟的酒壶中解了渴。擦嘴的时候我问:“你是谁?”

男人躬下细长的腰回答:“银匠曲扎。”

“你是个好手艺的银匠吗?”

“我是手艺不好的银匠。”这人不紧不慢地说。本来,我该赏他点什么,但却淡淡地说:“好了,你下去吧。”

卓玛说:“少爷要赏他点什么才是。”

我说:“如果他少看你一眼的话。”

而我也就知道,作为一个王者,心灵是多么容易受到伤害。卓玛掐我一把,这才叫我恢复了好的感觉。我望她一眼,她也大胆地望我一眼,这样,我就落入她眼睛的深渊不能自拔了。

那么,就让我来唱一首歌吧:

啊,请你往上看,

那里有什么好景色,

那里是一座尊胜塔。

啊,请你往中看,

那里有什么好景色,

那里有背枪的好少年。

啊,请你往下看,

那里有什么好景色,

那是美丽的姑娘穿绸缎。

我刚起个头,卓玛就跟着唱了起来。她唱得回肠荡气,悠扬婉转。可我觉得她不是为我而唱的。那少年不是我。而她一个下人却因为我们的宠爱而穿上了绸缎。她唱完了。我说:“再唱。”

她还以为我很高兴呢,就又唱了一遍。

我叫她再唱。她又唱完了。我叫她再唱。这次,她唱得就没有那么好的感觉了。我说:“再唱。”

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我说过,在这一天,我懂得了做一个王者是件多么好的事情。也懂得了一个王者是多么地容易感到伤心。她的泪水一下来,我就觉得心上的痛楚渐渐平复了。

同类推荐
  • 起舞弄剑影

    起舞弄剑影

    一阵女孩子嘻嘻的笑声,从餐馆门口欢快地吐出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就像一弯清凉的山泉,汩汩流向炎热伤感的街。寂寞伤痛的心,莫名地生出一丝艳羡和妒忌,谁还能这么开心?!笑声再一次流过来,拨动心底一根熟悉的弦。是梁燕。即刻间,山泉被那个名字污染,污浊不堪。齐百凌立在那里,本能地向门口望去。梁燕撑开一把花伞,和一名伟岸的男子说笑着出了门。花伞切断了齐百凌的视线,让她无法看清男子的脸。可那男子好眼熟。她努力绕开伞身,去搜寻他的脸,没有成功。二人很快就将侧影变成了背影,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 蟾蜍怒放

    蟾蜍怒放

    本文包含作者的八篇短篇小说,作者笔锋细腻,并没有阐述太多的思想,而是将他所见所闻所想平实的呈现出来,其中内里的情感与批判,都需要读者慢慢体会。
  • 女同志

    女同志

    大学中文系毕业想留校的万丽没能留校,与男友康季平分手,因为恰恰是康季平占了唯一的留校名额。随后,万丽参加了公务员考试,进入市妇联宣传科当了一名干部。这位年轻漂亮有才华的女大学生从踏进机关的第一天开始,就陷入了一座围城。面对剧烈残酷的“进步”竞争,万丽在良心与升职、进步与反叛、正直与卑鄙之间不停地做出协调和选择,跌爬滚打,尝尽个中滋味,几度升降,慢慢从科员到副科长、科长、市旧城改造指挥部副总指挥,一直做到区长、市属房产公司老总,小说结尾时她终于成为了副市长候选人。
  • 端木月之死

    端木月之死

    一点火光划破了黑暗,勾出一道大弧形,向街中心跌坠下去,那点火光在柏油路上弹跳了几下,最后静止了下来,看清却是一只烟蒂。端木琛倚着阳台的栏杆,满脸忧色地,刚弹走了一个烟蒂,这时又重新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然后徐徐呼出一团雾。端木琛是一名刑警队目,在警队中已有超过二十年经验了,他一直俯视着街上的动静,也许是盯得太久的缘故,他感到双目干涩得开始疼痛起来。他身为刑警,当然明白不该知法犯法,把烟蒂丢到街上,这样或会灼伤途人,更甚者烟蒂随风卷进别人的单位,随时会引发火灾呢。
  • 伙牛

    伙牛

    时间到了1980年的时候,我们生产队要分单干了,就是分田到户。我们这个村子分为杜南与杜北两个生产队,在我们队分开之前,杜北队早在几年前就分开了。我们队的队长去大寨参观过,并经历过互助组、合作社和批判刘少奇的“三自一包”运动等等,思想觉悟高些,没有马上把队里分了,他想观望一下,这样一观望就过去了两年。虽然生产队没有分田到户,但队长也能感受到平静下面的暗涛汹涌,有些人留念生产队,有些人早厌烦了,想往分田到户的自由,好在队长的威信压住了这些人。这几年,周围又有许多村分了队。队长见大势已定,便决定分队。
热门推荐
  • 调教坏校草:霸道丫头嚣张爱

    调教坏校草:霸道丫头嚣张爱

    他是校园的风云人物,帅的俊美俊伦的大校草;她是鬼马精灵、霸道可爱的小女人。某女眼含泪的说:“奴家生死你的人,死也是你的人,生生死死都是你的人。”某男眼皮一抬,薄唇微起说:“滚!”某女青筋暴起、牙关紧咬,一把反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生生死死都是奴家的人。”--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绝世凤妃:重生之妙龄千金
  • 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

    张百川成为了建筑业巨子,也从农村“杀”到城市成为豪门大户。大户人家充满又鸡吵鹅斗的事端:张百川用心计招来小秘,老伴顿生醋意;大儿媳春雁守着疯傻的丈夫,听窗外一声吆喝,陡然唤起作女人的心愿;二河安分守已,偏遭人敲诈;四海为非作歹,打架斗殴,挑逗老爹的小秘,最终锒铛入狱;张百川壮心不已,却卷入政府官员的腐败案中;小不点儿五湖为一点点尊严,吃尽了苦头……大户人家由此展开了千家万户诸多似曾遭逢的现实问题,透视出当代人可歌、可怨、可恨、可叹的种种行为心态,并启迪人们思考:在富裕之后,人——还缺少什么?
  • 原机启微

    原机启微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拯救世界从萝莉开始

    拯救世界从萝莉开始

    忧无愁,今年20岁,是一个标准三无青年,没钱,没工作,没女朋友。他一直以为,他的人生就会和当年他抽签的结果一样,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人生最糟糕,也是最奇幻的时刻,终于来了。
  • 一个神秘事件调查员的秘密笔记6:至尊家族

    一个神秘事件调查员的秘密笔记6:至尊家族

    罗欢的身份明确后,他遭到各种势力的争夺,而痛苦血原的生物也趁机大举侵略人类世界。圣战随即拉开帷幕,疑点也随之而来,痛苦血原的生物真的是恶魔吗?超级妖兽渐渐开始活跃。马天行真正的身份也显露了,原来他一直在用特殊手段复活自己。而马天行身后有一个惊天的秘密,超级妖兽想借助他的法术复活自己的老祖宗——本领堪比阴阳书生的超级妖兽。这真的能实现吗?至尊家族露面,准备迎战血族,可白骨真人并没有出现。他究竟是什么人?最后,在天灵族圣地的山洞里,各方势力展开了最后的决战,阴阳书生也神秘现身。罗欢身上的秘密能全部被揭开吗?一切悬疑的答案、诡秘事件的真相尽在大结局——至尊家族。
  • 千禧年的我们

    千禧年的我们

    国际上有一个专门的代际术语“千禧一代”(1982-2000出生),英文是Millennials,同义词Y一代,是指出生于20世纪时未成年,,在跨入21世纪(即2001年)以后达到成年年龄的一代人。——百度百科千禧年的孩子们,成年了。他们的青春,将要画上一个句号。句号之前的故事,是怎样的呢?
  • 长安乱上

    长安乱上

    亡国公主长安。她,名唤长安,是个倔脾气的公主。她,精通兵法武艺,胸有家国万志,却始终被“情”这一字尽误“白哥哥,你是否记得,说要带着长安一起品那香飘十里的桃花酿?”情这一字,熏神染骨,误尽苍生。
  • 念君子乱我心

    念君子乱我心

    她是一个高中生,因种种原因穿越到了另一个大陆,从此开启了属于自己的别样人生。(提示:甜到齁~有点虐~世纪撕逼大战)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