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话，我等二人确诊过了，确实如此，而且这位姨娘的胎本来就有些不太好，被突然这么一撞，又受了惊吓，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保得住？”
被白玉堂突然这么疑问，那两个大夫心里不由得顿时紧张起来，只是表面上却仍旧做出一副确实如此的模样。
“你们说的好像与之前的大夫诊断的不一样……你们说说看，小云姨娘没有小产之前，腹中胎儿情况如何？”
白玉堂听得有些生疑，明明郑玉说过，这孩子先天不足，那些个大夫都能确诊的出来，只不过是因为前来给于小云安胎的大夫被买通了，所以才会说胎儿无恙。
若是这两个人说胎儿好好养能够生得下来，不是医术不够，那就是被买通了，故意这么说的。
“老夫之前给小云姨娘安胎的时候，从脉象上看，胎儿似乎有不足之症……”
这话说得确实有理，白玉堂心底的疑虑打消了大半。
“万万不能受的惊吓，若是用尽手段保养，孩子还是可以生的下来的，只是生下来可能会比其他孩子弱些，然而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只能说是老天爷也不希望这个孩子来到人世间。”
大夫一脸悲戚摇头，这话说的让白玉堂虽然有些地方感到疑惑，但是已经打消了怀疑这两个大夫的疑心。
处置好了过后，白玉堂抱着自己儿子在外边等着于小云醒来。
小怀玉养的白白嫩嫩的，看着脑袋往云小云房间里望去，白玉堂抱着孩子愁眉紧锁，颇有些责怪的看着怀玉：“你这孩子……怎么就偏偏要往人上面撞呢？如今撞出了好歹，你又该怎么办？”
白玉堂心里颇为懊悔。
早知道就不该放任这孩子满地乱跑的，这第一天带他出后花园去玩，就闹出这么大的事儿。
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会折腾人了，白玉堂非常担忧，同时也替孩子感到愧疚。
如果不是怀玉，于小云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夫人，小云姨娘已经醒来了，你要进去瞧瞧吗？”
李莹儿上前低头问道，她神色悲伤，低着头，不敢直视白玉堂。
白玉堂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又愧疚又难受的问：“小云姨娘如今怎样了？”
李莹儿和于小云本来就是一伙的，之所以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勾起白玉堂的愧疚之心吗？
因存着这个目的，李莹儿说话也没婉转到哪里去：“回夫人的话，小云姨娘……看起来有些不太好，从醒来后就一直哭，你要是关心的话，不如亲自去探望探望。”
怀玉抓着白玉堂衣领往外挣扎，似乎是一定要去看看。
白玉堂想着，自己儿子是害了人家小产的罪魁祸首，要是带着一起去探望，只怕于小云见了更加难受，体贴的把怀玉交给了红袖带下去。
“你先带着孩子下去吧！这孩子……这不管怎么说，终究是犯了错，等你们主子回来了，看他怎么处置。”
红袖觉得那一切只不过是意外而已，怪不到小少爷头上，只是到底是没了一条人命，红袖也不敢多说什么，抱着怀玉下去了。
屋内，于小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宛若透明，眼角明显有着斑驳泪痕，看起来是刚哭过不久。
见到白玉堂进来，她挣扎着洁开被子起床行礼，白玉堂连忙三两步到钱来拦住她：“别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了，你身子要紧。”
白玉堂摸到她的手，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体温。
看来这次真的是……
白玉堂不由得更加替儿子感到愧疚。
“你如今感觉如何？”白玉堂小声问道。
越是呆在这里，越是看着于小云一副虚弱的样子，她就更觉得内疚。
古代非常重视子嗣问题，虽然说那个孩子来历有些……见不得光，但终究也是一个小生命，就这样……因为怀玉一时调皮不察就没了。
“我如今还能有什么感觉？”于小云凄惨一笑，目光无神，话音刚落眼泪就顺着眼角留下了。
白玉堂内疚得默然无语。
于小云躺在床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淡红色的被子衬得她那张小脸越发苍白了：“本以为以后就有了个依靠，不曾想，终究是我没那个福气，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天我就不该去后花园的，我不去的话，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
似乎真说到了懊悔之处，她哭得越加凄惨。
白玉堂微皱着眉头，看着她哭，心里难受的同时，确是起了疑心。
到底是自己想太多了还是这件事确实有内情呢？
一般人要是真的被人害的没了孩子，会伤心会难过，但是更想的是要报仇吧！
怎么这于小云从头到尾就没提到过一句怪罪的话？
就算是口头说的一两句，那才是人之常情，可是这人一句话不怨怼，只把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按照这人从前的种种表现来看，白玉堂可不觉得她是个纯洁善良的白莲花。
“都是怀玉的错，等郑玉回来，让他好好惩治怀玉，还你一个公道！你且放心养着，这事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教好怀玉，才会惹出这等事来。”
白玉堂主动将话题扯到怀玉身上，并且还做出了一副要秉公办理的姿态。
虽然说有可能是装的，但是至少这样会显得公平些，让于小云觉得可以讨回公理，不至于对生活失去希望。
白玉堂也不想害的这个女人彻底绝望。
“这件事……就是妾身的错，哪里能怪得到小少爷头上？要是我不好奇，我没有走过去，小少爷就撞不上我了，夫人，不必为我而责怪少爷，是我的错……”
于小云主动帮怀玉脱罪，白玉堂听到这话，却高兴不起来，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人大度的超出常人想象了吧？这一点都不计较，反而觉得很异常。
白玉堂结合种种分析，最后只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自己真应该好好查探查探了。
“不是你的错，放心，我会让郑玉给你一个公道。”
白玉堂认真保证道。
