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喜欢你亲自为我斟酒，怎么？你不愿意吗？”李辰危险的其眼睛，眼神视线意有所指的落到韩清身边的白玉堂上。
韩清垂下眼眸，一言不发的来到皇帝身边，不仅斟了酒，还夹了几筷子菜，都做完了之后，韩清面无表情的问：“需要我整个宴会都在这里伺候着吗？”
他低头的姿态，明明是臣服的姿态，可是李辰却没有感受到半点臣服的意思。
“不用，除夕夜宴，大家同乐。”李辰黑着脸让韩清回自己座位上了。
除夕夜宴上，按照惯例，各位大臣一次说出自己的祝贺词。
那些个人各个舌灿莲花，祝贺新年的话一个说的比一个好听，白玉堂一个旁听者都觉得非常舒心，这些个人吹彩虹屁可真有一手。
轮到韩清了，他只说了一句“辞旧迎新”便再也没有其他了。
有人注意到皇帝不怎么愉快的脸色，便笑呵呵的出来打圆场：“看来韩清公子可真是惜字如金，大道之简真水无香，一个辞旧迎新就已经把我等之前说的所有话都囊括了进去！韩清公子好才华。”
这彩虹屁吹的白玉堂都看不过去了。
不过这尴尬好歹是圆了过去。
下一个轮到郑玉，郑玉说了几句吉祥的话，不出彩也挑不出什么错出来，郑玉坐着的位置就在白玉堂对面，看着郑玉身边的另一个自己，白玉堂彻底放心了。
皇宫御膳房做的东西确实挺好吃的，每张桌子上摆了至少有四十多道美味珍馐，白玉堂，每一个菜都尝了一下，尝了一遍下来，她肚子都圆了。
众人边吃边看歌舞，这轻歌曼舞确实诱人，白玉堂对歌舞不感兴趣，却也能看得津津有味，那些个舞娘那腰肢扭的是当真勾人，淫而不欲，说的大概就是这些舞娘了。
“韩兄，看来这宫里的歌舞确实有过人之处呢！看的我都目不暇接了。”白玉堂如实赞叹道。
“确实很美，你若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让他赏赐几个给你，你要吗？”
白玉堂猛地摇头，喝了杯酒后连连摆手说：“算了吧，这等美女，我可无福消受，再说了，我近期也没有要娶妻的打算。”
韩清听了连连点头：“说的也是，你曾跟我说过你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这些个贱籍女子，哪里配得上你。”
白玉堂看着眼前这些舞技高超的舞娘和乐师，这些人如果在现代的话，那可都是妥妥的宅男女神受进万千宠爱追捧的存在。
然而到了这古代，在这阶级分明的封建社会里，只能是让人鄙夷的低贱卑微之人。
“别这么说了，我觉得吧，人无高低贵贱之分，众生平等，是人硬要给自己划分等级的，这些女子，这么冷的天，穿的这么少，还要跳着舞供人取乐，也不容易。”
白玉堂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两人低头说着话，却不见上面坐着的李辰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韩清，李太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看你们说的这么起劲儿，不如也说出来让朕乐一乐？”
白玉堂哑口无言，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真说出来的话，上面这个被天子大概就要愤怒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白玉堂选择了闭嘴。
韩清冷漠说道：“我们只是在说这些舞姬跳的舞好看，姿态优美勾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李辰虽然在笑着，可是眼里明显划过一抹不悦之色，在此等场合上，他不愿意让韩清难堪，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难他，只能忍下了。
那些大臣看韩清三番几次和皇上作对，明明惹怒了皇上，可偏偏就没有受到责怪，大家见皇帝如此容忍，对韩清的位置有了明显的认知。
“既然韩清你喜欢这些舞姬，明日我便让她们给你跳！想看什么舞蹈都可以。”李辰大大方方的道。
“谢过皇上。”韩清站起来行礼，坐下后，对白玉堂说：“明日你可以接着进宫来，到时候你就可以看个痛快了。”
白玉堂很想说自己不想来的，可是看韩清好不容易展露的笑颜，她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微笑着点头说：“这是自然，能够欣赏美人，那可是件乐事儿！”
杯盏交碰间，其乐融融的气氛十分不错，可白玉堂却看到了隐藏在这纸醉金迷下面的冷漠无情。
韩清显然也十分厌恶这种场合，只不过李辰一定要他来参加，他无力反抗，只能来参加了，不过有好友陪着，这令人虚伪作呕的宴会，也不觉得那么难熬了。
酒过三巡，白玉堂凑到韩清耳边小声问：“我之前让你考虑的问题，你能给我个确定答案了吗？”
韩清不动声色的喝着酒，斜斜瞥了一眼坐在上方的李辰，他正在和某个大臣说着话，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我考虑好了。”
韩清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暗黄色的烛火灯光落在晶莹剔透的白玉杯上，晕染着迷人的光晕。
白玉堂压低声音问道：“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太白兄，我的答案是……你别再多管闲事了，我不想连累你。”
白玉堂听到这回答后，拿着酒杯的手一抖，杯中的酒液洒出来弄湿了袍子，她皱眉质问道：“朋友之间，就该守望相助，我是真的有能力能够帮你逃脱他的控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真逃出去了，这天下也没有我的安身之地，既如此，我又何必折腾呢？”
白玉堂这下明白了，韩清这是真的不想连累她！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能一心一意为她着想，如果她真的对此袖手旁观的话，那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我认识几个高人隐士，能弄到假死药，能够帮人改头换面，假死之后逃出去，他便动手帮你换张脸，至此，你就以别人的身份活着，他再也找不到你。”
这声音压的极低，只有两人能够听到。
宴会上声乐慢慢，李辰虽然注意到他们两个窃窃私语，却没有留意到两人说的是什么。
韩清拿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杯差点从手中脱落，好容易捏稳了酒杯，韩清艰难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