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不可置否，冷漠问道：“那这中策呢？”
“中策，便是重症下猛药，古有英雄救美，草民曾经听一个游方道士说过，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如果能遇到一个拯救他的人，必定会心生好感，这种有趣的现象，那个游方道士称之为‘吊桥效应’。”
李辰这才露出了一点感兴趣的神色：“说下去！”
“皇上，如果你愿意费尽心思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我想韩清山长对您必定会改观的！”
卫雅皇帝那种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种眼神太过锐利，让她有种被看了个透的错觉。
“那上策……又是个什么说法？”
李辰一字一句问道，如若真的能够有不伤害韩清又能让他放下过去的两全其美之法，李辰还是很乐意这么去做的。
“这上策，稍微有点复杂，得试过之后，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这上策，真成功了的话，那么皇上就可以得偿所愿两全其美了！”
卫雅语速均匀不快不慢，自信的姿态让她这话听起来很有说服力。
实际上，这些话其实都不是卫雅想出来的，她不过是系统的复读机，把系统说的话复述一遍而已。
一开始卫雅还有些不服气，一个冷冰冰的系统竟然还敢说她傻！可如今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她是真心实意的服气了。
皇上的心思很难猜，但是系统化繁为简，一下子就抓住了重中之重，这下，她总算如愿以偿的引起皇帝注意了。
“有点意思，你继续说。”李辰说话语气从一开始的冰冷变成了现在的饶有兴趣。
“这人的心思……是一种极为奇妙的学问，比如爱情……在爱情里有一种很奇妙说法，我这说法可能有点新奇，皇上，你可能没听过……”
卫雅自信满满的继续说道：“其实爱情这东西，看起来很珍贵很难得，实际上，你只要懂得把握目标者的心思，是很容易得到对方的爱的！”
皇帝冷冷一笑道：“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说重点。”
“在爱情这门学问里，在西方的蛮夷之国有一个很有趣的说法，叫做斯德哥尔摩效应，意思是说受害的一方对施加伤害的一方产生感情，甚至反过来爱上施加伤害的那个人！”
李辰不屑的嗤笑：“真有这种可笑的事情，韩清也不会处处给我脸色瞧了！”
卫雅不慌不忙道：“皇上且听我说下去。”
“只要你能够让韩清山长对你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让他觉得他的生死操控在你手里，你让他活下来，便会对你感激涕零，他会把你的未来当作自己的未来，把你当做他的命运主宰者！你让他爱上你，他便会乖乖听你的话。”
李辰脸色阴沉下来，冷漠道：“他的命运确实被我操控在手里，但是他从未对我有什么依赖感！不会把我当做他的命运主宰者！他也不会听我的话，也不会爱上我！”
卫雅依旧淡定，自己已经引起了皇帝的兴趣，就算皇帝正在气头上，也不会拿她开刀了。
“皇上，此言差矣，之所以会这样，只是皇上您做的不妥当而已，草民对此事颇有研究，您如果有兴趣的，草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如若韩清山长最后也没有对皇上回心转意，那么草民这颗人头皇上尽可以拿去！”
卫雅不顾身上的伤痛，单膝跪下行礼，字字铿锵保证道。
“你就这么肯定？”
李辰面无表情，那双看不出喜怒的眸子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斯德哥尔摩是一种无人能逃脱的心理效应，只要操作得当，保管他会爱上你！”
卫雅信誓旦旦保证道。
“你是韩清的朋友，为何愿意帮我？”李辰没有让她起身，居高临下质问道。
“回皇上，其实草民不叫卫涯，草民的真名是卫雅！”
卫雅激动得小脸涨红，深一口气平复下激动不已的心情，坦白的机会来了！成与不成，就在这一刻！
皇帝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拇指的翠玉扳指，淡淡说道：“卫雅……名字听着像个女人……”
“回禀皇上，草民确实是女人！”卫雅鼓起勇气，抬头直视皇帝：“草民是卫家嫡系女儿，春节过后便要参加殿选。”
李辰冷笑，冷漠问道：“你说这话，可是要提什么要求？”
“回禀皇上，草民确实有个要求。”卫雅紧张的得指甲掐的发白，因为过度紧张，说话的气息有些急促不稳。
“草民所在的卫家，原本是书香世家，但是近些年来逐渐没落了，六月份便是给各大世家评定品级的日子，草名家中并没有什么能扛起大梁的出色人物，为了不沦为平民之家……”
李辰笑着打断她的话：“你的意思是……你想要过殿选、入宫，成为我的妃子？从而让你的家族能够获得更上一级的评定？”
卫雅明显能感觉到皇帝对自己的讥讽之意，但这个时候万万不能退却，即使是卧薪尝胆之辱，她也必须要忍！
“回皇上的话，确实如此，草民知道皇帝心中只有韩清山长一人，所以进宫后我绝不会争宠，因为草民有自知之明。
二来，草民可以方便给皇上出谋划策，让韩清对您产生斯德哥尔摩心理反应，皇上以为如何？”
“你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李辰看着她，看着她的目光也没有一点信任。
“草民愿在此发下毒誓，如若有违，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既然如此……那你可要记住你这毒誓！”
李辰大步走了，他是往宫门外走去，并没有继续往凤仪宫里走。
卫雅再维持不住单膝下跪的姿态，浑身力气像是被突然抽空了一般，整个人软软瘫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看着天上灿烂的暖阳，卫雅小声喃喃自语：“这大内宫廷，当真是……”
韩清和白玉堂在书房里各自看书，偶尔说一两句话对两句诗，听太监回报说皇帝来了，韩清还以为好好的兴致要被打扰了，谁知道没一会儿，又听太监来说：“公子，皇上出了凤仪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