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馒头最好做，所以最先做好，进了蒸锅，不一会，淡淡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好香！”陆希冉说，手里虽然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和锅里的牛奶，但是明显注意力已经不在手底下了。
素纨虽然也闻到了香气，但是明显更沉得住气，眼睛一直盯着牛奶锅里：“夫人，牛奶煮好了。”
石小蕊就去把牛奶从炉子上端下来，等着锅里的牛奶稍微冷下来一点，结出一层奶皮好做双皮奶。
“行了，冉冉和素纨去洗个手，我去给你们一人夹一个牛奶馒头吃。”
牛奶馒头也就是热的时候闻着香了，除了拿牛奶和面，石小蕊什么材料也没往里面加。
陆希冉欢呼一声，一把拉过素纨，飞快的跑去洗手，又一溜烟的跑回来，站在蒸锅的旁边，眼巴巴的看着。
石小蕊忍俊不禁，掀开锅盖，给她和素纨一人夹了一个出来，嘱咐她们吹凉一点再吃，小心烫着。又夹了一个给陆鸣，叫他吃这个小馒头稍微歇一会，石小蕊自己接过他手里的碗接着打蛋白。
陆鸣拿着馒头没有顾上吃，先是把右手背到身后去甩了几下。
石小蕊看见了，心里笑，这孩子干活累了也不肯吭声，还非要硬撑着，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陆希冉把牛奶馒头咬进嘴里，嚼了两下，觉得有点失望，因为做的时候没有放糖，所以吃起来还没有闻着香。
“好啦，你跟素纨去拿点蜂蜜沾着馒头吃，这样就甜了。鸣儿你要不要加一点？”石小蕊说。
陆鸣摇摇头，他不那么爱吃甜，觉得这个馒头的口感刚刚好。
陆希冉已经在厨房里翻出了蜂蜜罐子，正拿着小勺，使劲往自己和素纨的牛奶馒头上舀。
“好啦好啦，不要加这么多，吃这么多甜的当心牙疼。牙齿再坏掉娘就把你的牙拔了！”石小蕊吓唬陆希冉。
陆希冉才不怕她，小勺子还是不停的从罐子里舀蜂蜜，一直到小馒头上都沾满了，快要流下来才罢休。
只能盯着她晚上刷牙了。石小蕊暗暗叹气。
一边手下不停，一边指挥其他人干活，中午到来之前，做出了大大小小一桌子用牛奶做主料配料的菜。
石小蕊很有成就感的看了一下桌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陆劭和曲江都是咸党，不怎么爱吃甜，恐怕也不太爱奶味，这一桌子满满当当，只怕他们却没处下筷子。
想到这里，石小蕊赶快紧安排墨菊炒了一盘辣子鸡丁，把这盘唯一带咸味的菜摆在了饭桌的正中央，这样不管是谁都能第一眼看见。
陆劭很准时的回来了。他回来没多久，曲江也回来了，大冷的天，两人头上却都带着汗。
“喝口水，缓缓气先吃饭。”石小蕊招呼他们在餐桌旁坐下。她之前在厨房尝了不少牛奶制作的点心，这会并不怎么饿，也不急着催他们吃饭。
陆鸣看见陆劭回来，还是想问陈夫子的事，但是想起陆劭昨晚跟他说的话，还是忍住了。
陆劭在餐桌前坐下，看见一桌的散发着奶香味的食物也有点犯傻，好在又看见了摆在桌子正中央，好像正宫皇后一样被拥簇着的辣子鸡丁，总算松了口气。
曲江也看见了这一桌子菜，玩笑道：“怎么今天做的这么香，家里买羊了？”
比起牛来羊吃的草要少，而且牛是耕田的重要工具，朝廷法律明令禁止杀牛，羊就不一样了，要不是羊肉膻气重，不容易做的好吃，把腥膻味盖住需要加很多价钱不便宜的香料，养羊的应该更多。
“养羊？这倒是个好主意。”京城附近没什么地好买，但是养个一两只应该是没问题的。石小蕊先回道：“不是，是昨天买的牛奶，我怕再放下去就坏了，干脆都用掉了。”
陆劭伸手拿了一个雪白的牛奶馒头，因为出锅时间长，这会已经有点凉了，奶香味不如刚出锅时那么浓，陆劭一口咬下去三分之一，觉得味道也不那么难以接受。
“先吃饭先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石小蕊招呼大家入席，桌上有几道菜还扣着碗保温，这时候一掀开，奶香味更浓了。
曲江咂舌：“这么会做奶味的菜，要不是从小时不时也见过你，我都要以为你是北边人了，咱们本地人哪时兴吃这个啊。”
这跟南边人北边人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当然是觉得好不好吃。
石小蕊把不怎么甜的几道菜指给他们，又选了几道甜口的给陆希冉和素纨，自己端了一盅双皮奶，把上面点缀的红豆轻轻拌进去，一口吃掉一大勺。
感觉奶味还是不够浓啊，难道是昨天买的牛奶兑水了？
石小蕊有些不满意，不过手还是很诚实的一勺接一勺往嘴里送。
家里是没地方养牛的，羊奶做双皮奶会不会好吃？
想着些有的没的，一顿饭很快吃完了。
晚饭后，曲江先去休息了，昨天他忙到半夜，今天又早起，这会吃饱了实在犯困，有点熬不住。
陆劭和石小蕊对视一眼，先把孩子们也赶去午睡，两人在院子里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陈夫子的事怎么样了？”石小蕊问道。
“不好说。”陆劭回道。
他沉默了一会，像是有什么想不通：“陈夫子不过是个教书先生，虽说也颇受推崇，但来往的并没有什么达官贵人，他性格也好，平日里也不好与人争执，按说没有什么得罪人的机会。”
“就是有，也不会得罪什么大人物。”石小蕊接口说，“但是，看来你得到的消息却不是这样？”
“嗯。今天曲大哥走了他从前的关系，找了一个从前来往过的镖师，那镖师与京里的一个差役相熟，就替他问了几句。那个差役叫他不要管这件事，别的就不肯多说了。”
石小蕊有些迟疑的说：“不让管？这是什么意思？就是情况很不好？”
“恐怕是的。”陆劭皱紧了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